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戒的不对劲、以及与南智的对话，亚智并不知道，在看到大概的情况都很美好的时候，亚智放下了心，然后抱着洛字清离开了学院。
离开的很果断。
可踏出学院，亚智眼神带着几分的迷茫，他歪头突然就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方向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在他的目标上从始至终都写着洛字清要做的事情，所以洛字清出事狗他顶了上去。
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洛字清出事、他也逐渐麻木。
当一切抵达终点的时候，亚智却没有了分寸，
归根结底，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结局来的如此之快，又或者是慢到他们内心中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已经统统消失，支撑他走下去的也仅仅是执念罢了。
头顶的阳光格外的好，但是很遗憾他戴着斗篷根本感觉不到阳光的感受，隐匿的身影在人群中倒着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身旁走过去。
亚智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
他在见到熟悉的身影时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回头，一旦回头前功尽弃。
他不能那样做。
所以——就让“亚智”的存在成为“洛字清”最伟大的陪葬品吧。
【这个世界没有洛洛。】
“嗯，我刚才想到了。”
【世界末日不会发生，所以异能不会出现，印象里那死气沉沉的、被诅咒包裹着的学院也不会出现……我想说的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你想说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感觉也没什么用。”
亚智这样轻笑着，最后笑容消失，他眼神迷茫：“我应该去哪里。”
【你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吗？】
“……”
亚智停下。
他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瞳孔满是“怎么可能”，但随后想到眼下的情况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多少时间。”
【24小时。】
“还真是迫不及待。”
“你也是吗？”
他那样问着。
【比你多三个小时。】
“……”
这一刻，一人一系统都沉默了。
最后亚智深呼吸一口气，“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话说的简单，可到这种时候，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留下来的时间甚至都不够他们探索这个世界隐患，更没有给他们把一切的后路铺好，甚至给他们思考“在他们离开之后，洛字清怎么办”这种问题的时间都不够。
命运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依旧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
思来想去，亚智最后也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说话。
“你多久知道的。”
【从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生命快速流动，先前几乎被暂停的时间在这一刻得到了反噬。】
【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是因为我在处理。】
“怎么，处理你离开后洛字清怎么办？”
【是的，我并不放心洛洛一个人。】
【更不要说洛洛现在的情况也根本不适合一个人。】
“……”
“说着我可以放心一样。”
亚智不爽，他将斗篷稍微往后拿了拿，长发过腰，只是简单用发绳系在身后。
那双眼睛黯淡无光。
“所以，有什么建议吗？”
“我现在的脑子乱的过分，根本想不到我要做什么。”
“再说了，我们现在又能做什么！”
他们能做什么呢。
把洛字清留在这个世界就势必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可他们死后洛字清会做什么、会离开这个世界吗？还是会再一次失去清醒的毁灭了这个新世界。
他们谁也不敢去保证。
更让他们难以放心的是，要是他们离开后，洛字清受到欺负怎么办。
洛字清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让人放心不下。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要考虑在他们离开之后所有会出现的因素，然后一一铲除。
“一定会死吗？”
【我努力过。】
“一定吗？”
【如果可以，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们可以找人……算了。”
【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
“……我知道的。”
亚智这样说完，呼吸加重，眼眶发红，“你知道的，我不是怕死，如果我怕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也不怕报应……我就是觉得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死掉。”
“该死的，我果然还是怕。”
“你说洛字清醒过来会记得我吗？会记得我的名字吗？会记得我的长相吗？会记得是我一直陪着他吗？”
“算了，别告诉洛字清，这种事不值一提，别打扰到他的情绪，我怎么可以在最后的时候拖后腿。”
“你说我要怎么做，我应该振作起来对吧我应该冷静下来，然后去想一个可以安全保护洛字清的地方。”
“可是，这个世界你说我可以把洛字清藏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
“……”
亚智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下去了。
他缓缓弓起腰，可他无法失控，怀里的洛字清时刻拉回他的理智，为了不吵醒洛字清，亚智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在压抑。
明明都要死了，居然还在考虑这些。
【我在找安全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撑下去。】
【所以你可以哭，我不会觉得吵，洛洛也不会听见，不会有人知道的。】
“……”
“你有名字吗。”
【叫毁灭。】
“一听就是洛字清起的名字，世界毁灭是吧。”
【因为我无法在外面行动，所以需要你去处理一些事情，流通的货币、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没有，我们可以控制他。】
