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我是你姐姐-《修仙御神策》

  苏晴猛地回过神,车窗倒映出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她慌乱地摆摆手,连句“再见”都没说完整,就发动汽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后视镜里,安安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站在原地望着她的方向,直到彻底消失在街角。

  苏晴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发颤,额头上那点轻柔的触感像生了根,怎么也挥散不去。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乱跳的心,却发现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疯了……他真是疯了……”她喃喃自语,脸上却忍不住泛起笑意,指尖轻轻碰了碰额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回到警局时,办公楼里静悄悄的,郑所不在,其他同事也大多出警了。

  苏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处理文件,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脖子上的平安符。

  符纸贴着心口,温热的触感让她莫名安心。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想起安安把平安符塞进她手里时认真的眼神,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正出神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安安发来的消息:“姐姐,药膏我擦了,就是不太好够到腰侧,下次见面你帮我?”

  苏晴看着那条消息,脸颊又是一热,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回了个“再说吧”。

  刚放下手机,郑所就推门进来了,看到苏晴,笑着打趣:“哟,回来了?李同学送回家了?”

  “郑所!”苏晴的脸瞬间红了,连忙站起身,“您别取笑我了。”

  郑所哈哈笑了两声,走近些压低声音说:“那小子看着机灵,对你也上心,我看挺不错的。不过你可得注意,他身份不一般,能跟那些东西打交道,危险得很。”

  苏晴点点头,心里也清楚这点。

  安安身上总带着种神秘感,尤其是提到黑袍人和法器时,眼里的笃定不像是装的。

  “我知道了,谢谢郑所。”

  郑所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知道你心里有数。对了,军方那边派人来对接了,下午要开个会,你也一起参加吧。”

  “好。”

  下午的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军方的人简单介绍了黑袍人的情况,说是一群研究邪术的极端分子,最近在各地频繁活动,已经引起了高度重视。

  至于安安,他们只字未提,仿佛他只是个偶然卷入的普通人。

  苏晴心里清楚,安安绝不是普通人。

  散会后,她刚走出会议室,手机又响了,还是安安。

  “姐姐,忙完了吗?我在你们警局楼下。”

  苏晴一愣,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看到安安站在楼下的树荫里,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背着个双肩包,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她心里一暖,拿起外套就往楼下跑。

  刚到一楼楼梯,就遇到了开完会的郑所和军方一众领导。

  安安正看着她的方向,看到她在一群人后面,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来:“姐姐,我来接你下班。”

  郑所显得很平静,但是那帮军方领导却不淡定了,一个个整理了一下风纪扣。

  然后整齐划一的一路小跑,来到安安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跟在最后面的苏晴,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李平安,这个被她当作普通大学生的小孩,此刻竟被一群军方领导恭敬地敬礼,称呼为“首长”。

  不单是他,郑所和几个市局的刑警此刻也是一脸震惊。

  安安这才注意到他们,是斩龙大队的几个队员,还有一些是之前在东极岛见过的集团军的一些老面孔,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嗯,都稍息,原地解散“

  “是”

  等军方的人都走后,安安走过去一把拉住苏晴的手;

  “姐姐,姐姐...” 又恢复了单纯眼神的安安一口一个姐姐叫着.

  这... 一时间,素晴脑子都转不过来了,这,什么情况吖。。

  “小苏啊,刚好这案子告一段落,给你放三天假,好好休息。” 郑所不愧是老油条,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这个时候,成人之美是最好的人情了,说完这些,郑所便招呼其他几个同事离开。

  “你不好好解释下么?”苏晴看着他,眼里带着怒气。

  “解释就是掩饰,我需要掩饰我的颜值么,不需要。”

  安安说得理直气壮,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作出一个酷酷的表情,一手扶额:“美女,我订了电影票,可以请你看电影?”

  苏晴瞬间破防:“臭小子,你这是在约我么,

  “如果没有其他解释的话,这的确是在约!”

  “你要搞清楚,算年龄,我是你姐姐,而且你还是学生,二十岁都不到,我都二十五了,大你那么多...”

  安安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苏晴,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褪去了刚才面对军方时的威严,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清泉;

  “姐姐,年龄从来不是距离。在我心里,你就是你,跟年龄没关系。”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苏晴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我是学生不错啊,这样子你不就可以老牛吃嫩草了嘛……”

  呕...苏晴忍不住一阵反胃:“你说这话真油腻,就像三四十岁的老色批才会讲的...”

  其实我不是十九岁哦,我都几千万岁了...安安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没告诉你,是怕吓到你。”

  “越说越离谱,看电影去吧...正好放假三天...”

