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惨无人寰的修炼-《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凤翔很好,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殿下的功劳。”

  “嘴皮子还挺甜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远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岐王身边的活影子。

  天还没亮,他就得顶着寒风从偏房的硬板床上爬起来,端着铜盆热水候在寝殿外,等着岐王起身。稍慢一步,管事的嬷嬷就会用藤条抽他的小腿,留下一道道红痕。

  “这日子,连狗都不如。”

  林远揉着酸痛的腰,站在廊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夜已深了,岐王还在批阅军报,而他必须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眼皮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栽倒。

  “林远。”

  殿内忽然传来岐王冷淡的声音。他一个激灵,连忙推门进去,低头跪在阶下:

  “王爷有何吩咐?”

  岐王头也不抬,笔尖蘸了蘸朱砂:

  “茶。”

  林远赶紧爬起来,小跑到茶案前,手忙脚乱地斟了一杯热茶。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生怕洒出一滴,上次他不慎溅了几滴在岐王的奏折上,被罚在外面跪了整整两个时辰。

  “王爷,请用茶。”

  他恭敬地递上。

  岐王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凉得像块冰。林远偷偷抬眼,发现岐王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疲惫至极。

  “原来当王爷也这么累?”

  他正胡思乱想,岐王忽然开口:

  “困了?”

  林远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

  “不困!小人精神得很!”

  岐王轻哼一声,没再理他,继续低头批阅。林远悄悄松了口气,退回原位站好,心里却忍不住哀嚎:

  这古代的下人,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熬到三更天,岐王终于搁下笔,揉了揉眉心:

  “退下吧。”

  林远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出。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偏房,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昏睡过去。

  梦里,他恍惚回到了现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打游戏,冰箱里还有冰可乐。

  “砰!”

  门突然被踹开,管事的嬷嬷尖着嗓子吼道:

  “都什么时辰了还睡?!王爷晨练的剑都还没擦!”

  林远痛苦地捂住脸。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岐王府的后花园里,假山嶙峋叠翠,曲径通幽处点缀着各色珍奇花草。林远端着茶盘穿过回廊,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岐王,怎么布置得跟个闺阁小姐似的?满园子不是牡丹就是海棠,连假山缝里都要塞几株兰花。”

  正想着,忽听前方传来破空之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岐王正在庭中练剑。

  晨光下,剑锋如雪,岐王的身姿轻盈似鹤,剑招行云流水,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似柳絮随风。林远看得呆住,手里的茶盘都忘了放下。

  最后一式,岐王手腕轻旋,剑尖倏地刺向一株盛放的牡丹。

  “唰!”

  花瓣未落,整朵花竟被剑气完整地削下,稳稳停在剑尖。恰在此时,一只彩蝶翩跹飞来,轻轻落在花蕊之上,双翅微微颤动。

  人、剑、花、蝶,宛如一幅活过来的水墨画。

  “好!!”

  林远一时忘形,脱口喝彩。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岐王眉头一蹙,冷冽的目光扫过来。林远浑身一僵,“扑通”跪倒在地,额头紧贴青石板:

  “小人该死!扰了王爷雅兴!”

  他闭着眼,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想象中的责罚却没落下。

  “抬头。”

  林远战战兢兢地仰起脸,发现岐王不知何时已走到跟前。那朵牡丹仍悬在剑尖,蝶翼在晨光中泛着微蓝的光晕。

  岐王忽然手腕一翻。

  林远下意识闭眼,却只觉发间一沉。睁眼时,发现那朵带蝶的牡丹正别在自己耳边。

  “今日起,你负责照料这片园子。”

  岐王还剑入鞘,转身时衣袂翻飞,

  “若有一株花蔫了。”

  话未说完,但林远已经打了个寒颤。他摸着耳边的牡丹,看着岐王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

