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青焰再生·以命换命-《青木医仙:开局觉醒碧落青木体》

  青禹的掌心还压着地面,青光从指尖渗入泥土,藤蔓死死缠住裂缝边缘。黑液被逼回地底,发出沉闷的咕噜声,可他手臂已经发麻,灵力像被抽干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慢慢收回手,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喘气。左臂上的灵纹暗了下来,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还在皮肤下闪动。他转头看向墙角,小七还躺在那里,竹篓翻倒在一旁,几根枯草散落在碎石上。

  他爬过去,手指搭上她的手腕。脉搏比刚才更弱了,但确实还在跳。他刚松一口气,忽然觉得怀里那本残书烫得厉害。

  他低头一看,经书封面没有变化,可那股热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往外冲。

  他没来得及细想,地面猛地一震。

  “轰——”

  主丹炉的位置彻底塌陷,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张开,紫黑色的液体从中翻涌而出,迅速汇聚成一片池子。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都被染成了暗色。

  青禹咬牙站起,右手结印,最后一根完好的藤蔓破土而出,横在小七面前。可这道屏障刚撑起来,就被池中喷出的一股黑液击中,瞬间枯黄断裂。

  他后退一步,背靠断墙,把小七往里拉了拉。他知道挡不住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抬手的力气都在流失。

  池面开始沸腾,黑液像活物一样扭动,朝他们蔓延过来。

  他盯着那片毒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她涉险。

  他抬起左臂,灵纹勉强亮起一丝青光。他准备走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去吸收那些魔血。哪怕会被腐蚀殆尽,也要给她争取一条生路。

  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小七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很清,不像刚醒来的样子,反倒像早就醒了,一直在等这一刻。

  她伸手,轻轻推开了他的胳膊。

  “这次,换我护你。”

  声音不大,却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还想说什么,可一股力量突然将他推开。那不是攻击,也不带恶意,就像一阵风把他轻轻送到了墙边。他踉跄几步才站稳,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魔血池。

  “小七!回来!”他喊了一声,想追上去,却发现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动不了。

  她走到池边,停下脚步。风吹起她的乱发,补丁裙角微微摆动。她抬起双手,掌心朝上,像是在接什么东西。

  下一刻,青焰燃起。

  火焰从她体内冒出,不是从外面烧进来,而是由内而外迸发。幽青色的火苗顺着她的手臂爬上肩头,又蔓延到全身。那火不烫人,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的力量。

  青禹瞪大了眼睛。

  “这是……青丝的焰?不对……是你自己的?”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些年来,小七一直能感知灵药,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不是因为天赋,而是因为她体内本来就藏着这种力量。只是它一直沉睡着,直到现在才被唤醒。

  青焰落下,砸在魔血池上。

  “嗤——”

  黑液瞬间汽化,腾起大片白雾。池面剧烈翻滚,仿佛有东西在下面挣扎。更多的毒液往上涌,可每冒出来一点,就被青焰蒸发成灰烟。

  青禹站在远处,感觉胸口发闷。他看到小七的身体开始颤抖,嘴角渗出血丝。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可那双眼睛始终看着前方,没有移开半分。

  “别再烧了!”他冲她喊,“够了!快回来!”

  她没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然后,她笑了。

  “记得带我去看真正的星星。”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双手合十,将所有青焰收进胸口。她的身体亮得像一颗星,青光从七窍中透出,连发丝都泛着微芒。

  接着,她猛然张开双臂。

  “轰——”

  整片魔血池炸开,青焰冲天而起,形成一道螺旋火柱直贯云霄。冲击波横扫废墟,青禹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断墙之后。他撞上石堆,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耳朵里全是嗡鸣,眼前发黑。他用手撑地,想爬起来,可四肢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烟尘缓缓落下。

  他抬起头,望向魔血池的方向。

  那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坑,地面龟裂,中心一圈青焰余痕还在缓缓熄灭。池水没了,黑液也没了,连一丝毒雾都没剩下。

  小七不见了。

  只有她的竹篓静静地躺在坑边,布满裂痕,像被火烧过又踩碎了一样。

  青禹喘着气,一寸一寸往前挪。碎石划破手掌,他没感觉。他只知道必须过去,必须拿到那个竹篓。

  他终于爬到坑边,伸手捡起竹篓。指节碰到裂口时,发现里面还有一小块布条,沾着点暗红,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他把它攥进手心。

  抬头望着那圈快要消失的青焰痕迹,喉咙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风停了。

  废墟安静得可怕。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竹篓碎片,指腹蹭过边缘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小七小时候用小刀刻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家”字。

  他闭上眼,又睁开。

  远处,一片灰烬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天空。

  他的左手突然抽搐了一下。

  灵纹原本已经黯淡,此刻竟又闪了一下微光,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他慢慢抬起手,看向掌心。

  一道极细的裂纹从虎口延伸到腕部,正缓缓渗出血珠。血滴落在竹篓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没擦,也没动。

  只是盯着那滴血,直到它完全浸入编织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