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侄女突访-《保姆作家刘青青》

  第一节:紧急电话

  我正开着车,手机突然在副驾驶座上响了起来。

  瞥了一眼屏幕——是小武子。

  “奇怪,这个时间他怎么会打来?” 我暗自嘀咕着,顺手按了接听键,“喂,小武?”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小武子急促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些微嘈杂的动静:“刘姐!你在哪儿呢?”他的语气又急又慌,听得我心里一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

  “白奶奶的侄女来了,现在就在家里呢!”小武子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那份焦急,“她让你赶紧回来,说有要紧事,看样子挺急的……”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侄女?她怎么突然来了?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说具体,但脸色很不好看,就在客厅里等着呢。刘姐,你还是快回来吧。”

  “好,我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马上调头,二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一把将方向盘打满……透过后视镜,我看见自己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安。

  傍晚的霞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丝毫缓解不了车内的紧张气氛。

  我踩下油门,车子加速朝着白家别墅的方向驶去,一颗心早已飞回了那座熟悉的房子里。

  第二节:不速之客

  我推开沉重的橡木门,客厅里的景象立刻映入眼帘。

  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正不耐烦地用高跟鞋尖轻点着大理石地面。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香奈儿风套装,栗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耳垂上缀着的珍珠耳环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小武子在一旁弓着腰,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您消消气,刘姐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我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您就是白奶奶的侄女吧?我是照顾白奶奶的护工,姓刘。

  她闻声转过身,一双描画精致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手术刀般锐利。

  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哟,就你啊。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姑这房子我要收回来,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我怔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衣角:白奶奶还住着呢,而且我跟白奶奶签过合同,要照顾到她......

  合同?她嗤笑一声,双臂环抱在胸前,新做的水晶指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现在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说了算。

  婷婷!你不能这么做啊......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白奶奶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老人脸色苍白,枯瘦的手紧紧按在胸口,呼吸有些急促:

  小刘这些日子把我照顾得多好,你怎么能......

  姑妈,您就别操心了。侄女非但没有软化,反而提高了声调,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吗?您宁可把房子租给别人也不肯借给我们住,现在倒是对个外人这么大方?

  白奶奶的身子晃了晃,我赶紧上前扶住她。

  老人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侄女冷眼看着这一幕,抬手整理了下根本不乱的衣领,眼神里没有一丝动容。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三节:雷霆手段

  我看着婷婷对白奶奶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又瞥见白奶奶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几乎要站不稳,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这个善良了一辈子的老人,绝不该在晚年受这种委屈!

  我强压怒火,迅速退到窗边,首先拨通了赵律师的电话,压低声音飞快地说:“赵律师,我是小刘!情况紧急,白奶奶的侄女突然上门逼宫,要抢房子,老太太气得快晕倒了!请您务必带着相关文件马上过来一趟!对,就是现在!”

  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又拨通了110,清晰而急促地汇报:

  “你好,我要报警。梧桐路27号白家别墅,有人私闯民宅,并对一位高龄老人进行言语侮辱和人身威胁,老人身体状况很差,可能有危险,请求立刻出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煎熬。

  婷婷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嚷,小武子拼命拦在她和白奶奶之间。

  面对白婷婷,白奶奶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她浑身颤抖,口齿有一些不清……

  墙上的欧式挂钟滴答作响,更衬得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小武子像得到特赦般冲去开门,只见头发花白、提着公文包的赵律师率先快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两位身着制服的民警。

  警察和律师的出现,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让剑拔弩张的场面冷却下来。

  “我是白洁女士的代理律师赵正明。”赵律师扶了扶眼镜,语气沉稳而有力。

  他先关切地看了一眼白奶奶,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朗声说道:“这是白女士于去年公证的最新遗嘱,上面明确写明,这栋房产完全由白女士自主支配直至百年之后,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强行收回或侵占。”

  侄女婷婷伸头看到遗嘱,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但眼神里的戾气反而更盛了。

  听到遗嘱内容,我恍然大悟,原来白奶奶早已安排妥当,根本不存在婷婷嚷嚷的“把房子留给她”。

  可婷婷她……她怎么会凭空坚信房子是她的?

