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幕 自然哲学学院开学季-《原神:督政官在线求放过》

  自那维莱特的那次“帮助”过后,莫洛斯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芙宁娜倒是会时不时跑来这边,关心他污染的情况。

  虽说芙宁娜并没有任何权柄,既无法探查到污染的进程也无法给予治疗。

  但作为一国之神的芙宁娜,手中握有的权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唤专员采集莫洛斯的皮肤组织,分为两份分别送去【纳塔】与【须弥】,试着找寻克制深渊污染的方法。

  之所以选择这两处,芙宁娜自有考量。

  须弥作为提瓦特医学最为发达的国家,原因不用赘述。

  纳塔则是因近年来时常与深渊战斗,或许在日积月累下存在什么独特对抗深渊力量的方法也说不定。

  【火之神】与【大贤者】收到这份由枫丹寄来的信件,本以为是严重外交问题的他们匆忙打开后才发现只是一封普通的求助信。

  好笑之余更多的是困惑。

  能让枫丹的水之神不惜动用外交手段寄出的求助信...这位病人到底何许人也?

  与无私提供帮助的火之神不同,大贤者眼中精光一闪,向下吩咐道。

  “保存这份样本,通知生论派和素论派学者分析数据,捕获该组织的生物信息...”

  与纳塔不同,并未时常被战争侵犯的须弥,恰巧知晓一些枫丹的近况。

  “是水神的眷属,还是枫丹的纯水精灵?”

  ————

  日后几年里,莫洛斯总会隐约记得有一个温柔,但却十分稚嫩的声音在某天酣睡时降临于梦境,留下几句话。

  “原来如此...是水之神的眷属呀?”

  “你应该也有所感知,不过不用担心,他们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复刻出你的权能,制造出的只是一团没有意识的混沌水源...”

  “对不起,未经允许便借用你的眼睛看过枫丹的风景...我很好奇《蓝海公主和九个膨膨兽》里海巫婆煮的汤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试试看...”

  “那么...我们就先说再见吧,莫洛斯。”

  ————

  又到一年自然哲学学院的开学季。

  纵使芙宁娜为针对深渊污染这一问题用尽手段,但所得的成果却始终不如人意。

  每当这时,莫洛斯总会活动五根灵活依旧的手指,安慰道。

  “其实深渊的污染并不怎么影响我。往好处看看,虽说污染无法拔除,但也没有继续扩散呀!”

  莫洛斯说的是实话。

  与常人被深渊污染侵蚀的症状不同,他并未出现愈发虚弱,内脏衰竭,陷入臆想等症状。

  除了一直略有酥麻的指尖外,他几乎就和从未被深渊找上门一样健康!

  “好了,深渊奈何不了我的,放心吧。”

  眼看芙宁娜又要在这种小事上钻牛角尖,莫洛斯赶忙转移话题道。

  “你还记得之前阿兰提过的【可控湮灭技术】吗?”

  “你是说要改良发条势能机关的那个学生?”

  “嗯。”

  莫洛斯点点头,“他最近联系了我,听他激动的语气,恐怕是实验有了超出预期的进展。”

  “啊,好吧。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芙宁娜坐回床边,习以为常从莫洛斯的书柜中取出一本画本,随手翻阅起来。

  “去吧,我这边正好也要考虑件事。近期有个剧团递交申请给复律庭,想要见我一面。”

  莫洛斯离开座位的屁股又落了回去,好奇问道。

  “剧团?什么剧团需要找水神办事?”

  “我也有些不明白。”

  芙宁娜摇摇头,“听复律官的意思,他们好像想借用【欧庇克莱歌剧院】用于表演...”

  “那不是审判的地方吗?”

  莫洛斯惊诧喊道,“他们这么敢想?”

  “没办法,谁让它带了个【歌剧院】的名字呢?”