  太好了姐姐,那我就可以三天都陪着你了嗷 安安咧嘴边笑边盯着苏晴。

  苏晴被他坦荡的眼神看得心慌,别过脸往路边的车子走:“首先,我并不是小孩,看完电影各回各家,谢谢,还有、我是觉得你太能装了,一会儿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屁孩,一会儿又是被一群领导敬礼的‘首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有了。” 安安快步跟上,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苏晴狐疑地打开,里面是枚小巧的银色哨子,哨身上刻着繁复的纹路,看着不像普通物件。“这是什么?”

  “护身哨。” 安安帮她把哨子挂在脖子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看得苏晴耳尖发烫,“遇到危险就吹,无论我在哪,都会立刻来找你。”

  他说得认真,苏晴却忍不住挑眉:“吹个哨子你就能飞来?你当自己是 Superman 啊?”

  “比他快。” 安安勾起嘴角笑,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又变回那个带点狡黠的少年模样,“不信你试试?”

  安安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在哨子上布下了一个小结界。里面存放了一些他的法术本源,在哨向之前,之前给的护身符就会有感应,这叫双保险。

  “才不试。” 苏晴把哨子塞进衣领,被平安符挡住的地方传来双层温热,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电影几点的?再不去该迟到了。”

  安安眼睛一亮,连忙绕到驾驶座那边:“姐姐,我来开吧?”

  “你有驾照吗?”

  “没有。”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但我开得比谁都稳。”

  苏晴被他气笑,发动汽车:“坐好你的副驾,无证驾驶扣十二分。”

  因为一大早出的外勤,苏晴并没有穿警服,所以这会并不需要回去更衣,直接发动车子,车刚开出警局大院,苏晴就瞥见后视镜里郑所站在二楼窗口挥手,还冲她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顿时羞得恨不得把车窗摇起来。

  安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说:“郑所人挺好的。”

  “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晴嘟囔着,拐过街角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腰侧的伤怎么样了?真的够不到?”

  安安立刻捂住腰,眉头皱成小包子:“嗯,药膏放在桌上,反手抹的时候总蹭到衣服上,还疼呢。”

  苏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那点气早就散了,轻声说:“看完电影去我家,我帮你抹。”

  “好!” 安安立刻笑开,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电影院里正在放一部爱情片,黑暗中,苏晴的心思却总在身边的人身上。

  她偷偷看过去,安安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侧脸的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竟有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

  忽然,男主俯身亲吻女主的画面出现,苏晴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慌忙转回头,却感觉手背一暖、 安安的手轻轻覆了上来。

  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有躲开。

  直到电影散场,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走出影院时,晚风吹得人心里发软。

  314 今夜风很甜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姐姐,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其实刚刚安安很想吻苏晴,但一刹那的时间,他想到了敖玉。

  上次一别,已经半年快半年没见了,不晓得她现在咋样了。

  苏晴注意到安安忽然的走神,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喂,小朋友,电影不好看?”

  “好看。”安安回过神,把那只挠人的手握得更紧,像生怕她抽走似的,“只是想起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苏晴挑眉,“男的女的?”

  “女的。”安安答得坦然,“一个跟我共过生死的女人哦。”

  苏晴脚步一顿,原本被晚风吹得发软的心口忽然冒出一股酸涩。

  她把手抽回来,揣进风衣口袋:“哦,那你去找她呀。”

  安安愣了半秒,忽然笑出声,笑声在夜色里像碎了一地的星子:“姐姐,你吃醋了。”

  “我二十五,跟一个十九……不对,几千万岁的小屁孩吃什么醋?”

  苏晴嘴硬,脚步却慢下来。

  安安追上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低的:“她叫敖玉,是龙族。上次为了护我,被伤到了逆鳞,现在应该在东海养伤,你说,我该不该担心下咧...

  苏晴原本还绷着的肩膀,在听到“龙族”“逆鳞”这些词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劲。

  她没回头,只把两只手更深地插进风衣口袋,声音闷在领口里:“那你去找她啊,我又没拦着。”

  “可我人不是在这儿嘛。”

  安安把下巴又往她发顶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猫,“东海太远,我赶过去,最快也要三炷香;可你吹一下哨子,我眨眼就能到—孰轻孰重,姐姐还不明白?”

  苏晴心里那团酸涩被他一句话戳得七零八落,嘴角刚要翘,又硬生生压下去,故意板着脸:“少拿嘴甜糊弄人。”

  “那行动?”

  安安绕到她面前,弯腰与她平视,眼底盛着路灯碎金,

  “看了一下午电影,独自饿了吧,走,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客家菜,听说今日空运了九节虾,我打电话了,让他们把最大的一笼留给咱,去不去?”

  苏晴本想再端一会儿架子,可肚子却在这时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你一个学生,哪里来那么多钱...”

  很明显,我是那种勤工俭学的人,做点兼职收点外快,很合理吧..

