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阴山深处神秘人-《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黎明时分,林远已经收拾好行装。他将几瓶应急的药粉塞进腰带暗袋,又检查了一遍腰间的长剑。窗外,草原的晨雾如纱般浮动。

  “师父,你要去哪里?”

  小荷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门口,发丝还翘着一小撮。

  林远系紧靴带,头也不抬:

  “出去看看。”

  他顿了顿,

  “你不用跟着我了,最长也就三四天时间。”

  小荷瞬间清醒:

  “可是师父,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耶律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中,晨露沾湿了他的靴尖。

  “老师不必担心,”

  年轻的契丹王子微笑道,

  “我可以照顾好小荷妹妹。”

  林远深深看了耶律倍一眼,少年眼中的真诚与隐藏的爱慕都一览无余。他点点头:

  “嗯。”

  这个音节里包含了太多未言明的托付。

  门外传来马蹄声,三名身着契丹服饰的骑手静立等候。为首的汉子右脸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是述里朵的手下。

  “走吧。”

  林远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晨光中的小荷和耶律倍,随即调转马头,跟着骑手们向北疾驰而去。

  草原在晨光中苏醒,草尖上的露珠折射着七彩光芒。四人一路无言,只有马蹄踏碎宁静的声响。随着太阳升高,远处的天际线逐渐浮现出一座突兀的山影。

  “那便是圣山了。”

  刀疤汉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林先生,一定要对它保持敬畏之心。”

  林远眯起眼睛望去,阴山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诡异的是,明明阳光普照,山体却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呈现出不自然的漆黑。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嗯。”

  林远简短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正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阴山外围。刀疤汉子抬手示意停下:

  “我们在外面等着您。”

  他解下水囊递给林远,

  “有危险的话,务必想办法通知我们,林先生,还请不要太过深入。”

  林远接过水囊,翻身下马。从这里到山脚还有约八百米距离,他决定步行过去,好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草原勇士纷纷下马休整,有人开始生火煮茶。林远注意到他们选择的位置视野开阔,背靠一块巨石,是极佳的防御点。这些战士显然训练有素。

  “王后怎么让林先生来这里?”

  一个年轻战士小声嘀咕,

  “阴山,邪门儿的很呐。”

  “闭嘴!”

  刀疤汉子厉声呵斥,

  “王后的心思,我们就别猜了。”

  他环视众人,

  “打好精神,林先生出了事,大汗回来要惩罚我们的。”

  林远嘴角微扬,大步向阴山走去。随着距离拉近,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他的皮肤开始刺痛,不是源于恐惧,而是体内纯阳真气对某种未知能量的本能反应。

  半个时辰后,林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阴山边缘的雾气中。草原勇士们围坐在火堆旁,警惕地观察四周。

  突然,破空声骤起!

  “敌袭——”

  刀疤汉子只来得及喊出半句,一支羽箭已经穿透他的咽喉。紧接着,数十支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地命中每一个战士的要害。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三人在眨眼间变成了尸体。

  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无声地出现。他们动作迅捷,开始检查每一具尸体,确保没有活口。

  “把他们的尸体和箭矢都处理了,”

  为首的黑衣人命令道,声音冷得像冰,

  “不要留下痕迹!”

  “是!”

  手下齐声应答。

  尸体被迅速拖入预先挖好的土坑,箭矢一支不剩地回收,就连血迹都被特制的药粉中和。不到一刻钟,现场干净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只有几匹无人看管的马匹不安地嘶鸣着,很快也被黑衣人牵走。

  远处,阴山的雾气似乎更浓了,像一张缓缓闭合的巨口,吞噬了所有秘密。而林远,对此一无所知。

  …

  明明是白天,阴山内部却昏暗如黄昏。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潮湿的气息。林远眯起眼睛,长剑已出鞘三寸,这地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里的灵气运转很奇怪啊...”

