第19章 宴会前的布局,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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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董卓的授权,林渊便如同一只被放进米仓的老鼠,名正言顺地在相国府中“为所欲为”起来。

  他领着一队亲兵,手持那卷画得煞有介事的布防图,从前殿到后院,从马厩到库房,每一寸土地都用脚步重新丈量了一遍。他做事极细,甚至会亲自去推一推某扇窗户的插销,或是用刀鞘敲一敲某处墙壁的砖石,检查是否牢固。

  这副“忠心耿耿、一丝不苟”的模样,让那些原本对他这个新晋红人有些不以为然的老兵油子,也不得不收敛起轻视之心。而李儒派来暗中监视的人,回报上去的消息,除了“勤勉”二字,再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林渊很享受这种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他的左手,揣着王允递来的毒药;右手,握着董卓赏赐的解药。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两者之间,熬出一锅属于自己的汤。

  入夜,他再次借着巡查防务的由头,脱离了队伍,熟门熟路地钻进了那间废弃的马厩。

  王允早已等在了那里,比上次更加憔??悴,眼中的血丝密布,像一张濒临破碎的蛛网。见到林渊,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废话,劈头就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大人放心。”林渊躬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邀功的兴奋,又夹杂着一丝后怕,“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将自己如何发现“防务漏洞”,如何向董卓“死谏”,又如何被董卓赏识,授权督查整个相国府防务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获得玉佩补充精神力这一关键环节,只说自己是凭借着忠心和机智,才获得了这个千载难逢的便利。

  “宴会当日,属下将以‘加强核心区域守卫’为名,亲自带人负责后花园一带的布防。届时,所有进出后花园的人,都必须经过我的检查。”林渊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计谋的光芒,“只要司徒大人设法将貂蝉姑娘引至后花园,属下便有绝对的把握,能制造出与她‘独处’的时机。”

  这个计划听起来天衣无缝。利用董卓授予的权力,去完成刺杀董卓的布局,这本身就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王允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动。他上下打量着林渊,眼神复杂。他原本只将此人当做一枚用后即弃的棋子,却没想到,这枚棋子竟自己学会了在棋盘上移动,甚至撬动了意想不到的棋局。

  “好,很好。”王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用得多。”

  “皆是大人栽培!”林渊立刻摆出感恩戴德的姿态。

  王允却不再看他,转而望向马厩外漆黑的夜空,声音幽幽:“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宴会之上,当你与那贱婢独处之时,我会安排人引开吕布的注意。你要做的,就是在那短短的时间内,留下决定性的‘证据’。事成之后,你便是匡扶汉室的功臣。”

  “属下……明白。”林渊低头应诺,心中却在冷笑。

  功臣?只怕是第一个被灭口的死人吧。

  他从王允那里离开,并未直接返回营房。而是在长安城的夜色中,七拐八绕,来到了另一处宅邸的后门。

  这里是中郎将牛辅的府邸。

  牛辅是董卓的女婿,也是董卓麾下最信得过的嫡系将领之一,为人粗中有细,掌管着长安城的部分防务,对董卓的忠诚毋庸置疑。

  向李儒那种人告密,等于是在毒蛇面前玩火,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但牛辅不同,他性子相对直爽,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不多,只要把事情包装成“对太师不利”,就很容易引起他的重视。

  林渊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将一封用左手写就的匿名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信上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内容更是含糊其辞。

  信中只说,近来司徒王允府上颇有异动,常有生面孔的健仆出入,且暗中采买了不少贵重的乐器与舞衣。信的末尾,还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说听闻王司徒府上的歌姬,有沉鱼落雁之容,恐其心怀不轨,欲以此女结交军中大将,图谋不轨。

  这封信写得极有技巧。它没有点明吕布,也没有说王允要对付董卓,只是将矛头引向了“结交军中大将”。

  对于董卓而言,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手下的大将被人私下拉拢。这封信,就像一根不痛不痒的刺,扎在牛辅的心里,他不敢不报,但又因为内容模糊,报上去也不至于引起太大的风波。

  而林渊要的,就是这一点点风波。

  他要让董卓和李儒的视线,从自己这个小人物身上移开,聚焦到王允身上,聚焦到那场即将到来的宴会上。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王允要搞事情,但又猜不透他到底要搞什么事情。

  做完这一切,林渊才像个没事人一样,返回了营房。

  他躺在床上,将那块董卓赏赐的西凉古玉握在掌心。玉佩温润,那股清凉的气息缓缓渗入体内,滋养着他有些亏空的精神。

  他的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复盘着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环节。

  王允那边,以为自己是他手中的刀,会在宴会上“玷污”貂蝉,制造吕布与董卓反目的假象。

  董卓和李儒这边,因为自己的匿名信,会对王允的宴会心生警惕,认为王允可能要用美人计拉拢吕布或是其他将领。

  吕布,则满心期待着能在宴会上,再次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而貂蝉,作为风暴的中心,却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所有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棋手,却不知道,真正的棋手,正躺在这间简陋的营房里,微笑着等待大幕拉开。

  接下来的两天,长安城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林渊能清晰地看到,相国府内的巡逻禁军,数量增加了一倍,尤其是到了夜间,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这个“督查”,反倒清闲了下来,因为他提出的所有“整改意见”,都被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执行了下去。

  他还看到,牛辅曾行色匆匆地进了一趟李儒的书房,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从那天起,司徒王允府邸的周围,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伪装成小贩、乞丐、更夫,看似毫无关联,但林渊能看到,他们头顶都延伸出一条细微的丝线,最终汇集到了相国府的方向。

  李儒的网,已经悄然张开。

  王允对此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他察觉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他府邸里依旧是张灯结彩,一副准备喜庆宴会的模样。

  林渊则彻底变成了一个透明人。他每天按时操练、巡逻,对谁都笑脸相迎,忠厚老实的形象愈发深入人心。没有人会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与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禁军守备联系在一起。

  决战前夜。

  林渊独自一人登上了相国府最高的角楼。

  晚风猎猎,吹动着他的衣袍。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长安城。远处,王允的司徒府灯火通明,犹如黑暗中的一座孤岛。更远处,是吕布的温侯府,一片肃杀寂静。

  他的目光,扫过这两处府邸。在他的视野中,一根妖异的红色姻缘线,正从司徒府中延伸出来,顽固地飘向温侯府的方向,虽然时断时续,却始终没有彻底断裂。

  而在他自己的身上,一条漆黑的“利用”之线,连接着司徒府。一条灰紫相间的“怀疑与利用”之线,连接着相国府。

  他就像一个被无数丝线缠绕的木偶,动弹不得。

  “明天……”林渊轻声自语,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一种近乎变态的兴奋。

  他摊开手掌,那块古玉静静地躺在掌心。经过两天的吸收,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一次,他凝聚出的金色剪刀,将不再是虚幻的轮廓。

  他要剪断的,不仅仅是吕布与貂蝉的红线。

  还有王允缠在他身上的利用之线,李儒投来的怀疑之线,以及这整个将他视为棋子的,该死的命运大网!

  风,更大了。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长安格局的盛宴,即将开席。而他,林渊,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餐具。

  他要吃的,是龙肝,是凤髓,是这乱世之中,最诱人的那一份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