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抓只狐狸暖被窝22-《配角上位,听说你老婆很香》

  此地位于山脉底部,其他生物无法在此处存活,白泽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醒来和睡觉没有什么区别,幼年的白泽大多数时间都在入睡。

  它生来便在此处,没有亲缘血脉存在,属于神兽的传承要在成年之时,方才完整的传入他的记忆中,此刻的他,尚且不知人间为何等模样。

  还以为,世界便是如此一般的漆黑无光。

  白色的一只小团子缩在最中心处,白色的尾巴将它的脑袋盖住,安静的在那里睡觉,头顶的石缝中偶有水珠滴落,落在它头顶上,却未能将白色的皮毛打湿。

  白泽偶尔睡够了觉,睁开眼睛端坐起来,异色双瞳在年幼时,颜色还不够明显,同普通的兽眼颜色差不多。

  它睁眼看了一圈附近,数十年不变的景象,对于此地的每一处,都已十分熟悉,便是闭眼,也能准确的知道何处是什么模样。

  小白团子睁眼看了一圈,颇觉无趣后,毛茸茸的爪子抓着地,沉沉的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一个姿势,将自己团成一团,继续沉沉睡去。

  它将白色的尾巴抱进怀里,雪似的兽脸轻轻蹭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是一只十分可爱的小兽。

  叫人很难想象出来,这样一只可爱的小家伙,成年后,会变得十分霸气凛然。

  它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许久,直到一只意外来客,闯入这里。

  不久,远处的黑暗中,亮起一点盈蓝色的光,一只白色的秃尾巴幼年狐狸从黑暗中踏进这座传说中十分神秘的帝泽山脉。

  陆执回归幼年体,颜千茶自然也回归幼年体,他进入这里之前,箴言书嘱咐他,北疆山脉属阴阳两脉,七日后,他和陆执的情况会颠倒过来。

  他需要在这七日内,找到白泽的幼年体,并将它的心脏从胸腔中掏出来。

  箴言书有些担心,总觉得事情不会如它所想的轨迹那般进行。

  它平日见这只狐狸心中的仇恨被色心冲淡不少,甚至在陆执他们要入北疆山脉之前,出言让他们改道。

  它纵是在颜千茶耳边提了千遍万遍,依旧没法干预他的行为。

  入了帝泽山脉后,箴言书能力受到此地磁场限制,无法继续出言任何同白泽有关的事情提醒颜千茶,这七日,只能靠他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颜千茶在这里的心态,会逐渐幼化成幼崽心态。

  倒是可能只会记得吃和睡这两件事。

  想杀这世间唯一的神兽,夺它心脏,又岂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成人版的白泽,无人敢觊觎,但幼年版的,便是将它杀死,所遭受的天谴,抵不过成年版的百分之一。

  箴言书飘在空中,散着蓝色的幽光,给颜千茶在前方引路。

  白色的秃尾巴狐狸自进来后,情绪十分冷淡,它目光巡视着四周,毛发有些干枯,不是很顺滑。

  同陆执相处这么一段时间,颜千茶还是第一次,主动了解到陆执儿时生长的环境。

  这一块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满目的黑暗,不像是一只神兽白泽应该居住的地方。

  也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这个地方,一眼便能将四周看得差不多,但颜千茶巡视过一圈,连比较黑暗的角落都看遍,未能找到一只黑色的幼兽。

  反倒是正中间,趴着一只毛发同他一般雪白的幼兽。

  颜千茶歪着脑袋,静静的盯着那团白色看了几眼后,朝着它走去。

  周围多了一只活兽的气息,幼年白泽立即从睡梦中苏醒,安静的伏在地上看它。

  一双兽瞳圆润无害,眸底神色很是干净纯粹,心性纯然,十分好懂。

  白毛狐狸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用爪子戳戳这只可爱的小兽,口吐人言:

  狐狸的声音也很年幼,比小兽大不了多少: “小家伙,你是何兽?”

  “嗷。”

  幼年时期的白泽暂时不会口吐人言,张嘴只能吼出稚嫩的一声嗷~

  听见它这叫声,狐狸细长的眸子浅浅露出点笑意。

  颜千茶毫不客气的伸爪子将它抱进怀里,开口询问:

  “你是这里的兽?”

  “那你可见过一只黑色的狼首虎身,背后还长了双黑色翅膀的兽?”

