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之路，在这里走到了尽头。
那条由青草与鲜花铺就的、充满了神圣生机的奇迹之路，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绝对法则构筑的壁垒，戛然而止。
前方，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缓缓下陷的环形广场。
广场的地面，不再是纳垢花园那浮肿腐烂的肌体，而是一种仿佛被亿万年的绝望彻底浸透、烧灼后形成的、灰白色的结晶质地。
这里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腐烂，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这里只有死寂。
一种超越了死亡本身的、绝对的、永恒的停滞。
在广场的最中央，耸立着那座只应存在于最癫狂噩梦中的巨大王座。
它完全由骸骨铸成。
无数在病痛与绝望中死去的生灵，他们的骸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扭曲、融合、挤压，最终构筑成了这具象征着终极苦难的王座。
一张张空洞的、凝固着永恒尖叫的颅骨，组成了王座的靠背。
一根根扭曲的、依旧保持着临死前挣扎姿态的臂骨与腿骨，交错缠绕，形成了王座的扶手与支架。
而在那王座之上，一个巨大的、被破烂不堪的灰色修士斗篷与生锈腐朽的动力甲所包裹的身影，正佝偻地坐在那里。
他太庞大了。
即便只是静静地坐着，那如山峦般的身躯依旧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就是莫塔里安。
曾经的巴巴鲁斯之子，人类帝国的第十四军团之主，如今的纳垢神选，绝望的君主。
当姐妹们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
福格瑞米娅那张追求完美的精致脸蛋，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甚至连她一贯维持的优雅都出现了些许的崩解。
她的紫色眼瞳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姐姐大人，我的力量……被‘无效化’了。”
她轻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以那座骸骨王座为中心，有一股无形的、无法被感知的力量，形成了一个绝对的领域。
那不是护盾，也不是法则的排斥。
那是一种……概念上的“虚无”。
福格瑞米娅引以为傲的【神魅】之力，在试图探入那片区域的瞬间，就如同被蒸发的水汽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不是被抵挡，不是被吞噬，而是它存在的“意义”本身，被彻底抹去了。
“我的【生机】之力也是。”
圣吉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足以让枯星复苏的生命能量，在那片区域面前，如同投入了虚空的沙砾，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那里，是一片连“生命”这个概念都无法踏足的绝对死域。
“吼……”
安格洛尼娅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吼。
她琥珀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王座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纯粹的战意在她体内疯狂燃烧，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出口。
那个身影，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比资料中记载的形象，要更加巨大，也更加破败。
他那被巨大头盔深深笼罩的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仿佛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已经丧失。
那柄代表着瘟疫与终结的巨大镰刀“寂静”，就那么随意地插在他身旁的地上，巨大的镰刃上布满了暗绿色的锈迹，仿佛已经万年没有被挥动过。
他对众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他就那么坐着，仿佛一尊在时光中被彻底风化的、充满了悲剧色彩的巨大雕像。
整个世界，仿佛都以他为中心，陷入了永恒的停滞。
“莫塔里安！”
纪璇的声音，通过灵能，直接在广场的上空回响。
那声音中蕴含着她强大的意志，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者为之臣服。
然而，这足以撼动灵魂的呼唤，在靠近王座的瞬间，却如同投入了无尽深海的石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声音，就那么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沟通，失败。
“喂！你这个懦夫！起来！”
安格洛尼娅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令人发疯的死寂。
她向前踏出一步，发出一声充满了战意与挑衅的咆哮，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激怒那个已经麻木的灵魂。
“你不是战士吗！你不是反抗者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被拔了牙的、只会趴在原地等死的老狗！”
“起来！与我一战！”
狂暴的战吼，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却显得如此的空洞无力。
莫塔里安依旧一动不动。
甚至，连他周围那些嗡嗡作响的、如同金属甲虫般的瘟疫苍蝇，都没有因为这声咆哮而多振动一下翅膀。
整个世界，仿佛都与他一同，陷入了彻底的麻木。
这一刻，所有姐妹都明白了。
他不是在抵抗。
也不是在无视。
而是他自身的存在，就已经化为了“虚无”、“无意义”和“终结”的代名词。
愤怒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希望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美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生命在他面前，同样失去了意义。
一切行为，一切情感，一切力量，在他那极致的、凝固了万年的绝望面前，都变得苍白而可笑。
他不需要做任何事。
他不需要说任何话。
他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这种绝对的麻木与死寂，这种将自身化为“万物终点”的停滞，本身就是一种最恐怖、最强大的气场。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所有来访者，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感。
仿佛她们所做的一切，她们所坚持的一切，最终的归宿，都将是走向他所在的、那片毫无意义的虚无。
这，就是纳垢最引以为傲的“藏品”。
是祂用来向全宇宙展示其“腐朽”与“绝望”真理的、最完美的杰作。
一时间，舰桥内的所有姐妹都陷入了沉默。
福格瑞米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挫败感。
安格洛尼娅那燃烧的战意，也在这片绝对的死寂面前，缓缓冷却，化为了深深的无力。
就连纪璇，也只是静静地站着，深邃的黑色眼眸凝视着那个身影，一言不发。
这个敌人，要如何战胜？
这个灵魂，要如何唤醒？
