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亲你一下怎么了-《北大荒?开局自带两百平物资仓库》

  谭玉的脸冷了下来。

  “他的情况我清楚,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你清楚?”

  齐小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一个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的卫生员,靠几根针就想治脑震荡?你这是草菅人命!”

  她把手里的搪瓷盆重重往桌上一放。

  “不行!我得去告诉场长!不能让你们胡来!”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高保国急得直搓手。

  “建军哥,这……这可咋办?”

  周建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让她去。”

  他看着谭玉。

  “针,继续打。”

  谭玉看了他一眼,不再犹豫,抽好药水,利落地在王铁牛的胳膊上扎了下去。

  没过多久,齐小琴就回来了。

  她身后跟着一脸严肃的场长陈义。

  “场长!您看!”

  齐小琴一进门,就指着谭玉,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

  “我一走她就敢打针!这要是打出问题来,咱们农场都得跟着倒霉!”

  她又转向谭玉,语气里满是鄙夷。

  “谭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护士,连大夫都算不上!谁给你的胆子擅自用药?”

  “我是不是大夫,轮不到你来评价。”

  谭玉缓缓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她。

  “你连最基本的清创包扎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

  齐小琴被噎得满脸通红。

  陈义皱了皱眉,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王铁牛的伤势,脸色变得凝重。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周建军身上。

  “周建军,你是第一发现人,你的意见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建军身上。

  齐小琴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她不信,周建军会拿自己兄弟的命,去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周建军迎上陈义的目光,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我信谭玉的诊断。”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王铁牛,就留在这儿治。”

  齐小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义深深地看了周建军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沉静的谭玉。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他转向谭玉,语气严肃。

  “谭卫生员,既然周建军信你,我也信你一次。人,就交给你了。”

  “场长放心。”

  谭玉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

  “我能处理好。”

  齐小琴的脸上挂不住,声音尖利。

  “陈干事,您不能就这么由着她乱来!”

  她指着谭玉,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

  “她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这要是治死了人,责任谁来负?”

  陈义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冷冷地扫过齐小琴。

  “我已经决定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如果出了任何问题,由谭玉同志全权负责。”

  这话一出,等于是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了谭玉一个人身上。

  齐小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义的眼神堵了回去。

  她只能恨恨地瞪了谭玉一眼,扭头气冲冲地走了。

  陈义这才转向周建军,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

  “建军,你弄的那个喷雾器,我已经让人送到团部去了。”

  他拍了拍周建军的肩膀。

  “团部那边非常重视,后天就会派人过来,你做好准备。”

  周建军心里一动。

  “陈干事,既然团部来人,这是个好机会。”

  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

  “咱们农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电。晚上黑灯瞎火,干什么都不方便。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团部帮忙拉条电线过来……”

  陈义的眼睛瞬间亮了。

  “你小子,脑子转得就是快!”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事我会跟于场长提。要是喷雾器真能成,咱们就有底气去要这个电!”

  陈义交代完事情,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王铁牛,这才离开。

  屋里只剩下周建军、高保国和谭玉。

  周建军走到谭玉身边。

  “那个齐小琴,不是什么善茬,以后你多留个心眼。”

  他的声音很低。

  “她要是找你麻烦,别自己扛着,来找我。”

  谭玉正低头收拾银针,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周建军没再多说,他走到门口,叫住一个路过的小孩。

  他掏出几毛钱和一张纸条。

  “去邮局,把这封信寄出去。剩下的钱,买糖吃。”

  他得先通知王铁牛的妹妹王春桃,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回到宿舍,周建军躺在炕上,脑子里盘算着。

  喷雾器一旦量产,不仅能提高农场的效率,还能作为一项技术卖给其他农场。

  这背后是巨大的利益,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

  他开始期待后天团部来人。

  到了晚上,高保国端着个饭盒进了卫生室。

  “建军哥,小米粥和卧鸡蛋,刚做好的。”

  周建军接过饭盒,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王铁牛。

  就在这时,王铁牛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涣散,看着屋顶,一脸茫然。

  “俺……这是在哪?”

  “你在卫生室!”高保国连忙凑过去。

  “你被人打破头了,忘了?”

  谭玉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王铁牛的瞳孔。

  “是脑震荡,没伤到骨头,不过得静养一阵子。”

  她忙活了一下午,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很疲惫。

  周建\"你先回去吧。”

  他把高保国带来的饭盒塞到谭玉手里。

  “把这个吃了,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跟高哥守着。”

  谭玉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建军不容置疑的眼神打了回去。

  她只好点了点头,拿着饭盒走了。

  高保国扶起王铁牛,用勺子小心地喂他喝粥。

  “铁牛,你想想,到底是谁打的你?”

  王铁牛喝了两口粥,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

  “俺……俺不认识他。”

  他的声音很虚弱。

  “俺就记得,他从背后给俺来了一下。俺倒下之前,好像听见他说了一句……”

  “说什么了?”周建军追问。

  “他说俺……‘不要脸,不知好歹’。”

  王铁牛说完这句,眼皮就又沉重地合上了,累得睡了过去。

  “不要脸,不知好歹?”

  高保国放下碗,和周建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听着不像抢劫,倒像是寻仇。

  可王铁牛这老实巴交的性子,能得罪谁?

  两人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轮流在卫生室守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王铁牛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

  高保国看他没事,就回食堂做早饭去了。

  谭玉端着药盘走了进来,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王铁牛憨憨地笑了笑。

  谭玉给他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恢复得不错,还得再打两针消炎的。”

  她熟练地准备着注射器。

  周建军靠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侧影,心里忽然有些好奇。

  “你这又是针灸,又是打针的,中西医都会?”

  “我爷爷是老中医,我爸妈是西医。”

  谭玉头也没抬,随口回了一句。

  “从小耳濡目染,两样都会一点。”

  周建军看着她被晨光笼罩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又认真。

  他心里一热,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在谭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低下头,在她温润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

  谭玉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手里的注射器都差点没拿稳。

  一股热气从脖子根“轰”地一下就冲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

  周建军亲完就退开了,脸上还带着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我……我去打饭!”

  谭玉慌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她把药盘往桌上重重一放,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出了卫生室。

  那背影,仓促得像只被猎人惊着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