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首批步枪成,新军列阵-《特种兵魂穿诸葛,靠系统称霸三国》

  天刚亮,马钧就站在了机营谷的锻压房门口。

  他手里捧着一支刚下线的步枪,枪管还带着炉火的余温。我接过枪,沉,但稳。枪身线条利落,不像东汉工匠打出来的物件,倒像是从我记忆里挖出来的。我拉开枪栓,动作顺畅,没有卡滞。退壳钩咬合到位,击针回弹干脆。我点头,没说话。

  “三百支,一支不少。”马钧声音低,却透着一股子紧绷的劲儿,“昨夜最后一炉钢水出炉,今晨卯时三刻,最后一支枪装好。”

  我抬眼看向锻压房深处。十几座高炉排开,火光映着工匠的脸,一个个黑着眼圈,却没人歇手。水轮带动铁锤起落,叮当声不绝。地上堆着成捆的枪管,油布盖着,等着装箱。

  “试射过了?”

  “试了二十支,十九支打得准。一支……卡了壳。”

  我拧眉。

  他立刻领我进屋。那支故障枪摆在案上,拆开了。我一眼就看见退壳簧——颜色偏暗,回弹无力。我捏了捏,果然,热处理不够。

  “谁做的这道工序?”

  “老李,三十年锻刀的老匠。”

  “叫他来。”

  不到半盏茶工夫,一个满脸烟灰的老汉跪在门外,头都不敢抬。

  “你按什么法子淬的火?”我问。

  “照图上画的……水冷三息,取出晾干。”

  “三息?”我冷笑,“图纸写的是‘水冷七息,中途翻转一次’。你省了四息,枪就废在你手里。”

  他抖了一下。

  “机营谷不养懒人,更不养自作聪明的人。”我盯着马钧,“从今往后,每道工序,两名工匠互检。漏过一次,两人同罚。再有下次,逐出山谷,永不得返。”

  马钧抱拳:“明白。”

  我转身走出锻压房,风里带着铁腥味。远处校场上传来脚步声,一队士兵正列队操练。赵云站在最前,甲胄未穿,只着短褐,手里握着一支样枪。

  我走过去。

  “兵挑好了?”

  “一千人,全是降兵里筛出来的。能跑五里不喘,能听令不动,眼神不飘。”

  我扫了一眼队伍。这些人站得歪歪斜斜,手攥着枪,像攥着烧火棍。有人左顾右盼,有人偷偷挠痒。

  “他们还不信这玩意能打仗。”赵云低声说。

  我点头。这种事,光说没用。

  我接过赵云的枪,上膛,拉栓,抬手。

  三十步外,旗杆顶端悬着一条红布,在风里晃。

  枪响。

  红布应声而断,飘落在地。

  全场静了。

  我收枪,枪口朝下,淡淡道:“从今天起,你们不是步卒,是新军第一营。听令者生,违令者死。开枪前要等命令,开枪后要立刻卧倒。谁敢擅自行动,当场缴械,关进黑屋。”

  没人说话。

  “赵云!”

  “在!”

  “宣布军规。”

  他上前一步,声音如铁:“三令五申——第一,枪声未响,任何人不得开火;第二,号令一出,全营齐射,不得迟疑;第三,射击后立即卧倒装弹,违者视同逃阵!凡考核达标者,家属授田半顷;立功者,可入军官候补。违令三次者,斩!”

  队伍里有人动了动,但没人出声。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块铁管,能比刀快?能比弓准?能挡得住骑兵冲阵?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三日后,校场。

  一千支枪齐刷刷立在阵前,枪口平举,像一片钢铁林子。士兵们穿着统一的灰布军服,脚蹬皮靴,腰间挂弹匣。赵云站在中央,手握令旗。

  我站在高台边缘,手按在枪套上。

  雨,从凌晨就开始下。

  起初是细雨,后来越下越大。校场泥泞,枪机容易进水,火药也怕潮。我已命人用油布三层裹住弹药箱,炭火烘了整夜。现在,每一支枪的枪机都擦得发亮。

  刘备来了。

  他穿蓑衣,由陈锋引着,登上高台。他脸色有些白,眼神却亮。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下面那一片灰衣黑枪的队伍,没说话。

  “他们真的能用这东西打仗?”他终于开口。

  “比刀快,比弓远。”我说,“三百步内,一枪毙命。”

  他皱眉:“可这雨……”

  “正要试试。”

  我抬手。

  赵云挥下令旗。

  “第一排——上膛!”

  哗啦一声,一千支枪同时拉栓,声音整齐得像一声巨响。

  “瞄准——三十步外草人!”

  枪口齐平。

  “放!”

  轰!

  一千枪齐发,声如雷滚,震得山石簌簌掉落。雨幕被枪声撕开,草人瞬间被打成筛子。硝烟混着雨水蒸腾而起,白雾弥漫。

  刘备猛地站起,手扶栏杆,瞪大眼。

  “再放!”

  “放!”

  又一轮齐射,枪声连成一片,像天崩地裂。校场尽头的土墙被打出一排排深坑,碎石飞溅。

  “第三轮——对空射击!”

  枪口上扬。

  “放!”

  子弹破空,直入云层。群鸟惊飞,连雨都仿佛被震得停了一瞬。

  寂静。

  只剩雨声。

  一千人持枪立正,纹丝不动。

  刘备缓缓坐下,手还在抖。

  “有此军……”他声音发紧,“何愁霸业不成?”

  我没接话。

  我看着那片枪林,雨水顺着枪管往下淌。这些枪,不是神物,也不是妖术。它们是铁,是火,是纪律,是能把普通人变成杀器的东西。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我转身对马钧:“生产线,再加两班。每月至少出五百支。”

  “是。”

  “弹药呢?”

  “火药坊已扩,每日可产弹三千发。硝从南阳调,硫从交州走暗道,炭用桦木,纯度够。”

  我点头。

  这才是开始。

  赵云走上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明日开始,实弹合练,五十步移动靶。”

  “准。”

  刘备忽然开口:“这营……该有个名号。”

  我看着他。

  “叫‘神机营’。”他说,“能发雷霆之怒,如天工开物,非人力可挡。”

  我沉默片刻。

  “可以。但要加一句——神机营,只听军令,不问出身。降兵可入,流民可编,唯能者上,唯令是从。”

  他盯着我,良久,点头:“准。”

  雨还在下。

  我走下高台,靴子踩进泥里。一名士兵正在擦枪,动作生硬,却认真。他抬头看我,眼神里还有点怯,但已经不躲了。

  我伸手,接过他的枪。

  枪机干净,弹膛无锈。

  我拉栓,上弹,瞄准远处一棵被雷劈过的枯树。

  枪响。

  树干炸开一道裂口。

  士兵瞪大眼。

  我递回枪,只说了一句:“明天,你打头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