  甚至到了动手抢的地步?难道她之前的疯话里,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白婷婷尖声叫道:“这遗嘱是假的!是你们串通好的!十五年前姑姑就立过遗嘱,说好了这房子是留给我的!”

  她猛地转向白奶奶,用右手食指狠狠指着老人苍白的脸,声音因绝望而扭曲:“你这个老骗子!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妈妈的!你骗人……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魔鬼!”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混着愤怒迸发出来,口不择言地嘶吼:“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妈妈!我恨你!警察应该抓的是你!!”

  话音未落,她竟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伸着双手朝虚弱不堪的白奶奶扑了过去!

  “拦住她!”

  警察一声厉喝……我和小武子一同上前,及时架住了几乎失控的婷婷。

  婷婷被拦住,身体仍在剧烈挣扎,她的哭嚎声在挑高的客厅里凄厉地回荡。

  水晶吊灯冷白的光线照在她扭曲的脸上,与一旁白奶奶绝望的眼神形交相辉映。

  周姐也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白婷婷的腰。

  白婷婷拼命挣扎,嘶吼着,我们四个人在宽敞的客厅里扭作一团,桌椅被撞得吱呀作响。

  “反了!真是反了!” 白奶奶被一位民警扶着,浑身不住地颤抖,用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白婷婷,老泪纵横,

  “忘恩负义啊…忘恩负义!她又犯病了,她又开始说胡话了……”

  “都住手!” 另一位民警猛地大喝一声,声音威严,“再不停下,全部按聚众斗殴处理!”

  这声断喝像一盆冷水,瞬间让我们都僵住了。

  我和周姐、小武子互相看了一眼,慢慢松开了手,但仍警惕地围在白婷婷身边。

  白婷婷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斗鸡,颓然低下头,站在原地,一边甩着被我们扭疼的胳膊,一边喘着粗气。

  为首的警察面色严肃地走到她面前,沉声道:“这位女士,请你冷静并配合调查。现在有合法意嘱为证,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侵入主宅和寻衅滋事。如果你坚持主张自己的权益,应当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而不是在这里采取过激行为。”

  婷婷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刚才的嚣张消失无踪………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又解气又悲哀。

  解气的是,这个嚣张跋扈、颠倒黑白的人终于被法律和事实镇住了;

  悲哀的是,白奶奶至亲的侄女,竟然会为了一套房子,变得如此面目可非,竟然到了胡说八道的地步。

  ——这哪里还是亲情,分明是一场赤裸裸的争夺。

  警察顿了顿,继续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至于你指控白奶奶涉及其他问题,如果你有确凿证据,可以依法向有关部门举报,由司法机关调查认定。但一码归一码,今天你的行为已经出格了。”

  白婷婷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充满怨毒地瞪了白奶奶一眼,朝着老人站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呸!”——

  第四节:诡异的警告

  然后,她猛地一甩头,挣开我们无形的包围,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快步冲出了别墅大门,将那扇沉重的橡木门摔得震天响。

  “罢了…罢了…家门不幸啊……”

  白奶奶压抑的啜泣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就在白婷婷一只脚跨出大门时……她却突然停住了,缓缓地扭过头来。

  她那张妆容有些花了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她直勾勾地盯着脸色苍白的白奶奶,用一种既像亲昵又像诅咒的语调,轻轻说道:

  “姑姑,您可要好好的……我还会‘回来看您’的。”

  那个“回来”二字,被她咬得格外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说完,她倏地转身,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茫茫夜色中……

  沉重的大门扉缓缓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白奶奶粗重而悲伤的喘息声。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闭上眼,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哎——”

  她摇着头,用只有近处才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像是在对我们解释,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婷婷这孩子……其实也挺可怜。她妈妈当年走得突然,她受了天大的刺激,从那以后……就落下了这间歇性的毛病……时好时坏的……哎,不怪她,不怪她……”

  老人家的语气里,没有多少责备,反而充满了一种疲惫又无奈的怜悯。

  听着白奶奶的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如此,疯狂的背后竟藏着这样的悲剧。可即便如此,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也实在让人心寒。白奶奶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她开脱,这份善良,更让人心疼了。