  哼.. 听到安安油嘴滑舌,苏晴忍不住给了一个白眼。

  这白眼,安安看得神魂颠倒,牵起她手腕就走:“姐姐饿坏了吧?车钥匙给我,我来开,放心,真·有证驾驶。”

  ……半小时后,两人坐到了那间客家小馆的一个小包间。

  这会正是用餐时间,饭店的气氛,用一个字形容,很热闹。

  木窗里飘出黄酒和胡椒虾交缠的香气,让门口路过的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嗅着那香味过瘾。

  老板娘见安安准时来用餐,笑得见牙不见眼:“小阿哥好,你要的虾给你留着哪,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呀,和你绝配,金童玉女哎..” 边说,边招呼一个女服务员给他们点菜。

  “难怪你能开店,你这嘴,是真会讲...”

  苏晴被那句“女朋友”烫得耳尖通红,刚想解释,安安已经熟门熟路地点菜:“盐焗九节虾、酿豆腐、梅菜扣肉……再来一壶温黄酒,加桂花......”

  菜上得很快,当最后一道肉丸汤被端上来,女服务员说菜上齐,请慢用的时候,安安直接甩出了两张百元大钞。

  “辛苦了,给你的消费” 女服务员双手接过,脸上的笑容,好像花一样盛开。

  虾壳红亮,剪了背,轻轻一掰就露出雪白弹嫩的肉;

  酿豆腐外皮煎得金黄,咬开是热乎的猪肉马蹄馅;

  扣肉肥而不腻,梅菜吸饱了肉汁,咸甜交织。

  苏晴原本闷在胸口的那点小情绪,被一桌烟火气慢慢煨散。

  她刚想伸筷子去夹一只虾,安安已经剥好一只完整的,蘸了点蒜蓉酱油,递到她嘴边:“张嘴...”

  苏晴本能地咬住,舌尖碰到他微凉的指尖,心脏又没出息地多跳两下。

  安安却像什么都没发生,慢条斯理地擦手,开口:“敖玉救我那一次,用的是龙族禁术,逆鳞碎了不说,修为倒退了数千年,而且……”

  他抬眼,认真地看着苏晴,他想把自己和敖玉已经成亲的事情告诉苏晴,但是想了想,还不到时候。

  “现在咧,我只会因为一个人心跳得乱七八糟,那个人现在坐我对面。”

  “油嘴滑舌。”苏晴小声嘟囔,却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块扣肉夹给了他,“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饭后,夜已深。

  安安开车,苏晴指路,车子拐进了一条种满梧桐的老街。

  停在一栋带小院的旧式洋房前,铁门“吱呀”一声推开,桂花香味扑面而来。

  “我外婆留下的房子,平时没人住。”

  苏晴掏出钥匙,声音不自觉轻下来,“你先坐,我去找药膏。”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柔暖。

  安安坐在胡桃木沙发上,背脊挺直,像等老师发作业的小学生。

  苏晴拿着药膏回来时,就看见他白t恤卷到胸口,露出线条分明的腰腹,左侧腰眼处一抹淡青。

  “真不严重。”安安回头冲她笑,“就是位置刁钻,我自己够不到。”

  苏晴蹲下身,指尖蘸了药膏,轻轻按在那片淤青上。

  药膏微凉,她的指腹却烫,动作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瓷器。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安安忽然低声开口:“姐姐,我今晚不想回宿舍。”苏晴手一抖,药膏在皮肤上拉出一道白痕。

  她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客房有床,自己铺。”

  “好。”安安应得飞快,像是怕她反悔。

  ……夜深,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一格一格的银霜。

  客房的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暖黄灯光漏出来。

  苏晴在一楼卫生间洗完澡,回到二楼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咳嗽声。

  她犹豫两秒,还是推门进去。

  安安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旧相册,见她进来,慌忙起身,合上相册:“我就……随便看看。”

  苏晴没说话,走到床边,抽走相册。

  泛黄的相片里,十八岁的她穿着警校制服,站在外婆家门口,笑得见牙不见眼。

  “丑死了。”

  她小声吐槽,却任由安安把相册抽回去,指尖在她十八岁那张脸上点了点,“我喜欢这张,笑得真亮。”

  苏晴心口一软,掀开另一侧被子躺上去,背对他:“睡觉,明天我要去晨练,六点起床。”

  安安关了灯,在黑暗里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苏晴感觉腰间一暖—安安的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来,没用力,只是虚虚环着。“姐姐。”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吹哨子太疼了,我舍不得你吹。所以……我会一直在。”

  苏晴没应声,却在黑暗里悄悄握住了腰间那只手。

  窗外,秋夜的风拂过桂花树,沙沙作响,像谁在偷偷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