  芙宁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个为此来找我的剧团了,不过其他的剧团大多都在审判官们的抗议下知难而退,只有这个剧团万分执着,非要见我一面不可。”

  莫洛斯对【欧庇克莱歌剧院】转变为【歌剧院】倒是不怎么反对,但却不知道芙宁娜心中怎么想。

  不过看她纠结的双眉,看得出来其还在为此犹豫不决。

  没办法,莫洛斯并不擅长做取舍,因此没办法提供任何的帮助。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出发前往自然哲学学院时,同门口执勤的警员说一声,送份精美的小蛋糕上去。

  ————

  当莫洛斯赶到阿兰的实验室时,那个憨憨的助手先生显然又请了假,独属于他的位置空荡荡的。

  不过堆满各种机械元件的实验室却完全不显空旷,不止有很多熟悉的研究员,还多了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实验桌旁。

  拥有一头紫色长发的青年撑着下巴,表面上在学习阿兰的操作技巧,但细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的目光并未落在阿兰灵活的指头上,反而用余光打量身旁来往不断的研究员们。

  另一位被啧啧称赞的研究员们挤出去的灰发青年坐在一旁,盯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发呆。

  莫洛斯的视线并未在二人身上多停留,望向已经被团团围在中央,甚至都看不见阿兰标志性护目镜的方向,迈出的脚步停在半空。

  好在一直发呆的灰发青年似乎察觉到什么,恍然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倏地回头看来。

  不确定是不是错觉,莫洛斯似乎从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瞧见了凶恶的幽光!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眨眨眼再次看去时,青年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温和。

  似乎瞧出莫洛斯的窘迫,他朝莫洛斯点头笑了笑,张开嘴用口型问道。

  找阿兰的吗?

  如梦初醒的莫洛斯点点头,青年朝他比出“oK”的手势。

  随后,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大喊道!

  “阿兰!莫洛斯大人来找你了!!”

  先前还用羡慕夹杂嫉妒神情的研究员们听后纷纷投来视线,同这位并不会摆出特别难以接近的架子,还经常会来实验室的眷属大人问好。

  莫洛斯努力维持着风范,一一回复。

  知道莫洛斯此行的目的,即使万般嫉妒,这群研究员也做不到厚着脸皮留在这间实验室内。

  与莫洛斯告别后,便从门口离开。

  不一会儿,挤满人的实验室只剩下了孤单单四人。

  “...莫洛斯大人?”

  还沉浸在机械制造中的阿兰还没回过神。

  身旁的紫发青年笑嘻嘻戳了几下他腰间的软肉,阿兰猛地起身带着愠色回头狠狠瞪了眼满不在乎的青年。

  他们看上去关系很好。

  在莫洛斯的认知中,对阿兰的印象可以概括为童话中偏执的科研怪人。

  似乎除了机械研究外,其他任何的玩乐与交际都入不了他的眼。

  要不是还有阿兰的助手和妹妹会时常来陪着他,莫洛斯真担心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语言能力。

  非常了解阿兰直入主题的性格绝对不会帮忙介绍自己,于是收回手的紫发青年主动起身与莫洛斯打了招呼。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雷内,是今年的新生...”

  他顿了顿,指向不远处的灰发青年,“他是雅各布,也是新生。我们现被分配在阿兰的实验室辅助他进行研究。”

  雅各布双手交握在腹前,规规矩矩鞠躬道。

  “莫洛斯大人您好。”

  阿兰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直到二人都与莫洛斯打完招呼,并得到回应后,他才再次开口。

  “莫洛斯大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们已经制出一种能够释放能量的发条机器...”

  “阿兰,不是说好了该给它改个名的吗?”

  雷内随意打断道,“它现在都已经不依靠弹簧势能运作了,再称呼为【发条机器】也太奇怪了。”

  本意是同龄人间随意调侃的玩笑话,但阿兰却十分认真反驳道。

  “从内在看确实如此。但如今它身上仍保留了许多【发条机器】的机械元件,再加上【发条】并未去除,所以还不能随意更改它的名字。”

  “得了吧,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们都知道距离彻底创造出新的能源方式也就只有一步之遥,提前庆祝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阿兰摇摇头,“事实就是这样,没有人能够预测科研的下一步会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为结果负责。”

  见阿兰又为这种小事较起真来,深知他们性格的雅各布总会在这时插进话来,打断二人即将爆发的争执。

  “好了好了,莫洛斯大人还在这呢。”

  雅各布插进二人中央,转头问道。

  “莫洛斯大人想必是为探明最新实验进展而来的吧?我马上去启动机关。”

  雅各布很聪明,为了不再点燃火花,他没有用任何称呼,而是巧妙的以【机关】概括。

  阿兰与雷内本也没有吵架的心,只不过一个想逗着玩,一个认真解释罢了。

  在雅各布插入其中后,他们便十分默契打断了先前的争执,一同与雅各布调试起机关。

  在三人调试的间隙,莫洛斯坐在一旁好奇问道。

  “你们三个之前认识吗?”