  过了一会儿,白奶奶缓过些劲儿,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的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却用尽了力气。

  白奶奶抬起头……

  她浑浊的眼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孩子……今天,多亏了有你啊……谢谢你为我这个老婆子出头……”

  我连忙回握住她冰冷的手,蹲下身,仰头看着她,轻声但坚定地安慰道:“白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放心,只要您不嫌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陪在您身边。”

  白奶奶听着,眼眶又湿润了……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我能明显感觉到,白奶奶对我产生了一种更深沉的依赖和信任。

  而我心里也暗自发誓,今后一定要更加细心周到地守护这位命运多舛的老人,绝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务必让她能有一个安宁、祥和的晚年。

  第五节:往事与伤疤

  她被我和周姐搀扶着坐到那张宽大的丝绒沙发上,小武子连忙端来一杯温热的参茶。

  “奶奶,喝口水,顺顺气。”我轻声劝道。白奶奶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像是陷入了回忆,缓缓向我说道:

  “婷婷……她叫白婷婷。说起来,也是苦命人。自从我那个苦命的儿子……离奇失踪之后,我在这世上就没了直系的依靠。我弟弟,也就是婷婷的爸爸老白先生,他看着我心灰意冷,实在不忍心,就作主,把他自己的女儿婷婷过继到了我的名下……本意是想让她承欢膝下,给我一些慰藉,冲淡些丧子之痛……谁能想到,今天会闹成这个样子……”

  白奶奶的话语里,充满了命运弄人的无力感。

  茶水在她的手心里漾起了细小的波纹……

  “哎……”她又是一声长叹,比刚才那声更显苍凉。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几个关切的脸,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说起婷婷这孩子……她妈妈,也就是我那个弟媳妇,命苦啊。”

  白奶奶的眼神变得悠远,陷入了回忆,“那一年,他们一家子出去游玩,就在那个很大的荷花池边上……她妈妈一不小心,失足滑了下去……等捞上来,人已经没了。”

  周姐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捂住了嘴。

  小武子也皱紧了眉头。

  “那时候,婷婷才多大点儿啊……”白奶奶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亲眼看着妈妈没了,这心里头的阴影,就这么落下了。从那以后,她这精神就时好时坏,受了刺激就容易犯病。我看着她那样,心里疼啊!毕竟是我亲弟弟的孩子,我又没了儿子……”她说着,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我是真把她当亲闺女疼,甚至……是有些宠溺过头了。总想着把她缺失的,都补给她。可现在想想,或许就是我这没原则的疼,反而养成了她后来那骄横的性子,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白奶奶轻轻抿了口茶,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悔恨:“她长大了,越发不像话。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说东她偏往西。这还不算,最让我寒心的是……她拿着我的钱,去……去供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模特!那些个人,游手好闲,只会花言巧语哄她开心,骗她的钱花天酒地!”

  白奶奶说到激动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我赶紧轻拍她的背。

  她缓了缓,才继续道:“我劝她,骂她,她都不听。后来,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狠心,就把她赶出了家门,断了关系。”

  “那后来呢?”小武子忍不住问道。

  “后来?她被赶出去,心里只有恨,觉得我小题大做。她开始四处打听我的财产,甚至……甚至想坏我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白奶奶摇着头,脸上是既痛心又有些许后怕的表情,“幸好我提前察觉了,做了防备,项目才没受影响。事情败露后,她在这城里待不下去,就灰溜溜地走了。我那时候以为,总算能过几天清净日子了……”

  “奶奶,您真是太不容易了。”周姐感慨地说,我们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是啊,真不容易……”白奶奶喃喃道,“可我万万没想到,十五年了,她今天会这样回来……一进门就……”老人家的声音又低沉下去,充满了失望。

  听着白奶奶的讲述,我们都以为,白婷婷这次是彻底伤了老人的心,再也不会出现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意料。

  第六节:伪装的救赎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急促的门铃再次划破了别墅的宁静。

  小武子跑去开门,我们惊讶地看到,白婷婷竟然又回来了——这次,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而是泪痕交错,头发凌乱,整个人显得落魄不堪。

  她一见到闻声从客厅走出来的白奶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门厅地板上,捶胸顿足地哭嚎起来:

  “姑姑——!姑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得撕心裂肺,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抓白奶奶的衣角,“我在外面这几年……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罪啊!没有一天不想着您,没有一天不后悔!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白奶奶拄着拐杖,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脸上刻意维持着冰冷:“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你那天那股狠劲儿呢?”

