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插翅难逃-《华娱:5岁出道,养活整个公司》

  2月份的羊城,煤烟味钻进 P 局办公楼的窗缝。

  三楼会议室里,老式吊扇 “吱呀” 转着,谭承泽把搪瓷缸往桌上一墩,搪瓷沿磕出的白印子衬得他脸色更沉。他刚接过专案组队长的红袖章,袖口还沾着去银行现场时蹭的灰。

  “各位,半小时前,沿江路工行分行被劫,2.3 亿。”

  最后三个字像块铅砸在桌上,队员们手里的笔 “嗒嗒” 掉了两支。

  靠窗的小林攥着笔记本站起来,喉结滚了滚:“谭队,2.3 亿?我们局去年全年的财政拨款才刚过千万……”

  “没错,2.3 亿,全是纸币。” 谭承泽俯身翻开现场照片,泛黄的相纸上,银行柜台的铁栏杆弯成了麻花,地上散落着几张揉皱的 10 元纸币。

  他指尖点着照片边缘,“柜员和储户只记得劫匪戴黑布罩,说话是本地口音,连逃跑的车是面包还是吉普都没看清。但有个更关键的问题 —— 钱怎么运走的?”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1 张 10 元纸币重 0.8 克,2.3 亿就是 2300 万张,总重 18.4 吨。就算掺着 5 元、1 元的零钞,也轻不了多少。普通面包车载重撑死 2 吨,怎么拉走 10 吨的钱?”

  会议室静得只剩吊扇声。

  老周抽着烟咳嗽两声:“那只能是内鬼了 —— 说不定整个分行都串通好了,把真钱换了假的,不然根本没法运。”

  “内鬼是肯定的,但不止‘串通’那么简单。” 谭承泽刚说完,走廊传来皮鞋声,局长推门进来,额角的汗把头发黏在额头上。他把一份报纸拍在桌上,头版角落印着 “亚洲巨星李默然新专辑再次突破千万张” 的标题。

  “这事得压着。” 局长声音发紧,“李默然的父母李平、张凤,就是这次劫案里的大额储户,存了2亿定期,加上他们刚带过来的3千万,那就是2.3亿。要是消息漏出去,记者一炒,不仅影响羊城的声誉,还得引发民众恐慌 —— 谁知道下一个被劫的是不是自己的存款?”

  “局长,压消息可以,但得留个口子。” 谭承泽递过一张拟好的通稿,“咱们不写受害者信息,只说‘银行遭劫,涉案金额是23亿’,让劫匪知道自己拿到的钱有问题。他们分赃时一核对,肯定会怀疑内鬼,说不定会自己跳出来。”

  局长盯着通稿看了半分钟,终于点头:“就这么办。谭承泽,给你三天,必须有眉目。”

  “是。” 谭承泽转身部署,“1 号到 3 号,盯着谢凌风 —— 他是分行的话事人。4 号到 6 号,跟白永盛,他是第二话事人。其他人分成两组,去分行逐个审工作人员,重点问‘案发前谁接触过金库’‘最近有没有人换过钱袋’。”

  队员们 “唰” 地站起来,搪瓷缸碰撞的脆响在走廊里飘远时。

  城郊的土路上,一辆蓝色面包车正往番禺方向冲。车斗里堆着 13 个鼓鼓的帆布袋,老四握着方向盘,眼睛却老往后视镜瞟。

  “大哥,你说这袋里到底有多少钱?” 老四咧嘴笑,露出两颗黄牙,“刚才在银行,我瞅着那钱堆得跟小山似的,咱们是不是要发了?”

  大壮坐在副驾,手按在腰间的弹簧刀上,不耐烦地回头:“看路!再回头,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瞥了眼后座的二壮和三壮,递过去一个眼神 —— 二壮立刻低头摸烟,三壮假装看窗外,两人都没接话。

  老四没察觉这默契,还在絮叨:“我跟你们说,等分到钱,我先在村里盖三层小楼,再娶两个老婆,一个做饭,一个洗衣…… 欸,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分得多?”

