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耶律倍的心思-《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林远兄弟,你先回部落疗伤。”

  耶律阿保机的声音不容置疑,如同在军中下达命令。

  林远挑了挑眉:

  “回部落干什么?”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稍微用力还是会隐隐作痛。

  “凌霄子阁主见了你,怕不是会把我们直接轰出来。”

  他指了指林远的腰,

  “而且,你腰上有伤,不宜长途跋涉。”

  “就是就是,快点走吧。”

  李星云立刻帮腔,巴不得林远赶紧离开。自从和姬如雪和好后,他看林远总有点不顺眼,虽然理智上知道两人没什么,但情感上还是希望他们离得越远越好。

  林远无奈地看了李星云一眼,转向众人:

  “那你们要是又遇到李嗣源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几人面面相觑。确实,以李嗣源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尤其是张子凡身上的《五雷天心诀》总纲。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胸膛,豪迈地笑道:

  “这怕什么?一路上要途经很多部落,我可以多召集一些勇士。”

  他环视众人,语气变得严肃,

  “以后出门,必须多带点人了。这次是我太大意。”

  林远思索片刻,终于点头:

  “那好吧,铸剑之后,我们就在迭剌部集合,我呢,也有时间好好教教你的那两个儿子。”

  “好!”

  耶律阿保机爽快地应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纸和炭笔,开始写信。

  蚩梦突然从旁边蹦出来,一把抱住林远的胳膊:

  “小锅锅,我要跟着你走~”

  林远试图抽出手臂:

  “我是腰上有伤,小荷是实力不够,你来干什么?好好帮李兄他们。”

  “不嘛,我就要跟着你~”

  蚩梦撅着嘴,大眼睛里满是固执。

  林远叹了口气,突然灵机一动:

  “啧,蚩梦,有没有见过一大片山都被白雪覆盖啊?”

  “没有~”

  蚩梦眨眨眼,被这个突然的问题转移了注意力。

  “去了天山,你就可以看到了。”

  林远的声音充满诱惑,

  “那是娆疆没有的风景哦。巍峨的雪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铺满了钻石...”

  蚩梦咬着嘴唇,明显动摇了。她从小在娆疆长大,确实没见过真正的雪山。

  “那好吧~”

  她终于松口,但又不放心地指着林远的鼻子,

  “你可要乖乖等着我哦~”

  “嗯。”

  林远笑着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耶律阿保机已经写完信,用蜡封好后交给林远:

  “你把信给述里朵就行。”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耶律剌葛勾结李嗣源,杀害草原人,我对他没有丝毫容忍了。”

  拳头重重砸在桌上,

  “去天山的路上,要是我碰到他,哼。”

  那声冷哼中蕴含的杀意,让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好,你们路上小心一些。”

  林远郑重地收起信,拍了拍耶律阿保机的肩膀。

  第二天清晨,耶律阿保机吹响口哨,天空中盘旋的海东青落在他的肩头,将纸条塞进小筒中放飞海东青,没过多久,一支百余人的契丹骑兵,踏着草地卷起漫天尘土。

  “大汗!”

  “嗯,你们随我一起去天山。”

  “我等跟随大汗。”

  “好,你们十几人,不,你们三十人,护送我的兄弟去迭剌部。”

  两支队伍在城门外分道扬镳。李星云一行向西前往天山铸剑阁,而林远则带着小荷跟随耶律阿保机的几名亲卫,向北前往契丹迭剌部。

  …

  五日后,迭剌部大营。

  “是大汗的朋友,他来了!”

  了望塔上的守卫远远认出林远,高声喊道。

  营门前的护卫们立刻让开一条路,甚至有人上前帮忙牵马。林远翻身下马,腰间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但长途骑行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小荷紧随其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草原部落。

  述里朵从中央大帐中快步走出。这位契丹王妃发间金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眉宇间的英气丝毫不减。

  “是林远小兄弟,”

  她热情地迎上来,

  “大汗没有回来吗?”

  林远行了一礼:

  “他们去天山了。我受了点伤,耶律大汗让我来这里等他们。”

  他从怀中取出那封信,

  “还有这个。”

  述里朵接过信,迅速浏览内容。随着阅读,她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读完最后一个字,她立刻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下达命令:

  “大汗有令!草原各部落,凡是有叛徒耶律剌葛下落的,马上汇报,可以直接诛杀!”

  “遵命!”

  侍卫们齐声应道,声音如雷。

  传令兵们迅速翻身上马,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这个命令将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契丹各部,甚至可能传到其他草原民族耳中。

  述里朵这才转向林远,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

  “林远小兄弟,随我来。大汗特意交代要好生照顾你,请安心养伤。”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马上让人准备最好的毡帐和药草。

  林远道了谢,跟着述里朵向大帐走去。沿途的契丹武士纷纷向他行礼,眼中满是敬意。小荷有些紧张地跟在后面,小声问道:

  “师父,你以前在草原做过什么,我感觉,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你。”

  “没什么,被耶律兄坑了,参加了个大会,打败了几位高手,草原人嘛,向来强者为尊。”

  来到一顶宽敞的毡帐前,述里朵停下脚步:

  “请暂时住在这里。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侍女。”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

  “关于耶律剌葛...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远明白她的意思——耶律阿保机不在时,他可能需要协助处理这个叛徒。他郑重地点头:

  “多谢王妃。”

  “林远小兄弟,还请你,好好教导尧光。”

  “这是自然。”

  远处,一队骑兵正扬起尘土,带着追杀令奔向远方。耶律剌葛不会坐以待毙,草原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师父,我给你换药贴吧。”

  “麻烦你了。”

  林远掀起衣服,小荷轻轻撕下药贴,

  “师父,你说过结金丹,那是什么意思?”