  这位王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蝴蝶在他眼前扑棱棱飞起,洒落几点细碎的花粉。

  “对了,这里除了岐王没人可以进来,嘿嘿嘿,正好看看我这《天一功》,要是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小爷我就不在这里受什么鸟气了,直接浪迹天涯,逍遥快活,哈哈哈哈。”

  今天起床着急,正好不小心把《天一功》也带在了身上,林远从怀里掏出来,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塞回去鬼鬼祟祟地溜到花园角落的假山后头,四顾无人,这才从怀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天一功》。他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天一者,万化归一,夺天地造化,逆生死阴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远挠着头,一脸懵。这总纲写得玄之又玄,每个字他都认得,连在一起却像天书似的。

  他耐着性子往后翻,发现这本奇书内容庞杂得惊人:

  修炼功法部分画着密密麻麻的人体经脉图,标注着“气走任督”、“周天循环”之类的术语。林远盯着那些小箭头看了半天,突然觉得丹田处隐隐发热。

  拳法篇则绘着十八个古怪姿势的小人,旁边批注:“撼山拳,炼至大成可开山裂石”。林远试着比划第一式,结果左脚绊右脚,“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最让他傻眼的是后面居然还有道家符咒,黄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朱砂符号,写着“五雷符”、“神行符”等名目。角落里还用小字标注:

  “画符时需心无杂念,以真气为引”。

  “这玩意儿真能有用?”

  林远嘟囔着翻到最后,赫然看见内丹术篇。图文并茂地讲解如何在丹田结出“金丹”,还危言耸听地写着:

  “结丹失败则爆体而亡,可若是成功,金丹不灭,形体不亡。”。

  他正看得入神,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启禀岐王,我们调查了十天时间,发现此人本是逃难的寻常百姓,随同的一批人全都饿死在了路上,不知道他怎么活了下来。

  还有龙泉剑的事,阳叔子带着那两个孩子失踪了,没人知道下落。”

  “阳叔子,不良人。”

  …

  “睡的可真香啊,虽然不清楚你体内的真气如何得来,但好好教导,也可以为我所用。”

  书册滑落手边,林远歪着脑袋,嘴角还挂着一点口水,睡得毫无防备。

  岐王蹲下身子,俯下腰,垂眸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俯下身,伸出两根纤纤玉指伸向林远的脑袋,林远挠着鼻子,舔了舔嘴唇还没有醒来。

  林远在梦里正啃着鸡腿,突然喘不上气,猛地睁眼,就见一张俊美至极的脸近在咫尺。岐王正捏着他的鼻子,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王、王爷?!”

  林远吓得魂飞魄散,一骨碌爬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扑通”又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岐王直起身,负手而立,语气森冷:

  “本王让你照料这里,你倒睡得香甜?”

  林远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

  “小人该死!小人再也不敢了!”

  岐王眯了眯眼,忽然寒声道:

  “按府规,当废去经脉,打十大板后逐出王府。”

  “啊?!”

  林远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可是见识过岐王的手段,上次他只是没拿稳茶杯,岐王那么一挥手,茶杯就自己飞到了他手中。

  想到这里,林远连忙“砰砰”磕头,声音都带了哭腔:

  “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去浇水,这就去!”

  他手忙脚乱地去抓地上的《天一功》,结果因为太慌,书没拿稳,“啪”地又掉在地上。岐王静静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过了许久,忽然

  “噗。”

  一声极轻的笑。

  林远呆住,缓缓抬头,就见岐王以袖掩唇,眉眼弯弯,竟是在偷笑。那笑意如冰雪消融,连月光都温柔了几分。

  她……在逗我?

  林远傻眼了。

  岐王很快收敛笑意,恢复冷峻模样,可眼角还残留着一丝促狭。她目光扫过地上的《天一功》,随手一勾,书册便飞入她掌心。

  她翻开几页,起初只是随意浏览,可越看,神色越是凝重。

  “这是……”

  书中内容包罗万象,既有道家正统的周天搬运之法,又有至刚至阳的拳术,甚至还有符箓、丹道,这绝非寻常武学,倒像是某位得道高人毕生所悟的精华。

  而且,这功法阳气极盛,女子若强行修炼,只怕会经脉灼损。岐王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看向林远。

  突然一把揪住林远衣领,

  “此书哪来的?”