  “分你个屁!” 大壮猛地拍向仪表盘,“小学没毕业的蠢货,会开车就了不起了?2 个亿,四个人分,每人 5 千万,够你造一辈子了,少废话!”

  他说 “2 个亿” 时,二壮的烟烫到了手指。其实他们刚刚清点时,就发现有 10 个钱袋里的钱不对劲 —— 纸质发脆,图案模糊,连 “天地

  银行” 的字样都印歪了。但大壮当时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谁也不许说出去,那 3 千万真钱,咱们三个分,老四就是个开车的,给他 50 万就够了。”

  二壮和三壮敢怒不敢言,只能跟着装傻。

  可老四像是缺根筋,还在追问:“5 千万啊…… 那能买多少自行车?对了大哥,咱们为啥不按原计划去东莞?番禺这边全是河,万一……”

  “闭嘴!” 大壮刚吼完,就看见对面车道冲来一辆东风泥土车。车灯晃得老四眯起眼,他慌里慌张地往右打方向盘,毕竟自己坐左后边,而泥土车从右撞过来,现在只能搏车在撞到几个兄弟之后,没有动力来撞死他了。

  面包车 “吱” 地擦过泥土车的车头,却没稳住 —— 车轮碾过路边的碎石,直接撞向桥栏杆。

  “砰!” 栏杆断成两截,面包车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坠进河里。

  羊城的珠江支流在80年代的时候,水速是非常猛的,水流裹着泥沙卷成漩涡,面包车刚落水就开始下沉。

  老四尖叫着去拉车门,可水压把车门死死顶住,他掰了半天,指节都泛白了也没拉开。大壮扑到后座,想拽开窗户,却被涌进来的河水呛得直咳嗽。

  “快…… 找锤子!” 大壮的声音被水声吞没。二壮在车座下摸了半天,只摸到个扳手,刚要递过去,车身猛地一沉,河水瞬间没过了他们的头顶。

  泥土车司机王师傅停在桥上,看着河面上冒泡的漩涡,手还在抖。他掏了十分钟,才从工具箱里翻出个公共电话的硬币,跑到最近的供销社打电话报警。

  “喂…… 警察同志,我在洛溪桥这边,有辆面包车掉进河里了…… ”

  谭承泽接到电话时,刚审完分行的保洁阿姨。

  阿姨哆哆嗦嗦地说,案发前一天,谢凌风让她把 10 个 “装旧钞的袋子” 搬进金库,还说 “别跟别人说,不然丢工作”。他立刻叫上打捞队,带着冲锋舟往洛溪桥赶。

  河水浑浊得看不清底,潜水员下去三次,才把面包车钩上来。车一吊上岸,谭承泽就让人撬开后斗 ——13 个帆布袋里,10 个装的全是假币,只有 3 个袋子里是真钱,加起来刚好 3000 万。

  “这就是内鬼的把戏。” 谭承泽捏着一张假币,边缘的毛边蹭得手指发痒,“谢凌风跟白永盛用假币换了真钱,再让劫匪把假币运走,假装钱被劫走了。劫匪以为自己拿了 2 亿,其实只有 3000 万,还没等发现,就掉进河里淹死了。”

  而另一边,被审问的分行工作人员终于扛不住了,有人哭着说:“是谢凌风逼我们的!他说不配合就杀了我们家人,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分 5 万……”

  谭承泽立刻让人去抓谢凌风跟白永盛。

  谢凌风在家收拾行李时被堵住,皮箱里装着 20 万现金和一张去香江的船票,白永盛则躲在亲戚家的地窖里。

  “钱呢?” 谭承泽把账本拍在他面前。

  白永盛低着头,声音发颤:“都…… 都转到海外账户了,户主是谢凌风的远房亲戚,我们根本拿不回来……”

  一个星期后,法院判了谢凌风跟白永盛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