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寻找拜日部-《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众人的脸庞。羊奶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但几人都未多饮,只是浅尝辄止,随后便围坐畅谈。

  李星云望着星空,感叹道:

  “中原战乱不止,相比之下,草原倒是个好地方。”

  阿保机拍着他的肩膀。

  “中原是个美丽的地方。”

  李星云低下头,自嘲一笑:

  “是啊,很美,一触即碎。”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夫君!夫君!”

  一个娇小的身影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了过来。正是长高了一些的耶律质舞,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明亮如星。

  耶律尧光站在述里朵身后,恭敬地等待着母后的许可。述里朵面无表情,点头道:

  “去见你的老师吧。”

  “是!”耶律尧光这才走上前,而耶律质舞已经扑进了林远的怀里。

  蚩梦和小荷一脸茫然,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娃娃。

  “小娃娃真可爱,来,让叔叔也抱抱!”

  李星云笑嘻嘻地凑过去,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耶律质舞呆呆地看了他两秒,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星云:

  “……”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额,我可没吓她啊……”

  林远忍俊不禁,拍了拍小质舞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怕,这个叔叔虽然长得吓人,但不是坏人,只是有点丑而已。”

  “噗嗤。”

  姬如雪和陆林轩捂着嘴偷笑,李星云的双臂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耶律阿保机哈哈大笑:

  “哈哈哈,她怕生而已!”

  耶律尧光走到林远面前,先是对耶律阿保机恭敬行礼:

  “父王。”

  耶律阿保机点头:

  “嗯,见过你老师。”

  耶律尧光转向林远,郑重地拱手:

  “学生拜见老师。”

  林远摆摆手: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你哥哥耶律倍呢?”

  耶律尧光答道:

  “兄长外出狩猎,最早也要明天回来。”

  他乖乖站在阿保机身后,不敢插话。

  林远看向耶律阿保机,笑道:

  “与朱梁对抗的那些日子,我学了不少东西,也算是懂了些带兵打仗的门道。”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你修为高,要是再懂带兵打仗,显得我太无用了,哈哈哈哈。”

  “对了,你两位妹妹呢?”

  “她们说,张子凡兄弟要来,得特意好好打扮一番。”

  篝火噼啪作响,烤全羊的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激起阵阵香气。耶律阿保机豪迈地抓着一只烤羊腿,用力一撕,金黄的肉块被扯下,油脂顺着他的指缝流淌。

  “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拜日部,再去铸剑阁!”他大口嚼着羊肉,声音含糊却洪亮,

  “不然,我可要闷死了!”

  林远笑着举杯:

  “甚好,麻烦耶律兄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阿保机爽朗大笑,

  “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述里朵坐在一旁,手持银壶,优雅地为林远斟满一杯羊奶酒。她唇角含笑,眸光温柔,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古怪。

  “林远小兄弟,请。”

  她轻声说道,将酒杯递了过去。

  林远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只觉冰凉如玉。他抬眼看向述里朵,却发现她已收回目光,转而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神色如常。

  这女人,每次见她都觉得怪怪的。

  林远心中暗忖,面上却不动声色,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李星云不知何时正和耶律阿保机比试腕力,两人掰得面红耳赤,蚩梦在一旁加油助威。

  …

  毡包内,羊毛毯上的最后一丝尘埃被小荷轻轻拂去。她直起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落在帐篷角落那张特意加宽了的床榻上。那是为师父林远准备的。

  夫君夫君,我来找你了!

  清脆的童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荷还未来得及转身,一道粉色身影已经如小鹿般窜了进来。耶律质舞一头扎进了林远怀里。

  林远被撞得后退半步,却稳稳接住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小质舞,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在干什么?”

  “跟着母后修炼,嘻嘻,我以后一定可以成为高手的!”

  质舞扬起小脸,粉嫩的拳头在空中挥舞,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坚定。

  小荷安静地退到一旁,目光注视着耶律质舞。

  “那,小质舞,你的母后有没有欺负你?”

  林远蹲下身,与质舞平视,手指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草叶。

  质舞摇摇头,发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她现在很关心我,爹爹也是。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夫君。”

  她说着,突然踮起脚尖在林远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荷迅速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惊讶,这个小女孩,这么喜欢师父的吗?

  “好了,回去睡觉吧。”

  林远轻轻拍了拍质舞的后背。

  “不,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质舞撅起嘴,小手紧紧抓住林远的衣襟。

  林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笑道:

  “那,你先去找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姐姐,她有很多糖。”

  “好~”

  质舞立刻松开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毡包内一时安静下来,小荷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师父,岐王知道您有这么个童养媳吗?”

  林远突然僵住,他转过头,眉头微蹙:

  “嘶,我靠,我好像没和她说过,记不清了,哎呀,这...”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你可别乱说啊,算了,要不透个底?啧,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哎呀,烦死了。”

  小荷歪着头,看着师父难得一见的慌乱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她轻声道:

  “师父还真的是很怕岐王呢。”

  “胡说!”

  林远立刻反驳,却又在下一秒泄了气,

  “好吧,是有点。”

  小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师父,岐王是不是女人啊?”

  林远猛地抬头,眼中警惕与惊讶交织:

  “你...看出来了?”