  “为什么这么说?”

  雷内举着扳手擦了把汗,略有诧异问道。

  就连雅各布都抬起头来,隐隐等待莫洛斯的回复。

  “因为阿兰是很内向的人,除了安和卡特外我没有见过他和谁表现的有这么亲密。”

  “欸,真的吗?”

  雅各布双瞳微微放大,看向埋头苦干的青年,“我还以为阿兰是嫌这里的人都太笨了,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来着。”

  “啊,真为安感到痛心。”雷内摊开手轻摇着头,语气无奈道,“这种艰难的相处方式安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阿兰猛地抬起头,没有什么波动的眸子静静盯着青年。

  雷内心尖一颤,眼神乱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话。

  但阿兰却只是抢过他手中的扳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头对莫洛斯说道。

  “大人,调试完成,随时可以启动。”

  ————

  沫芒宫

  吃着酸甜小蛋糕的芙宁娜慵懒地半眯着眼,空闲出的另一只手在申请表上最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歌剧院歌剧院,既然名字里都有歌剧,上演一出真正的歌剧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芙宁娜拒绝承认是因为太过无聊的关系。

  身为神明要时刻注意行为,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所以,即使没有任何人限制芙宁娜的人身自由,为了维持形象,她也只能无可奈何蹲在沫芒宫里,偶尔看看书,吃吃蛋糕解闷了。

  但!

  如果今后时常有剧团想借用【欧庇克莱歌剧院】表演的话——

  作为审批人,以考察的名义去观看演出是很合理的举动吧?

  没等芙宁娜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门口便传来叩门声。

  被吓了一跳的芙宁娜手忙脚乱把桌上的蛋糕收好,随意擦了擦桌子轻咳几声,确认一切无误后才开口道。

  “进、进来!”

  原以为是复律官通知她去会客厅与剧团会面,但踏进屋内的人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维莱特?”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点点头,走到空出的座位旁停顿了片刻。

  “芙宁娜女士,请问我可以坐吗?”

  “啊,嗯,当然,请坐吧。”

  虽然搞不懂那维莱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但出于礼仪,她还是主动开口关切道。

  “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床垫太硬了?”

  芙宁娜思来想去,只能猜到这些事。

  “不,饭菜汁水丰富,床垫也很舒适。”

  那维莱特一个个否决,在少女愈发困惑的神情下,淡然开口。

  “审判庭整理出的文书与法典我已全数阅尽,请问什么时候可作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出席审判?”

  全数阅尽?!

  回忆起那些加起来都快把房间填满的文书,芙宁娜不可置信重复道。

  “全、全读完了?!”

  “是的。”

  那维莱特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像这件事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如有疑虑可请人对我进行考核。”

  “啊,不,你等等!”

  芙宁娜不敢相信那么多的文书,那维莱特居然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全部阅读完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民法典上的内容,可谁知那维莱特不仅精准的将该条文背出,甚至还说出这是属于第几页第几条的内容!

  这番操作可彻底让芙宁娜傻了眼。

  但她这副神情却被那维莱特误以为仍有怀疑的意思。

  于是,沉思片刻后他再次开口。

  “十八年前由莫洛斯先生作为指控人,西索尔先生与卡米尔女士作为代理人对【枫丹庭】进行的审判...我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那时的审判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除去【索亚】与【贝拉】等女性外,还有一类受害者。”

  芙宁娜怔怔听着从男人薄唇中揭露的另一层真相。

  “像【法尼】这样,送回【贝拉】女士手中的尸体,内脏器官均被残忍剖去。这么做的目的…只为单纯的恐吓未免太过牵强。”

  “你、你的意思是——”

  “只是个人的推测,如此庞大的贵族势力,暗地进行的交易不应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