  “道家修炼之法,结了金丹,几乎不死,我还差的远呢。”

  毡帐内,炭火盆散发着融融暖意,驱散了草原傍晚的寒意。小荷跪坐在羊毛毯上,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但周围皮肤仍有些发红。

  “师父,还疼吗?”

  她轻声问道,手指动作轻柔得像羽毛。

  林远摇摇头:

  “好多了。”

  他低头看着小荷专注的侧脸,想到了什么。

  “小荷,你以前卖绿豆糕时,官府的人欺负老百姓吗?”

  小荷沉默不语,将熬好的药膏均匀地涂在新的纱布上,药香顿时在帐内弥漫开来。

  “师父,您心中明白,何必再问。”

  “上位者,以官驭民,官员之所以遵守命令,就是有利可图,唉,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根本解决不了。”

  “弟子明白的,只是希望天下官员都能像师父一样洁身自好,少一些百姓被欺辱。”

  她正要为林远贴上药贴,帐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林先生,大王子与二王子前来拜见。”

  林远整了整衣袍:

  “请进。”

  帐帘掀起,两个年轻男子先后走入。为首的约莫十八岁左右,面容俊朗,身着契丹贵族服饰,腰间配着一把装饰华美的短刀;后面跟着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五岁,眉眼间与前者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更为跳脱。

  “学生耶律倍,见过老师。”

  年长的青年恭敬行礼,身后的弟弟也跟着拱手,

  “耶律尧光见过老师。”

  “不用多礼,来,坐下吧。”

  林远笑着指了指面前的坐垫。

  耶律倍落座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正在为林远贴药的小荷。少女低垂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鼻尖上还有一点刚才熬药时沾上的灰迹。不知为何,耶律倍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轻撞了一下,跳动的节奏突然乱了。

  “老师前几日来部落拜访,学生耶律倍未能迎接,甚是惭愧。”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

  林远摆摆手:

  “不碍事。王妃安排得很周到。”

  耶律倍再次不自觉地看向那个安静的女孩。她正好完成了包扎,退到林远身侧站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个乖巧的小侍女。但耶律倍注意到她手掌处的伤口,像是训练导致。

  “哥?哥!”

  耶律尧光用手肘捅了捅兄长,压低声音,

  “老师问你话呢!”

  “哦哦,”

  耶律倍猛然回神,耳根微微发热,

  “出神了,请老师见谅。”

  耶律尧光狐疑地看了看兄长,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小荷,一脸莫名其妙。

  林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并未点破:

  “我问你们最近可有温习《论语》?”

  “有的。”

  耶律倍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学生有些疑问,关于君子不器这一句...”

  小荷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三人讨论那些对她来说深奥难懂的句子。她偷偷打量着两位契丹王子,大王子沉稳儒雅,说话不紧不慢;二王子则活泼好动,时不时插嘴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两人虽然衣着华贵,但对师父却格外恭敬,这让她心里升起一丝骄傲。

  讨论间隙,耶律倍终于忍不住问道:

  “老师,这位妹妹是?”

  “我的徒弟。”

  林远简短地回答。

  耶律倍眼睛一亮:

  “老师收徒了吗?那我们...”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措辞。

  林远了然一笑:

  “不必多心。我教她武功,所以以师徒相称;教你们为君之道,为人之道,所以以师生相称。”

  他看了看两个学生,

  “教的内容不同,称呼自然也不同。”

  耶律倍点点头,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那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

  他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小荷身上。

  小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这位大王子看人的眼神太过直接,让她脸颊微微发热。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林远为两位王子讲解了汉家文化中的礼仪之道,又根据他们的体质特点,指点了一些练武的注意事项。小荷虽然不说话,但也听得入神,偶尔还会模仿林远示范的动作悄悄比划。

  “今天就到这里吧。”

  林远看了看天色,

  “明日若有疑问,可再来寻我。”

  耶律兄弟起身行礼。耶律尧光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却被兄长一把拉住。

  耶律倍深吸一口气,转向小荷,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小荷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荷惊讶地抬头,下意识看向林远。见师父微微点头,她才小声应道:

  “好、好的...”

  耶律尧光瞪大眼睛看着兄长,他那个向来眼高于顶、对部落里各家贵女都不假辞色的王兄,竟然主动邀请一个刚见面的汉人姑娘单独说话?

  林远看着三个年轻人各怀心思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

  …

  耶律倍领着小荷来到一处小土坡上,这里视野开阔,又能避开帐中众人的耳目。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搓着指节,喉咙发紧,竟比第一次随父汗接见各部首领时还要紧张。

  “小荷妹妹..”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

  “你和师父会在这里居住多久?”

  小荷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落在远处的羊群上:

  “不知道。”

  她的回答简短无比。

  耶律倍感到一阵挫败。平日里他在部落集会上侃侃而谈的才能,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夕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比部落里最精致的毡毯花纹还要好看。

  “那...”

  耶律倍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老师有给你指定婚姻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契丹贵族子弟十三四岁就会定下婚约,但汉人的风俗似乎不同。果然,小荷微微蹙眉,转过脸来看他,那眼神让他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