当他自身，就已经成为了“终结”的化身时。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束手无策，以为他真的已经彻底“死去”，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时。
王座之上。
莫塔里安那被巨大头盔的阴影所笼罩的、始终低垂着的头部，极其轻微地、以一种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幅度。
向着纪璇所在的方向，偏转了一丝角度。
那条由青草与鲜花铺就的、充满了神圣生机的奇迹之路，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绝对法则构筑的壁垒，戛然而止。
前方，是一个巨大到超乎想象的、缓缓下陷的环形广场。
广场的地面，不再是纳垢花园那浮肿腐烂的肌体，而是一种仿佛被亿万年的绝望彻底浸透、烧灼后形成的、灰白色的结晶质地。
这里没有任何生命，没有任何腐烂，甚至没有任何声音。
这里只有死寂。
一种超越了死亡本身的、绝对的、永恒的停滞。
在广场的最中央，耸立着那座只应存在于最癫狂噩梦中的巨大王座。
它完全由骸骨铸成。
无数在病痛与绝望中死去的生灵，他们的骸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扭曲、融合、挤压，最终构筑成了这具象征着终极苦难的王座。
一张张空洞的、凝固着永恒尖叫的颅骨，组成了王座的靠背。
一根根扭曲的、依旧保持着临死前挣扎姿态的臂骨与腿骨，交错缠绕，形成了王座的扶手与支架。
而在那王座之上，一个巨大的、被破烂不堪的灰色修士斗篷与生锈腐朽的动力甲所包裹的身影，正佝偻地坐在那里。
他太庞大了。
即便只是静静地坐着，那如山峦般的身躯依旧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就是莫塔里安。
曾经的巴巴鲁斯之子，人类帝国的第十四军团之主，如今的纳垢神选，绝望的君主。
当姐妹们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
福格瑞米娅那张追求完美的精致脸蛋，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甚至连她一贯维持的优雅都出现了些许的崩解。
她的紫色眼瞳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姐姐大人，我的力量……被‘无效化’了。”
她轻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以那座骸骨王座为中心，有一股无形的、无法被感知的力量，形成了一个绝对的领域。
那不是护盾，也不是法则的排斥。
那是一种……概念上的“虚无”。
福格瑞米娅引以为傲的【神魅】之力，在试图探入那片区域的瞬间，就如同被蒸发的水汽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不是被抵挡，不是被吞噬，而是它存在的“意义”本身，被彻底抹去了。
“我的【生机】之力也是。”
圣吉莉娅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足以让枯星复苏的生命能量，在那片区域面前，如同投入了虚空的沙砾，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那里，是一片连“生命”这个概念都无法踏足的绝对死域。
“吼……”
安格洛尼娅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吼。
她琥珀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王座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纯粹的战意在她体内疯狂燃烧，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出口。
那个身影，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比资料中记载的形象，要更加巨大，也更加破败。
他那被巨大头盔深深笼罩的头颅，无力地低垂着，仿佛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已经丧失。
那柄代表着瘟疫与终结的巨大镰刀“寂静”，就那么随意地插在他身旁的地上，巨大的镰刃上布满了暗绿色的锈迹，仿佛已经万年没有被挥动过。
他对众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他就那么坐着，仿佛一尊在时光中被彻底风化的、充满了悲剧色彩的巨大雕像。
整个世界，仿佛都以他为中心，陷入了永恒的停滞。
“莫塔里安！”
纪璇的声音，通过灵能，直接在广场的上空回响。
那声音中蕴含着她强大的意志，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坚者为之臣服。
然而，这足以撼动灵魂的呼唤，在靠近王座的瞬间，却如同投入了无尽深海的石子，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声音，就那么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沟通，失败。
“喂！你这个懦夫！起来！”
安格洛尼娅终于无法忍受这种令人发疯的死寂。
她向前踏出一步，发出一声充满了战意与挑衅的咆哮，试图用最直接的方式，激怒那个已经麻木的灵魂。
“你不是战士吗！你不是反抗者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被拔了牙的、只会趴在原地等死的老狗！”
“起来！与我一战！”
狂暴的战吼，在死寂的广场上回荡，却显得如此的空洞无力。
莫塔里安依旧一动不动。
甚至，连他周围那些嗡嗡作响的、如同金属甲虫般的瘟疫苍蝇，都没有因为这声咆哮而多振动一下翅膀。
整个世界，仿佛都与他一同，陷入了彻底的麻木。
这一刻，所有姐妹都明白了。
他不是在抵抗。
也不是在无视。
而是他自身的存在，就已经化为了“虚无”、“无意义”和“终结”的代名词。
愤怒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希望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美在他面前失去了意义。
生命在他面前，同样失去了意义。
一切行为，一切情感，一切力量，在他那极致的、凝固了万年的绝望面前，都变得苍白而可笑。
他不需要做任何事。
他不需要说任何话。
他甚至不需要有任何动作。
这种绝对的麻木与死寂，这种将自身化为“万物终点”的停滞，本身就是一种最恐怖、最强大的气场。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所有来访者，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感。
仿佛她们所做的一切，她们所坚持的一切，最终的归宿，都将是走向他所在的、那片毫无意义的虚无。
这，就是纳垢最引以为傲的“藏品”。
是祂用来向全宇宙展示其“腐朽”与“绝望”真理的、最完美的杰作。
一时间，舰桥内的所有姐妹都陷入了沉默。
福格瑞米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挫败感。
安格洛尼娅那燃烧的战意，也在这片绝对的死寂面前，缓缓冷却，化为了深深的无力。
就连纪璇，也只是静静地站着，深邃的黑色眼眸凝视着那个身影，一言不发。
这个敌人，要如何战胜？
这个灵魂，要如何唤醒？
当他自身，就已经成为了“终结”的化身时。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束手无策，以为他真的已经彻底“死去”，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时。
王座之上。
莫塔里安那被巨大头盔的阴影所笼罩的、始终低垂着的头部，极其轻微地、以一种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幅度。
向着纪璇所在的方向，偏转了一丝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