  “女人的第六感。”

  小荷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还有就是,师父您见了岐王,眼神中总有一种爱意。”

  林远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在毡包内的矮桌旁坐下,示意小荷也坐。他为自己倒了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不错,岐王确实是女子,而且...”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是我的女人。”

  小荷眨了眨眼,这个消息虽然震撼,却意外地解释了许多事情——师父为何对岐王如此忠诚,为何每次从岐国回来都会心情复杂,为何对质舞的存在如此紧张。

  “岐王殿下还说,我要做你的妾,有了孩子也要过继。”

  小荷轻声说道,观察着师父的反应。

  林远手中的酒杯重重落在桌上:

  “她?她考虑的还真够多的,刚开始是姬如雪,现在好了,姬如雪和李星云在一起了,又找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么,唉。

  他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那个傻女人”

  小荷看着师父复杂的表情,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师父,弟子不在意这些,只要师父愿意让弟子跟随就好。”

  小荷真诚地说。

  “我没有这个想法,你终究要嫁人的。”

  林远摆摆手。

  “可这是岐王的命令。”

  小荷坚持道。

  林远突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霸道:

  “嘿呦,我可告诉你了,她是我的女人,当然要听我的,你就安心吧。今天晚上,你就跟着姬如雪她们睡觉。”

  夜深了,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巡逻士兵的火把在远处闪烁。小荷躺在姬如雪身边,辗转难眠。身旁的姬如雪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熟睡。

  “睡不着是么?”

  姬如雪突然开口,声音清醒得不像刚从睡梦中醒来。

  小荷吓了一跳:

  “嗯。”

  姬如雪翻过身,在黑暗中注视着小荷:

  “小荷,我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幻音坊,你同我一样是个苦命人,只是你比我幸运的多。”

  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林远对你并不苛刻,反而关爱有加,因此,你更不能辜负他,要好好修炼。”

  小荷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姬如雪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某个锁着的盒子。是的,师父教她武功,给她庇护,遇到这样的人,很幸运。

  “姬如雪小姐,您知道师父和岐王之间的事吗?”小荷试探地问。

  姬如雪沉默片刻:

  “那是他们的事。”

  姬如雪打断她,

  “我们只需要记住自己的本分就好。”

  “我觉得你也很幸运,遇到李星云这样的人。”

  “嗯,确实,星云这个人很好。”

  …

  林远勒住马缰,回头望了眼队伍,耶律阿保机只带了四名护卫,正与张子凡并辔而行,谈笑风生。

  “耶律兄,身为契丹大汗,却总觉得你没有什么架子。”

  张子凡摇着折扇,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耶律阿保机闻言大笑,声如洪钟,惊起路边灌木丛中的几只山雀。

  “哈哈哈,诸位都是我的好兄弟!”

  他拍了拍腰间弯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我这个人素来爱结交朋友,更不用说...”

  他的目光越过张子凡,落在前方林远的背影上,

  “林远兄弟当年舍命相救,子凡兄弟也救了我一命。”

  说着,他又看向右侧的李星云,

  “这位大唐皇帝的后人不是也没有一点架子嘛,哈哈哈!”

  李星云正拿着水囊喝水,闻言差点呛到,苦笑着擦了擦嘴角:

  “耶律大汗说笑了,我哪算什么李唐后人,不过是个江湖游医罢了。”

  “游医?”

  耶律阿保机浓眉一挑,

  “兄弟,既然是天潢贵胄,何不振臂高呼,一统中原,到时候,草原与中原互通贸易,和睦相处,岂不美哉?”

  “大唐气数已尽,我无力回天,耶律兄弟,你是草原的雄主,我真心希望在你的领导下,中原和草原可以永远和平下去。”

  耶律阿保机拍了拍胸膛。

  “我不喜欢战争,战争会让女人落泪,统一草原,也是因为部落之间相互攻伐,需要有人站出来。”

  李星云没有搭话,林远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思量,李星云真的是无心当皇帝,还是,有自己的思虑呢?

  实际上,大唐早已失了民心,当年的安史之乱,也不过是河北之地的世家与关陇世家的对抗罢了。

  对于百姓来说,谁当皇帝不重要,谁能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种地,谁就是好人。

  …

  山路渐窄,两侧低矮山丘如巨人环抱,将众人夹在中间。前方一棵枯树突兀地立在道路中央,枝干扭曲如老人干枯的手臂,在阳光中投下诡异的阴影。

  耶律阿保机勒住马缰,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棵枯树。他翻身下马,绕着树干左看右看,粗糙的手指抚过树皮上奇怪的纹路,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

  他喃喃自语,

  “明明应该是这里...”

  “耶律兄,这棵树有什么特别吗?”

  李星云问道。

  耶律阿保机正要回答,一阵突兀的笑声突然从枯树后方传来。

  “李星云,我找了你很久啊。”

  那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戏谑,如戏台上的念白般抑扬顿挫。众人骤然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从枯树后转出,面如冠玉,眉目含笑。他身后,数十名身着伶人戏服的刺客无声地散开,将众人团团围住。

  “李存勖!”

  张子凡失声叫道。

  林远瞳孔骤缩。晋王世子李存勖,这个以痴迷戏曲闻名却深不可测的人,竟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李存勖广袖一甩,做了个标准的戏台上揖:

  “诸位,别来无恙啊。”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耶律阿保机时微微一顿,笑意更深,

  “哟,连契丹大汗都在,今日这场戏,可真是群英荟萃。”

  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手已经按在了弯刀上:

  “晋王世子好大的排场,这里可是草原。”

  “草原?耶律阿保机,你可别忘了,晋国与契丹之间,可是有着盟约,你与我父亲李克用,可,约为兄弟。”

  李存勖轻笑一声,突然变脸,声音冷如寒冰,

  “可你却背叛了父王,向那朱梁示好,阿保机,你,我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