“听起来有点像反派的作风了。”
【所以你不做？】
“怎么可能，一个够吗？不够再多控制几个。”
“……”
亚智的情绪明明在崩溃的边缘，却强撑着自己去对话，最后亚智将斗篷再次戴好，走出了阴暗的角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合作了。
“洛字清如果醒不过来的话会成为什么样子。”
【大概是植物人。】
“更让人放心不下了，我真的不能顶替洛字清的命运然后去迎接我的下场吗？”
【你的命运也不咋好。】
“还真是，我们几个人的命都不太好。”
【这是一个笑话吗？】
“或许是事实。”
……
——【倒计时：16:50:23。】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亚智将他和洛字清身上的斗篷去掉，抱着洛字清在城市四处奔走处理一些正规的手续，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就要增加合理性。
所以，世界上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合理，所以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将“洛字清”合理化。
哪怕只是藏起来，也是如此。
【幸好我们还有点钱。】
“没有钱就抢银行。”
【你现在坏的越来越彻底了。】
“是吗？也挺酷的。”
亚智思考了衣食住行，系统则开始主动拆解自己的程序，试图在洛字清的身体里彻底留下。
那或许会跟那些异能一样一直安静下去，等到洛字清有危险才会出来。
又或者，洛字清根本没有清醒过来，就使用了他和那些异能。
就算如此，又如何呢。
——没有人会让洛字清拒绝使用。
“话说回来，如果洛字清醒过来，又毁灭了世界怎么办。”
【他不会吃亏的，那些异能他都可以用……大概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
“那就好，不会有人欺负就好。”
“……”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藏人地点，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在哪里。】
“精神病院。”
【……】
【你是怕洛洛清醒过来会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还有一点。”亚智说罢，停下脚步，他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不留在这个世界，他又能去哪里呢。”
不留在新世界，那就没有归处了。
那是亚智最在乎的。
他怕他离开后，洛字清无处可去。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他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上来。
【你估计去不了地狱。】
“你闭嘴。”
【你恼羞成怒。】
“滚。”
……
——【倒计时：9:5:25。】
亚智确认了洛字清在精神病院的入驻消息，同时操纵了那个病院的所有医护人员，最后他反复确认没有其他隐患后，才把住的地方确认好。
【衣服、吃的、住的、看护的人都解决了。】
“还有九个小时。”
【你有要做的吗？】
“我想不到了。”
除了洛字清之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会考虑的，就算是想，也想不到。
亚智这样想着，看了一眼乖巧在他肩膀沉沉睡去的洛字清。
那沉默的十三秒。
他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与洛字清的过去，还是与洛字清的不舍得、又或者是不放心。
系统那样等待着，最后只看到亚智默默移开视线，“糟糕，这个时候我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是能有一个平安锁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让我放心下来。”
“话说去寺庙求平安是不是更有用，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时间还来得及吗？”
“我会死在哪里呢。”
突然的话题转变是那样的猝不及防，系统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就看到亚智将一直抱着从不撒手的洛字清放在了一个长椅上。
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最后他退后一步，眼神带着些许不舍。
“我想剩下的时间我想自己好好转一转。”
【你怕洛洛醒过来看到你死去的样子吗？】
“真是过分，都最后了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那你走后呢？】
“我会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把洛字清送到该去的地方，然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
亚智那样说完，最后又看了洛字清一眼，他发现他总是看不够。
可——到底是看不够还是压根不想离开，亚智你心里清楚。
“你会照顾好他的对吧。”
“不用回我了。”
“你说今天天气怎么样，真的是太好了，我要去再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或许我会回来的有点晚……会迟到。”
“我应该会赶回来的。”
“……”
“再见。”
【为什么不是回见。】
这一次，亚智没有回答，他默默转身。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走在阳光下，可亚智的身影充满了死气，整个人弯下腰，脚步是那样的沉重。
系统沉默不语。
默默进行着属于他的告别。
……
——【倒计时：5:20:10。】
亚智打了报警电话，警方赶到后检查了洛字清的身体情况，然后送医。
——【倒计时：3:00:00。】
天黑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洛字清仿佛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
系统很开心，可在看到洛字清那几乎没有神智的瞳孔后，整个光团有些委屈。
但还是很努力的陪在洛字清的身边。
试图让洛字清的情况好一点。
——【倒计时：00:30:00。】
经过医院的检测，确认了洛字清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洛字清太过于乖巧，有太多人不禁心疼洛字清年年轻轻就变成这样。
洛字清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乖乖跟着带领他的人来到医院门口。
全程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
——【倒计时：00:00:23。】
系统看着坐在车后面看向窗户外面的洛字清，犹豫自己要不要把亚智的情况说出来。
可看着洛字清状态不好，精神萎靡后又选择放弃。
——【倒计时：00:00:01。】
