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红吃黑-《残次品的我该如何完美存活》

  妘徵彦交代一句,便向四楼狂奔。

  裴长庸跟在身后争分夺秒。

  穿过大堂的时候,由于刚才发生了一场黑吃黑惨案,旅店里的人纷纷躲起来,露出个脑袋观察情况,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大家熟练的很。

  从楼梯上去的时候,迎面急匆匆跑下来一群旅店的侍者服务人员。

  妘徵彦侧身躲过的时候,斗篷被推搡着露出脸,恰好跟末尾的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

  好在墨镜还在,妘徵彦并没有多想,一股脑跑去409。

  “妘姐,409没动静啊!”

  “我不会看错,里面还有人!”

  妘徵彦一刀劈开房间门,杂乱的床单被子里居然有“嘀嘀嘀”的声音。

  “!”妘徵彦神经顿时紧绷。

  “有炸弹!快跑!”x2

  两个人同时明白了这是什么的声音。

  裴长庸一把揽过妘徵彦的腰,直接把人架起来护在身前,大跨步朝着门口跑出去。

  “嘭!!!”

  炸弹炸了。

  火焰吞噬数个房间,整层楼被陷入火海,浓烟滚滚呛得吓人。

  “咳咳……”

  被炸毁的四楼断壁残垣里,两道漆黑的人影在浓烟中站起来。

  妘徵彦有裴长庸保护基本没有受伤,只是黑袍衣服灰扑扑的,小脸也沾着灰土,墨镜碎掉了,那双金眸奔涌着滔天怒火和令人胆寒的杀意。

  她想起来那个楼梯上一瞬而逝的眼睛。

  “王!八!蛋!”

  妘徵彦气的七窍生烟,双拳死死攥紧,恨不得把陈霖扒皮抽筋,一节一节剁碎了放在绞肉机里喂狗!

  “***敢用c4炸我!我一定要活扒了他的皮!”

  “****,我**个***,哔哔哔去你个**!!”

  完全可以说,原本妘徵彦没想杀死陈霖,可现在,陈霖已经是彻底上了妘徵彦的死亡名单。

  而在爆炸的同一时刻,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悄无声息离开了人群,就像他之前加入的一样,悄悄溜走。

  等两人回到香岚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齐豫白正给裴长庸受伤的后背止血缝针。

  商南烛站在东屠旁边,好像在紧紧看管生怕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云彦三人暂时被安排在套房客卧,另一间客卧已经是血流成河。

  时不时传来痛苦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陈霖到底人在哪?!说话!”

  妘徵彦半边脸溅上星星点点的鲜血,一手掐着男人的脖子,不断收紧力度。

  冷冷看着男人憋的青紫的脸和不停挣扎却无济于事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呵。”妘徵彦松开快要把他窒息的手,露出瘆人的微笑,“希望接下去,你的骨头能有你的嘴这么硬。”

  套房内的房间不隔音,听着一声比一声惨的叫声,三小只害怕地互相抱住。

  客卧门轻轻敲响。

  裴长庸上半身裹着绷带,披着黑袍走进去,嘴里叼着没点着火的香烟。

  “裴叔?”

  裴长庸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您的伤?”

  “没事,只是一些碎石子擦破点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裴长庸边说着,边坐在唯一的小沙发上,三小只则是坐在床上。

  “害怕吗?”

  三人还都是高中生,别说死人了,缺胳膊断腿的,拿个棍子揍人的估计都没见过。

  裴长庸感叹着,还是温室里的花朵啊。

  苏乔和方煜脸都吓白几个度,煞白煞白的,倒是云彦还好些,起码还能回答。

  “怕。”

  “第一次都这样。”裴长庸安慰句。

  云彦问:“姐姐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害怕吗?”

  裴长庸没见过小时候的妘徵彦,他说:“我认识你姐姐最晚,但是听院里其他几位说过,你姐姐十岁的时候就屠村了,1044个人,一具全尸都没留下。”

  三人不说话了。

  裴长庸深深地注视云彦:“你跟你姐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裴长庸只是摇摇头:“你见过了,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云彦:“……”

  “我们被人耍了,你姐姐气急了。要是害怕的话,我带着你们出去走走。”

  另一个客卧里,妘徵彦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人连带着椅子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妘徵彦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他的脸,触感不对。

  妘徵彦用指甲抠着像裴长庸那样沿着鬓角,下颌角撕下来一层特别薄的皮。

  由于粘的特别紧,男人脸上也如同撕下脸皮似的,血淋淋。

  这是……透明的胶水。

  而且这副人皮面具,不是之前的用猪皮魔芋混杂着胶状物质做成的人皮面具,而是一张货真价实的人皮面具。

  一张活生生从人脸上剥下来的皮。

  锃亮的黑色作战靴踩踏在暗红色的血液上,粘稠拉丝。

  她俯下身对男人说:“说出你知道的秘密,我可以留你一命。”

  男人被血糊满了脸,连眼睛都睁不开,气若游丝张张口。

  “陈……”

  妘徵彦凑近听。

  “陈霖不是……陈霖……有问题……救救我,救救我咳咳咳咳咳。”

  妘徵彦慢慢站起身,金眸高高在上俯视着被血呛住不断咳嗽的男人,一个苟延残喘,一个助纣为虐,一个没有价值的该死之人。

  剧烈的咳嗽之后,男人痛苦地挣扎着,无声地呐喊,他努力去抓妘徵彦的裤腿。

  而妘徵彦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

  齐豫白见到妘徵彦出来了,递给她一杯水:“问出什么了吗?”

  “说了九个字,没明白什么意思。”妘徵彦接过水一饮而尽。

  “陈霖不是陈霖有问题。”

  齐豫白愣了愣:“断句呢?是病句吧。”

  妘徵彦摇摇头:“人已经死了,随便找个没人的时候扔了。”

  齐豫白应下,妘徵彦又问:“裴叔和云彦他们呢?”

  “你吓到你弟弟他们了,裴叔带着他们三个出去逛逛。”

  妘徵彦:“嗯。”

  妘徵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

  陈霖不是陈霖有问题。

  “陈霖不是陈霖,谁有问题?”

  “陈霖不是什么?陈霖有问题?”

  妘徵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