  白婷婷跪行两步,仰起满是泪水的脸,声音凄楚:“姑姑!我知道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窍了!您打我骂我都行,可别不要我啊……这世上,我就您一个亲人了……”

  她说着,又重重地磕了个头。

  白奶奶紧抿着嘴唇,但握着拐杖的手却微微发抖。

  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如此狼狈卑微,眼神里的坚冰终究开始融化,化为一抹复杂的心疼。她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疲惫:

  “哎……起来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白婷婷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彩,却仍跪着不敢动:“姑姑……您……您肯原谅我了?”

  白奶奶别过脸,挥了挥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深深的无奈:“终究是一家人……血脉连着筋啊……进来吧,别在门口跪着了。”

  “谢谢姑姑!谢谢姑姑!”白婷婷几乎是爬起来的,脸上泪水鼻涕混在一起,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回来后的白婷婷,仿佛脱胎换骨。

  第二天开始,她就变得异常乖巧懂事。

  她总会适时地端上一杯热茶,轻声细语地说:“姑姑,您喝口茶,润润嗓子。”下午阳光好的时候,她会搬来软凳,坐在白奶奶身边,一边轻柔地捏着老人的腿,一边说:“姑姑,我给您捏捏,这力道行吗?您要是疼就跟我说。”

  到了晚上,她还会绘声绘色地讲起外面的见闻:“姑姑,您猜我昨天在街上看见什么趣事了?可有意思了……”

  常常把白奶奶逗得呵呵直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看着饭桌上白婷婷细心为白奶奶布菜,听着客厅里传来的阵阵笑声,我当时站在一旁,心里不禁暗自感叹:看来真是血浓于水,再深的怨怼,也敌不过亲情的力量。

  看到白奶奶眉头舒展,重享天伦,这比什么都强。

  家里的气氛,似乎真的被这种温情驱散了之前的阴霾,变得比以往更加融洽和温暖。

  可是,我错了。

  这温馨的表象下,藏着更深的算计。

  直到那天,白婷婷上演了一出蹩脚的戏码。

  白婷婷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带着夸张的惊慌:

  “哎呀!我的表呢?我那块卡地亚的腕表怎么不见了?”

  她开始装模作样地在沙发垫子间翻找,声音越来越大:

  “姑姑,您看见我的表了吗?就是您去年送我的那块!”

  我正扶着白奶奶在阳台晒太阳,闻声转过头,看见白婷婷的表演,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不见呢?你再好好找找。”白奶奶关切地说。

  “我明明记得放在梳妆台上的!”白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块表可是姑姑您送的,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她的目光突然转向我,意味深长地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猛地指向我的背包:

  “该不会是......刘姐,能不能看看你的包?说不定是不小心掉进去了。”

  我心中一沉,已经明白这是个圈套。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把背包递过去。

  白婷婷接过包,装模作样地翻找两下,突然“惊呼”一声,从夹层里掏出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

  “果然在这里!”她瞬间变脸,举着手表对白奶奶哭诉:“姑姑!您看看!我真没想到刘姐是这种人!我们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偷我的表!”

  我强压着怒火,直视白婷婷的眼睛:“你心里清楚,这块表是怎么跑到我包里的。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拙劣了。”

  白婷婷立刻摆出受伤的表情:“刘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自己把手表放进你包里的不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冷笑,“因为你想把我赶走。自从你回来,就处处针对我,现在终于按捺不住了,是吗?”

  “你血口喷人!”白婷婷转向白奶奶,眼泪说来就来:“姑姑,您要为我做主啊!我是一片好心让她自己证明清白,谁知道她不但不认错,还反咬我一口!”

  白奶奶看着痛哭流涕的侄女,又看看激动的我,眼神里充满了矛盾和怀疑。

  她最终还是偏向了所谓的“亲人”,对着我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不满:“小刘啊……人穷不能志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