系统还是没忍住，在最后的时间弱弱的开了口。
【［毁灭］系统：洛洛，亚智好像走了。】
洛字清没有反应。
——【倒计时：00:00:00。】
亚智死亡。
系统上关于亚智的生命线彻底断开。
洛字清也终于回过了神，他看向窗外的眼睛不曾移开。
缓缓开口。
“那是谁。”
离开的很果断。
可踏出学院，亚智眼神带着几分的迷茫，他歪头突然就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方向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在他的目标上从始至终都写着洛字清要做的事情，所以洛字清出事狗他顶了上去。
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洛字清出事、他也逐渐麻木。
当一切抵达终点的时候，亚智却没有了分寸，
归根结底，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结局来的如此之快，又或者是慢到他们内心中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已经统统消失，支撑他走下去的也仅仅是执念罢了。
头顶的阳光格外的好，但是很遗憾他戴着斗篷根本感觉不到阳光的感受，隐匿的身影在人群中倒着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身旁走过去。
亚智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
他在见到熟悉的身影时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回头，一旦回头前功尽弃。
他不能那样做。
所以——就让“亚智”的存在成为“洛字清”最伟大的陪葬品吧。
【这个世界没有洛洛。】
“嗯，我刚才想到了。”
【世界末日不会发生，所以异能不会出现，印象里那死气沉沉的、被诅咒包裹着的学院也不会出现……我想说的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你想说什么。”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感觉也没什么用。”
亚智这样轻笑着，最后笑容消失，他眼神迷茫：“我应该去哪里。”
【你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吗？】
“……”
亚智停下。
他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瞳孔满是“怎么可能”，但随后想到眼下的情况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多少时间。”
【24小时。】
“还真是迫不及待。”
“你也是吗？”
他那样问着。
【比你多三个小时。】
“……”
这一刻，一人一系统都沉默了。
最后亚智深呼吸一口气，“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话说的简单，可到这种时候，他们又能去哪里呢。
留下来的时间甚至都不够他们探索这个世界隐患，更没有给他们把一切的后路铺好，甚至给他们思考“在他们离开之后，洛字清怎么办”这种问题的时间都不够。
命运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依旧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
思来想去，亚智最后也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说话。
“你多久知道的。”
【从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生命快速流动，先前几乎被暂停的时间在这一刻得到了反噬。】
【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是因为我在处理。】
“怎么，处理你离开后洛字清怎么办？”
【是的，我并不放心洛洛一个人。】
【更不要说洛洛现在的情况也根本不适合一个人。】
“……”
“说着我可以放心一样。”
亚智不爽，他将斗篷稍微往后拿了拿，长发过腰，只是简单用发绳系在身后。
那双眼睛黯淡无光。
“所以，有什么建议吗？”
“我现在的脑子乱的过分，根本想不到我要做什么。”
“再说了，我们现在又能做什么！”
他们能做什么呢。
把洛字清留在这个世界就势必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可他们死后洛字清会做什么、会离开这个世界吗？还是会再一次失去清醒的毁灭了这个新世界。
他们谁也不敢去保证。
更让他们难以放心的是，要是他们离开后，洛字清受到欺负怎么办。
洛字清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让人放心不下。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要考虑在他们离开之后所有会出现的因素，然后一一铲除。
“一定会死吗？”
【我努力过。】
“一定吗？”
【如果可以，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我们可以找人……算了。”
【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
“……我知道的。”
亚智这样说完，呼吸加重，眼眶发红，“你知道的，我不是怕死，如果我怕死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也不怕报应……我就是觉得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死掉。”
“该死的，我果然还是怕。”
“你说洛字清醒过来会记得我吗？会记得我的名字吗？会记得我的长相吗？会记得是我一直陪着他吗？”
“算了，别告诉洛字清，这种事不值一提，别打扰到他的情绪，我怎么可以在最后的时候拖后腿。”
“你说我要怎么做，我应该振作起来对吧我应该冷静下来，然后去想一个可以安全保护洛字清的地方。”
“可是，这个世界你说我可以把洛字清藏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
“……”
亚智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下去了。
他缓缓弓起腰，可他无法失控，怀里的洛字清时刻拉回他的理智，为了不吵醒洛字清，亚智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在压抑。
明明都要死了，居然还在考虑这些。
【我在找安全的地方。】
【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撑下去。】
【所以你可以哭，我不会觉得吵，洛洛也不会听见，不会有人知道的。】
“……”
“你有名字吗。”
【叫毁灭。】
“一听就是洛字清起的名字，世界毁灭是吧。”
【因为我无法在外面行动，所以需要你去处理一些事情，流通的货币、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没有，我们可以控制他。】