  他低声自语,指尖凝聚一丝真气,那缕青光竟如受惊的蛇般扭曲起来,

  “好像深处有一个漩涡。”

  他咽了口唾沫,

  “而且,真邪门。”

  继续深入,周围的温度明显下降。不是自然的寒冷,而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让他想起鬼王朱友贞的阴气功法。树干上凝结着诡异的暗绿色苔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磷火般的微光。

  “嗦嗦——”

  林远猛地转身,剑锋指向声源:

  “谁?!”

  除了扭曲的树木,什么也没有。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下。以他的耳力,不可能听错。

  “见鬼了。”

  他强作镇定,继续前进。

  没走几步,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刺骨凉意。林远几乎是本能地向前翻滚,同时青锋剑向后横扫,

  “我靠,什么鬼玩意儿!”

  剑锋斩断的竟是一截树枝,但那树枝如同活物般扭曲挣扎,断口处渗出暗红色液体。更可怕的是,那棵的主干上,逐渐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

  “我靠,这地方有问题!”

  林远连退数步,心跳如擂鼓,

  “述里朵要害我!”

  为时已晚。四周传来令人牙酸的声,十几棵从阴暗处缓缓移动过来。它们枝干扭曲如人臂,根部蠕动着破土而出,每一棵散发的气息都不弱于江湖二流高手。

  “玛德,都是些什么东西。”

  林远咒骂着,手却迅速摸向怀中,

  “幸好我闲着没事就画符,身上经常带着。”

  他掏出一张黄纸符咒,上面用朱砂绘着繁复的雷纹。咬破指尖在符上一抹,鲜血渗入朱砂纹路的瞬间,林远将符纸抛向空中,

  “五雷轰顶!”

  “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中,五道青色闪电从天而降,在树人群中炸开。焦糊味顿时弥漫开来,趁此机会,林远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和某种不似人声的嘶吼。

  ...

  石洞深处,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抬头。她眼上蒙着褪色的布条,后颈插着一根泛着寒光的华阳针,针尾还在微微颤动。歪着脑袋,她似乎在倾听什么。

  “误入?”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多年未说话,

  “不...越来越深入了..”

  突然,她浑身一颤,布条下的眉头紧皱:

  “讨厌的气息...阳刚之气如此充沛...”

  她的脑袋不自然地左右晃动,仿佛能透过石壁到外面的情景。

  ...

  林远趴在一块覆满青苔的巨石上,大口喘气。刚才的狂奔让他腰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这阴山虽然诡异,灵气却充沛得惊人。

  “我靠,这么多树人...”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眼睛一亮,

  “话说这阴山真是个好地方,灵气充沛得很啊!”

  他尝试运转功法,周围的灵气立刻如潮水般涌来。纯阳真气在经脉中欢快流淌,连腰间的伤痛都减轻了几分。

  “要是在这里修炼个一年半载的,我的真气还能更强,嘿嘿。”

  林远美滋滋地想。

  但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在灵气的感知中,阴山最深处有一股极其强大的真气波动,如深渊般令人战栗。

  “嗯...比不良帅弱,但绝对比自己强多了...”

  林远估算着,眼中闪过精光,

  “等到金丹彻底修炼成功,可以运用自如体内真气,或许能和深处那东西碰一碰...”

  想到不良帅,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袁天罡那个老怪物修炼了三百多年,《天罡诀》本就是顶尖功法,再加上华阳针之类的绝学...大恐怖。幸好他现在不怎么想杀自己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远给自己打气,跳下巨石准备继续前进。

  就在此时,脚下的突然动了!

  “我靠!”

  林远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几块大石头如同活物般滚动起来,朝他碾压而来。他连滚带爬地躲开第一波撞击,但那些石头竟会转弯,继续穷追不舍。

  “这地方真有鬼是吧!”

  林远破口大骂,体内真气狂涌,一掌拍向最近的巨石。

  “轰!”

  石块应声而碎,但碎片落地后竟又蠕动着重新聚合。另外两块石头趁机从两侧包抄,逼得林远连连后退。

  “哎呦我去,树成精就算了,石头都成精了!”

  林远转身就跑,

  “我跑!”