  林远两脚悬空,结结巴巴道:

  “捡、捡的。”

  岐王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松手,把书抛还给他:

  “明日寅时,到演武场。”

  说完转身就走。

  林远抱着破书瘫坐在地,满头雾水。直到岐王走远,他才发现,书页上沾染着一些女子用的胭脂,

  “好香啊。”

  “嘭。”

  双腿之间,一枚石子镶嵌在青石板上,就差那么一点点,林远就要变成太监了。

  “再胡说,你就当公公吧。”

  林远吓了一哆嗦,这岐王的耳朵也太好了,走了那么远还能听到。

  夜晚,寝殿内。

  烛火摇曳,林远跪在软榻前,小心翼翼地替岐王褪下外袍。丝绸滑过指尖,带着淡淡的冷香。他低着头,不敢抬眼,可余光却瞥见岐王中衣下纤细的腰身,以及。

  等等,这腰是不是太细了点?

  他压下心中疑惑,又蹲下身,为岐王脱去靴子。当那双锦袜褪下时,林远愣住了。

  岐王的脚白皙如玉,足弓纤巧,脚趾圆润如珠,怎么看都不像男子的脚。他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两眼,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

  “喂。”

  头顶传来冷飕飕的声音。

  “你不好好洗,摸什么?”

  林远一个激灵,连忙捧起温水浇在那双玉足上: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岐王轻哼一声,没再追究,可耳尖却微微泛红。

  翌日,演武场

  晨光初露,岐王一身劲装,负手而立。林远站在对面,紧张得手心冒汗。

  “你体内真气雄厚,却没有一点武功基础。”

  岐王冷声道,

  “若碰上真正的高手,会被人当狗一样戏耍。”

  话音未落,她突然出手,

  林远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已中了一掌。他踉跄后退,还没站稳,膝窝又被扫中,“扑通”跪倒在地。

  “反应太慢!”

  岐王皱眉。

  “再来!”

  林远咬牙爬起,可接下来的半刻钟里,他体验了人生最惨烈的“教学”

  被当胸踹飞!

  被过肩摔砸地!

  被锁喉按在沙地上摩擦!最后,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像条奄奄一息的野狗。岐王站在一旁,摇头叹气:

  “不是练武的料子,白瞎了这一身真气。”

  林远欲哭无泪,可下一秒,岐王却突然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起来:

  “但本王既然答应教你,就不会半途而废。”

  她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从今日起,每天挨打三个时辰,直到你学会躲开为止!”

  林远:“???”

  这哪是教学?这分明是谋杀啊!

  每天早上,林远都要经历岐王的各种鞭打,中午,岐王午睡时,自己要站在她身旁尽心伺候。待他睡醒后,岐王批阅岐国各种事物,自己端茶递水,彻底沦为了奴隶。

  只是不知道为何,岐王每天傍晚的都会消失一个时辰,回来后,让自己洗脸洗脚,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把人当牛马一样使唤。

  “岐王殿下,您就不能再添一人来伺候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林远撇过头,忍不住嘀咕:

  这么大的王府,就让我一个人伺候你,饭让我喂,脚也是我洗,把我当全职保姆,恨不得什么事都让我做了,当诸侯王就是好啊。唉。

  轻轻撕开葡萄皮后,林远小心翼翼的把葡萄放进岐王微微张开的嘴中,岐王闭着眼睛很是享受,偷偷看了林远那怨妇般的表情,微微一笑,转过身准备睡觉。

  “小人告退。”

  “我让你走了吗?今日天气燥热,拿着摇扇,本王让你走,你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