“听起来有点像反派的作风了。”
【所以你不做？】
“怎么可能，一个够吗？不够再多控制几个。”
“……”
亚智的情绪明明在崩溃的边缘，却强撑着自己去对话，最后亚智将斗篷再次戴好，走出了阴暗的角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合作了。
“洛字清如果醒不过来的话会成为什么样子。”
【大概是植物人。】
“更让人放心不下了，我真的不能顶替洛字清的命运然后去迎接我的下场吗？”
【你的命运也不咋好。】
“还真是，我们几个人的命都不太好。”
【这是一个笑话吗？】
“或许是事实。”
……
——【倒计时：16:50:23。】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亚智将他和洛字清身上的斗篷去掉，抱着洛字清在城市四处奔走处理一些正规的手续，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就要增加合理性。
所以，世界上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合理，所以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将“洛字清”合理化。
哪怕只是藏起来，也是如此。
【幸好我们还有点钱。】
“没有钱就抢银行。”
【你现在坏的越来越彻底了。】
“是吗？也挺酷的。”
亚智思考了衣食住行，系统则开始主动拆解自己的程序，试图在洛字清的身体里彻底留下。
那或许会跟那些异能一样一直安静下去，等到洛字清有危险才会出来。
又或者，洛字清根本没有清醒过来，就使用了他和那些异能。
就算如此，又如何呢。
——没有人会让洛字清拒绝使用。
“话说回来，如果洛字清醒过来，又毁灭了世界怎么办。”
【他不会吃亏的，那些异能他都可以用……大概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
“那就好，不会有人欺负就好。”
“……”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藏人地点，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在哪里。】
“精神病院。”
【……】
【你是怕洛洛清醒过来会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还有一点。”亚智说罢，停下脚步，他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不留在这个世界，他又能去哪里呢。”
不留在新世界，那就没有归处了。
那是亚智最在乎的。
他怕他离开后，洛字清无处可去。
如果是这样，那恐怕他就算是死了，也会从地狱里爬上来。
【你估计去不了地狱。】
“你闭嘴。”
【你恼羞成怒。】
“滚。”
……
——【倒计时：9:5:25。】
亚智确认了洛字清在精神病院的入驻消息，同时操纵了那个病院的所有医护人员，最后他反复确认没有其他隐患后，才把住的地方确认好。
【衣服、吃的、住的、看护的人都解决了。】
“还有九个小时。”
【你有要做的吗？】
“我想不到了。”
除了洛字清之外的事情，他什么都不会考虑的，就算是想，也想不到。
亚智这样想着，看了一眼乖巧在他肩膀沉沉睡去的洛字清。
那沉默的十三秒。
他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与洛字清的过去，还是与洛字清的不舍得、又或者是不放心。
系统那样等待着，最后只看到亚智默默移开视线，“糟糕，这个时候我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是能有一个平安锁就好了，最起码可以让我放心下来。”
“话说去寺庙求平安是不是更有用，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时间还来得及吗？”
“我会死在哪里呢。”
突然的话题转变是那样的猝不及防，系统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就看到亚智将一直抱着从不撒手的洛字清放在了一个长椅上。
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最后他退后一步，眼神带着些许不舍。
“我想剩下的时间我想自己好好转一转。”
【你怕洛洛醒过来看到你死去的样子吗？】
“真是过分，都最后了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那你走后呢？】
“我会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把洛字清送到该去的地方，然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
亚智那样说完，最后又看了洛字清一眼，他发现他总是看不够。
可——到底是看不够还是压根不想离开，亚智你心里清楚。
“你会照顾好他的对吧。”
“不用回我了。”
“你说今天天气怎么样，真的是太好了，我要去再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或许我会回来的有点晚……会迟到。”
“我应该会赶回来的。”
“……”
“再见。”
【为什么不是回见。】
这一次，亚智没有回答，他默默转身。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走在阳光下，可亚智的身影充满了死气，整个人弯下腰，脚步是那样的沉重。
系统沉默不语。
默默进行着属于他的告别。
……
——【倒计时：5:20:10。】
亚智打了报警电话，警方赶到后检查了洛字清的身体情况，然后送医。
——【倒计时：3:00:00。】
天黑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洛字清仿佛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
系统很开心，可在看到洛字清那几乎没有神智的瞳孔后，整个光团有些委屈。
但还是很努力的陪在洛字清的身边。
试图让洛字清的情况好一点。
——【倒计时：00:30:00。】
经过医院的检测，确认了洛字清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洛字清太过于乖巧，有太多人不禁心疼洛字清年年轻轻就变成这样。
洛字清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乖乖跟着带领他的人来到医院门口。
全程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人。
——【倒计时：00:00:23。】
系统看着坐在车后面看向窗户外面的洛字清，犹豫自己要不要把亚智的情况说出来。
可看着洛字清状态不好，精神萎靡后又选择放弃。
——【倒计时：00:00:01。】
系统还是没忍住，在最后的时间弱弱的开了口。
【［毁灭］系统：洛洛，亚智好像走了。】
洛字清没有反应。
——【倒计时：00:00:00。】
亚智死亡。
系统上关于亚智的生命线彻底断开。
洛字清也终于回过了神，他看向窗外的眼睛不曾移开。
缓缓开口。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