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魏府喜-《五福临门之:烟火长歌》

  景明含笑跟随,执起她的手:夫人这般见外?秦方好甩开他的手:我自己来便是。

  无奈女子力气终究不敌男子,挣脱不过,索性阖目任由摆布,权当是享受。

  谁知衣衫竟渐褪,秦方好蓦地睁眼,对上景明灼热的目光,不由腿软:晚膳前才...怎的又来?

  景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次可浇不灭为夫的火。说着不容抗拒地将她打横抱起,轻置于锦衾之间。

  秦方好羞极,索性闭目装睡。景明凝视她绯红的脸颊,低笑:姐姐何必装睡?成亲这许久,为夫何处未曾见过?

  暧昧的气息喷洒在耳畔,秦方好不禁回想,初识时那个温润公子,竟在床笫之间这般强势。

  烛芯爆了个响,映得罗帐内光影摇曳。红烛高烧,一夜春深。

  ......

  次日天方破晓,赵昱的拜帖已递至永宁侯府门房。侍女乐善接过帖子转呈望晴,谁料望晴眼皮都未抬,径直对门房吩咐:“回了他,不见。”

  门房早见惯了这般光景,躬身应诺而去。乐善瞧着女儿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蜜饯,眉眼间却藏不住娇嗔,打趣道:“又同四殿下闹别扭了?”

  望晴嘴硬:“谁同他闹了,不过是懒得见罢了。”

  乐善摇头轻笑,也不去戳破。这对小儿女自小便是如此,每逢嫌隙,赵昱必巴巴地登门赔罪,少不得三番五次软磨硬泡,望晴才肯消气。

  “既不愿见客,便随娘盘账吧。”乐善取过案上堆叠的账册,“新岁将至,各房用度、铺面营收还未核清,正需人手。”

  望晴噘着嘴推托:“那些数字看得人头疼,我不瞧。”

  乐善沉下脸,语气却含着期许:“你将来要嫁进皇室的,这点营生便嫌烦,日后如何撑得起王府门户?”

  撒娇无用,望晴只得嘟着嘴拖过算盘,噼啪声里认命地翻起了账册。

  赵昱在门外听得回话,倒也不意外。他原就知晓这次话说重了,只温言谢过门房,吩咐侍从驾车返回,打定主意过两日再登门。

  汴京的雪越下越密,鹅毛般飘洒终日,街头却不见萧索。

  挑着货担的小贩裹紧棉袍叫卖,绸缎庄、食肆的幌子在雪雾里摇晃,反倒比平日更添几分热闹。

  可这份年味,半点没焐热望晴的气性,直待元宵灯会过了,她仍是不肯见赵昱。这期间赵昱来了侯府五回,次次吃了闭门羹。

  无计可施的赵昱只得揣着满心愁绪入宫请安。杨玥娘见他耷拉着脑袋,腰间玉牌晃悠悠的都没心思理,便知是与望晴置气了。

  她与乐善一般,早瞧惯了这俩人的把戏,半句不问,只捡些宫中新制的酥酪点心让他带回。

  这般暗自斗气,竟拖到了春暖花开。望晴闷在府中挨过一冬,终于耐不住窗外柳丝抽绿、燕语呢喃,缠着乐善要出门踏青。

  赵昱早磨没了脾气,闻听消息,忙备了折扇、香囊,兴冲冲地往侯府赶。

  谁知两人还未跨出府门,就被乐善唤住:“明日是娇娇的孩儿百晬,你随我去金铺挑贺礼。”

  娇娇恰在新岁前诞下一名男婴,可把魏家上下喜坏了。魏老太太亲赐名“魏怀煦”,足见看重,这百晬礼自然办得隆重。

  赵昱纵有万般不愿,也不好违逆乐善,只得悻悻而归。望晴瞧着他那副委屈模样,终是没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母女俩往御街旁的“宝华金铺”去。望晴挑了件羊脂玉雕琢的童子长命锁,莹白通透,上面还錾着“福寿绵长”的细字。

  又为娇娇选了支金嵌珍珠的圆花胸针,精致小巧,插在发髻上作点缀倒是新颖别致。

  乐善则吩咐掌柜打了件赤金麒麟锁,沉甸甸的锁身上镂着祥云纹,叹道:“娇娇这胎遭了多少罪,盼这麒麟能庇佑着怀煦平安长大。”

  次日刚亮,乐善便携着杨羡父女登车,往武兴伯府去。车驾刚停在府门前,便见范府的马车早已候在一旁。

  乐善先带着望晴去给魏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坐在铺着貂裘的圈椅上,手里攥着串佛珠,嘴角就没合拢过,拉着望晴的手细细问了几句家常,便打发她们去汀兰苑看娇娇母子。

  汀兰苑内暖意融融,福慧正抱着襁褓逗弄婴儿。见乐善母女进来,她连忙招手:“快来瞧瞧我的乖孙!你看这眉眼,多像我们娇娇!”

  乐善凑上前,见婴儿肤白如玉,小拳头攥着不放,笑着道:“二姐姐这下可彻底安心了。”

  福慧连连点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又凑到乐善耳边压低声音:“你是没瞧见魏二夫人婆媳的脸,方才在老太太那,嘴角都快撇到耳根了。”

  乐善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低声回:“怎会没瞧见?方才请安时,婆媳俩那笑比哭还难看。”

  她早听闻魏二房先得了个长孙,便在府中气焰嚣张,明里暗里嘲讽娇娇生不出儿子,此刻也替娇娇出了口气。

  “可不是嘛!”福慧晃着襁褓,声音里满是扬眉吐气,“先前那般作践娇娇,如今轮到她们难受了。做人留一线的道理,她们偏不懂。”说罢又对着婴儿柔声哄道:“是不是啊,我的小怀煦?”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寿华、琼奴携着郦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康宁婆媳三人。

  众人先将贺礼奉上,寿华握着娇娇的手道:“你四姨母还在孝期,不便前来,特意让我把她挑的银饰送来。”

  娇娇靠在软枕上,气色红润了不少,笑着谢道:“四姨母有心了,我怎会怪罪。”

  郦母早急着要看曾孙,接过乳母递来的襁褓,小心翼翼地抱着,连连夸赞:“这模样,这肤色,跟咱们娇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将来定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琼奴在旁打趣:“娘就是护短,自家的孩儿怎么看都好。”郦母被逗得笑起来:“这可是我嫡亲的曾孙,自然是最好的!”

  寿华见郦母抱了许久,连忙上前劝道:“娘,您身子骨不比从前,快让乳母抱去喂奶,您歇会儿再稀罕。”

  康宁也在旁附和,郦母这才恋恋不舍地将襁褓递回,眼角的笑意却久久未散。

  秦方好与京妙仪并肩坐在雕花绣凳上,身旁的紫檀脚踏上,襁褓中的魏怀煦正睡得香甜。

  秦方好指尖轻轻拂过襁褓边缘的绣金纹,温声问道:身子可还妥帖?这几日可觉着不适?

  娇娇摇了摇头,因产后调养得宜,面色比往日更显莹白,眉宇间漫着一层柔和的母仪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