  他在崎岖的山路上夺命狂奔,身后轰隆声不绝于耳。不知跑了多远,拐过一道山脊,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黝黝的石洞入口,大小刚好能挡住那些巨石。

  “天不亡我!”

  林远一个飞跃,在空中完成了个不怎么优雅的旋转,然后。

  “砰!”

  脸着地,滑进洞中三丈远。

  “嘶——”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着可能被撞扁的鼻子,

  “幸好没人看见...”

  话音未落,一股阴冷的气息突然笼罩全身。林远僵在原地,缓缓抬头。

  石洞深处,一个蒙眼女子盘坐在一块石台上,背对着他,后颈的华阳针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石台边缘有一道气墙隔绝了她的气息,林远也看不出此人是死是活。

  “喂,活着吗?”

  林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人没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真是可怜,看来是坐化了,后生无意打扰,请见谅。”

  林远恭敬的鞠躬行礼后,好奇的观望着石洞,这地方很奇特,石壁上还镶嵌着七块怪异的石头,那石头表面布满奇异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蓝光。林远凑近好奇的闻了闻。

  “被人嵌进来的,干嘛用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其中一块,想拔出来看个究竟,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刺痛顺着手臂直冲心脏!

  “咚!”

  林远的心脏剧烈一跳,仿佛被重锤击中。体内金丹中压抑的真气如决堤洪水般爆发,顺着他的手臂轰向石壁。

  “轰——!”

  整个石洞剧烈摇晃,碎石簌簌落下。林远被反冲力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上地面。他头晕目眩地看着完好无损的石壁,虚弱地嘟囔:

  “我靠,这石头不简单...这墙壁也够硬的哈...”

  “真气充沛,至刚至阳。”

  石台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后生,你很厉害。”

  “啊!”

  林远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

  “老前辈没死啊?”

  布条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

  “我也没说我死了。”

  林远狼狈地爬起来,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对方,满头白发如霜,遮眼布条褪色严重,枯瘦的手中握着一根造型古怪的木制法器,像是某种祭祀用的权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后颈处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针尾还在微微颤动。

  “老前辈,”

  林远咽了口唾沫,指着那些黑色石头,

  “这石头好神奇,我能不能拔一颗?”

  石台上的女人明显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纯粹得像是山间清泉,完全不像被囚禁多年的囚徒。林远挠着脑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倒是希望你能全都拿走,”

  多阔霍终于止住笑声,

  “可惜了,你做不到。”

  “老前辈,不,这位大姐。”

  林远机灵地改口,叫年轻点总没错,

  “您老一直在这修炼吗?这阴山很危险呐。”

  “嗯,我知道这里危险,”

  多阔霍的声音突然低沉,

  “我也很想出去。”

  “那您老怎么不走?”

  林远刚问出口就想扇自己耳光——人家后颈还插着针呢!

  多阔霍摇着头,又开始笑,似乎多年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想不到会来这么一个活宝,也好,挺有意思的。

  林远被她笑得脸都黑了:

  “大姐,一直笑我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没什么,这么多年,没遇到过像你这么蠢笨天真之人。”

  她突然正色,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哦?反正没事做,”

  林远盘腿坐下,

  “您老讲吧。”

  多阔霍嘴角微扬,声音忽然变得悠远,仿佛从时间长河的另一端传来:

  “传说漠北起源时,一勇士乘白马与驾青牛的天女在阴山结为夫妻,诞下八子。八子长逝后,其遗骨幻化成八块魃阾石,每一块都蕴藏着巨大能量。”

  林远眼睛瞪得溜圆。这开场比茶馆里说书先生讲的还玄乎!

  “这些魃阾石成为漠北八部诞生的核心信物,也引发了八部落之间的纷争不断。”

  多阔霍的手指轻轻抚过身下的石台,

  “最终,八部将其交托给圣者多阔霍处置。后来啊,多阔霍把其中一块交给了羽灵部,剩下的七块,都在这里了。”

  林远听得不停眨眼:

  “真的假的?天女都出现了,神神鬼鬼的,我不信。”

  他撇撇嘴,

  “还有这个羽灵部,我都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