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安抚江东,启用旧臣-《特种兵魂穿诸葛,靠系统称霸三国》

  西门急报送来时,我正立于昭武殿前。士兵单膝跪地,声线稳而无颤,报的是吴军残部已尽数解甲,校场空寂,仅余几面残旗斜插泥中。我点头,命他退下。

  太史亨从侧廊快步而来,抱拳道:“诸葛瑾已在偏殿候了半个时辰,未敢入座。”

  我抬步便走,未应声。殿内烛火微晃,一人立于案前,布衣素袍,须发微白,身形清瘦却不显颓唐。见我进来,他转身,俯身下拜。

  “兄长不必多礼。”我伸手虚扶,他顺势起身,目光平和,无惧亦无谄。

  “江东百姓,经此大乱,十室九空。田亩荒芜,仓廪空虚,若不速定政令,恐民心动荡,盗贼蜂起。”他开口便言实务,语速不急不缓。

  我落座主位,道:“我意设扬州牧,暂由我兼领。民政需人主持,非德望深厚者不可为。你久在吴地,通晓民情,可愿任长史,总揽诸事?”

  他略一垂目,再抬眼时神色未变:“既蒙信任,不敢推辞。但有三请:一,请开仓不限量,务使饥者得食;二,请赦免因战乱逃役之民,免追旧责;三,请准许旧吏暂代其职,待清查后另授新命。”

  我颔首:“准。”

  他再拜,退下时脚步沉稳,未显喜色,亦无迟疑。

  李铮候在殿外,低声禀报:“西坊粮仓今日发放不足三成,里正言人手不够,百姓拥挤难控。”

  我起身:“去看看。”

  街巷间已有炊烟升起,但行人仍少,偶有孩童探头,见军士巡行,又被大人迅速拉回屋内。西坊粮仓前排着长队,百姓衣衫褴褛,多有老弱搀扶而立。几名小吏坐于棚下喝茶,手中簿册未翻。

  我未惊动,只站在人群后看了一会。李铮欲命人查办,我止住他,径直走向棚下。

  “今日该发多少?”我问。

  一名里正慌忙起身:“回将军,原定五千石,然……然登记未毕,恐有冒领,故……故只放了八百。”

  “登记三日,仅八百人?”我盯着他,“百姓饿到啃树皮时,你在等谁来核对户籍?”

  他低头不语。

  “从明日始,每日至少放粮两千石。”我转向李铮,“你亲自督粮,三日内完成户口登记。延误者,以怠政论处。”

  李铮领命而去。

  回宫途中,太史亨策马追上:“陆逊仍闭门不出,使者三请未至。朱桓在押,言‘败军之将,不配执兵’,不肯受职。”

  我道:“明日我亲自走一趟。”

  次日清晨,我带太史亨往陆逊府邸。门前两名神机营士兵列立,未入院门。我步行登阶,叩门。

  半晌,门开一线,一老仆探头,认出我后,迅速开门。

  陆逊立于庭中,未着甲,亦未束冠,一身素衣,神色冷淡。

  “将军破我江东,杀我将士,如今又来见我,不知何意?”他语气无波。

  “我不是来清算的。”我站在院中,“我是来请你做事。”

  他冷笑:“败军之将,何谈任职?”

  “你守江数月,未尝轻出,知进退,懂忍耐,是将才。”我说,“如今江东归汉,沿江水寨需人调度。我授你江防参军之职,掌水军防务,可愿领命?”

  他沉默良久,忽问:“若我不从?”

  “我不杀你,也不会囚你。”我道,“但你若不出,百姓会说,连陆逊都弃江东于不顾。那些曾随你征战的将士,更将心寒。”

  他眼神微动。

  “你不是为孙权而战,是为江东而守。”我再道,“现在,该为百姓而治了。”

  他缓缓跪下,叩首:“愿效命。”

  当日下午,我亲至监所见朱桓。他被缚于囚室,双手锁链未除,见我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又垂下。

  “铜陵一战,你率三千人守城六日,粮尽无援,仍不降。”我站在栏外,“我敬你是条汉子。”

  他冷笑:“胜者何必夸败者?”

  “我要你做建业城防副尉。”我说,“与太史亨共理防务,修城垣,整军备。”

  他猛然抬头:“你不怕我反?”

  “你若想逃,早在铜陵就该走。”我说,“你不走,说明你有节。有节之人,未必忠于旧主,但必守本心。”

  他闭眼片刻,再睁时已无怒意:“若我答应,可否让我先祭阵亡将士?”

  “准。”我命人开锁,“明日上任。”

  第三日,建业城内渐有生气。市集重开,商贩摆摊,孩童在巷口追逐,见兵士经过也不再惊逃。李铮报,户口登记已完成七成,赈粮发放有序,未再延误。

  我召太史亨入殿:“旧吏之中,可有可用之人?”

  “有。”他递上一册,“原吴国户曹主簿周昭,清廉务实;仓曹令史陈谦,善理钱粮;还有几位里正,百姓称其公正。”

  我翻阅片刻:“命他们即日复职,协办田亩清查。凡肯出力者,不论旧职高低,皆可录为佐吏。”

  他又道:“百姓传言,说您要迁蜀民来占田宅,人心不安。”

  我冷笑:“荒唐。江东之土,养江东之民。我岂会纵容外人夺其生计?”

  当即命人拟告示,张贴全城:“凡民有田者,皆可持旧契为证,官府核验后立新册,永不夺田。流民归乡者,可领荒地耕种,三年免税。”

  傍晚,我登昭武殿高台。远处街市灯火点点,比前几日多了许多。酒肆已有笑语传出,孩童在灯下踢毽子,妇人立门边唤儿归家。

  太史亨立于身后:“诸葛瑾今日巡视三坊,亲自查验粮账,百姓围而观之,无人敢欺。”

  我点头:“他若真心为民,便值得托付。”

  忽有士兵来报:“陆逊已赴江口水寨,调拨船只,整修营垒。朱桓率旧部上城,开始修补东垣缺口。”

  我未语,只望着城中灯火。

  片刻后,太史亨低声道:“您可还记得,初入建业时,满城死寂,连狗吠都听不见?”

  我道:“乱世用重典,治世贵安民。杀人易,安人难。今日所行,不过起步。”

  他沉默。

  我转身欲下台,忽听远处传来鼓声。三通短响,继而停歇。

  那是神机营巡更的信号。

  我驻足,问:“今夜谁当值?”

  “张猛。”太史亨答,“五辆突击车分巡四门与主街,每两刻钟一轮。”

  我点头:“很好。”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袖中滑出半张纸条,是今日午后收到的密报:豫章有豪族聚众数百,拒缴旧税,言“不识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