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枪杆子才是硬道理-《北大荒?开局自带两百平物资仓库》

  周建军冲她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谭玉别过头去,快步走远了。

  周建军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摸了摸鼻子。

  他转身,扛着枪继续巡逻。

  下午,他回到巡逻队营房,赵宇正坐在桌子后面,拆解着一把五四式手枪。

  “过来。”

  赵宇头也没抬。

  周建军走了过去。

  “枪不是摆设。”

  赵宇把手枪零件一件件摆好,又重新组装。

  “光会拖着它走路,没用。”

  他把组装好的手枪插回枪套。

  “走,去靶场。”

  靶场在后山的一处山坳里,很简陋,就是几个用木桩子支起来的土堆。

  赵宇从弹药箱里拿出两个弹夹和一盒子弹,扔给周建军。

  “装上。”

  周建军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把黄澄澄的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夹。

  “一百米靶,先打十发我看看。”

  赵宇指着远处的靶子。

  周建军举起枪,学着记忆里的姿势,抵住肩膀,三点一线。

  “砰!”

  第一枪,后坐力撞得他肩膀生疼。

  子弹打飞了,在靶子旁边的土坡上溅起一撮尘土。

  赵宇没说话,只是看着。

  周建军稳了稳心神,调整呼吸。

  “砰!砰!砰!”

  他一口气打完了剩下的九发子弹。

  赵宇走过去,举起望远镜看了看。

  “十发子弹,三发上靶,全在七环外。”

  他放下望远镜,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行,至少知道枪口该朝哪儿。”

  周建军揉了揉发麻的肩膀,没说话。

  “再来。”

  赵宇又递给他一个满装的弹夹。

  周建军重新举枪。

  这一次,他感觉不一样了。

  枪托抵在肩窝的感觉,准星和靶子连成一线的感觉,扣动扳机瞬间的震动。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砰!”

  一枪打出。

  赵宇的望远镜里,靶子的八环位置,多了一个黑点。

  他的眉毛挑了一下。

  “砰!砰!砰!”

  周建军打得不快,但每一枪都隔得很稳。

  他彻底沉浸了进去。

  打完一个弹夹,赵宇又递过来一个。

  周建军机械地换弹,举枪,瞄准,射击。

  一下午的时间,他打了足足两百发子弹。

  到最后,他整条右臂都麻了,肩膀又酸又疼,像是要断掉一样。

  赵宇收起望远镜,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是个天生的神枪手。”

  他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赞许。

  “以后每天下午,都过来打两百发。”

  周建军看着远处被打得千疮百孔的靶子,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玩意儿,比拳头好用。

  回到刚建好的新房,一股浓重的艾草味扑面而来。

  王铁牛光着膀子,正拿着一把点燃的艾草,在屋里四处熏着。

  “建军,你可回来了!”

  他看到周建军,像是看到了救星。

  “这蚊子太他妈毒了!隔着裤子都能咬个包!”

  他指了指自己胳膊和腿上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熏艾草也没用!这屋子没窗户,跟个蒸笼似的,一开门蚊子就全冲进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满脸愁容。

  “俺不想回宿舍睡,可在这儿也睡不成,这可咋办?”

  周建军没说话,他晚上可以进空间,这问题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早,周建军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

  王铁牛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肿得像个猪头,正有气无力地坐在门口。

  “建军,俺想好了。”

  他看到周建\"俺今天请假!去公社!买玻璃!”

  “再这么下去,俺的血都要被吸干了!”

  周建军看他那副惨样,有点想笑。

  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了过去。

  “顺便帮我买两块。”

  “行!”

  王铁牛接过钱,立刻来了精神。

  “你呢?今天不去靶场?”

  “我去芦苇荡转转。”

  周建军掂了掂手里的弹弓。

  “看看能不能打几只鸭子,给你补补血。”

  周建军刚走到巡逻队营房门口,就看到几辆军绿色的解放卡车,卷着黄土,停在了打谷场上。

  车上跳下来一个个穿着正式军装的士兵,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李佳乐正带着几个队员,一路小跑地迎了上去。

  “同志!欢迎!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

  李佳乐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全是兴奋。

  一个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年轻军官跳下车,冲他敬了个礼。

  “我们是团部直属侦察连,奉命前来换防!我叫高建国!”

  “高连长好!”

  李佳乐激动得脸都红了。

  高建国身后,士兵们开始从车上往下卸东西。

  一箱箱崭新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还有几挺轻机枪,甚至还有迫击炮的零件。

  整个农场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是正规军吧?”

  “你看那枪!都是新的!”

  “这是要打仗了吗?”

  周建军没往前凑,他只是远远地看着。

  这阵仗,比他想的要大。

  看来这农场下面,藏着的东西不简单。

  他没多留,转身回了自己那片宅基地。

  王铁牛不在,他正好落个清静。

  他用剩下的黄泥,把墙角和房梁的缝隙都仔细糊了一遍。

  干完活,出了一身汗。

  他打了桶井水,正准备洗把脸,就看见隔壁刘庆芳一家人,都愁眉苦脸地围着他们那栋房子。

  谭家辉不住地咳嗽,刘庆芳在一旁给他顺气,谭玉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建军走了过去。

  “谭叔,刘姨,这是怎么了?”

  他没挑破那层窗户纸,依旧管谭玉的父母叫叔叔阿姨。

  刘庆芳看到他,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建军啊,你快来给看看。”

  她指着屋里那片空地。

  “我们想盘个炕,可这泥和了半天,总是弄不对,不是太稀就是太干。”

  谭家辉也跟着叹气。

  “我们都是拿笔杆子的,没干过这个,让你见笑了。”

  他看着周建军,眼神里满是欣赏和感激。

  “没事,我来弄。”

  周建军挽起袖子。

  “盘炕不难,就是费力气。”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铁锹,三两下就把泥和得恰到好处。

  “你们听我说,盘炕得用石头打底,上面再铺砖。这样烧起来热得快,还不容易裂。”

  他说得简单明白。

  谭家辉不住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学问真不少。”

  就在这时,谭玉忽然开口了。

  “周建军。”

  周建军回头看她。

  谭玉的脸有些红,她攥着衣角,眼神躲闪。

  “盘炕的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她的声音很小,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求他。

  周建军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写满纠结和恳求的眼睛。

  “行。”

  他答应得很干脆。

  “你们把黄泥准备好,我去弄石头。”

  他说完,转身就朝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