  白泽闻言,眼中惊疑。

  它背上倒是有一对白色的肉翅,就是还未发育好,现在被白色的毛发全部遮住。

  白泽只是走了会神,便又仔细的看向面前的白毛狐狸。

  它自出生起,便没有看见过其他的活兽,今日第一次看见了,心中有些高兴。

  也对面前的兽有些好奇,忍不住伸着爪子扒拉一下面前的狐狸。

  毛茸茸的,同它现在一般,身上也暖呼呼的。

  白泽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类,心中高兴。

  没待白泽高兴多久,就听见身前的狐狸继续问:

  “我想找的那只兽,为神兽白泽一脉,名讳唤陆执,你可知它在何处?”

  陆执本执:“……”

  白色的小兽费力的撑起毛绒绒的爪子,冲颜千茶嗷呜了一声。

  它虽传承还未完整,但如今也有了名讳,既是白泽,又唤陆执?

  面前这生物,要寻的兽便是它了。

  白泽想问,寻它做什么?

  许是它眼里的疑惑叫人太好看懂,颜千茶有足够的时间来同它说道他和陆执的首尾。

  漂亮的雪白色狐狸开口便是王炸,直接将幼年白泽陆执的理智给炸飞。

  “那只白泽,他是我伴侣。”

  闻言,白色的雪团子幼兽瞳孔缩大,本就圆润的兽眼,现在瞪得更圆了些。

  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里面,充满震惊之色。

  伴侣?

  它,它吗?

  可是,它这么小一只哎。

  小雪团子爪子指指自己,歪歪脑袋,认真的回想,它何时认的伴侣。

  幼年白泽想破脑袋,都未能想清楚,它究竟是何时,同这狐狸有的这一层关系。

  繁衍对于兽来说,是整个漫长的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事,无需传承,如今的白泽也大概知晓,何为伴侣。

  但这时的小兽心态较为纯粹,只是单纯的以为,伴侣是会陪它一生的存在。

  颜千茶垂眼直勾勾的盯着它,语气幽幽:“那只白泽,他是我伴侣,但却是一只渣兽。”

  这话从何说起?

  白泽本泽将爪子搭在颜千茶的膝盖上,睁着一双圆溜干净的眼睛看着他。

  想起陆执之前干的那些糟心事,颜千茶睨着小兽的表情,咬着牙恨恨道:

  “那只兽夺了我的身体,却不肯交出他的元阳,白团子,你说他可不可恶?”

  白泽用毛茸茸的爪子抓了下脑袋后,不解的在颜千茶脑海内发出清澈稚嫩的一声疑问:

  “元阳,是什么?”

  颜千茶听见这个问题后,面上未露出任何动静,他抬眸看了一眼箴言书,对方尽职尽责的在那里当着一个灯泡,四处留意着白泽的身影。

  颜千茶轻笑一声,爪子抱起这小家伙,用爪子恶狠狠的揉捏了一番这小家伙。

  白色小兽的脸在他爪子里面被揉捏得变形,但它也只是安静的看着颜千茶,爪子轻搭在颜千茶的手背上,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不懂事的后辈。

  狐狸在它身上看见点陆执成年后的影子,想起那些求不得,心尖火气一片,语气也恶了起来。

  他也不回答小兽的问题,当没听见刚刚那一声问询。

  颜千茶看着它的眼睛,强调了好几遍:“我寻到那伴侣后,他若是还不听话,非逼得我强上。”

  “待我夺了他的元阳后,一脚踢了他,将他关在狐狸窝内,叫他日日夜夜伺候我。”

  颜千茶说了这么一长串,殊不知,白泽这种生物,兽耳向来有点自己的想法,那么一长串话里面,它会自己摒弃无关紧要的话,只留出一句精华入陆执的耳。

  狐狸话倒是说得挺长一串,也多,但白泽那里真正听见的,脑袋里面一直循环往复的,只有:

  “待我夺了白泽的元阳后,便一脚踢了他。”

  “一脚踢了他。”

  “踢了他。”

  如此循环了整整三遍。

  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在陆执的脑海里回荡了二十几年。

  在陆执同颜千茶第一次上床之时,他处于失控的边缘,因着脑海里面,这一句话一遍遍的回响,方才叫理智压住了欲望。

  失了元阳,狐狸便会一脚把他踢开。

  陆执闭了闭眼,缓缓从颜千茶身体内离开。

  他的元阳,失不得。

  失了,狐狸会跑。

  不失,便能像跟胡萝卜一样,一直钓着狐狸。

  就是这个过程,对陆执而言,会辛苦很多。

  但儿时便刻在他骨子里的一句话,重达千斤。

  因果循环,首尾终相连接。

  自颜千茶嘴中说出的话,最后,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狐狸之前一直心有疑惑,不知陆执为何在元阳一事上,如此执拗,简直是冷漠至极。

  原来终其缘由,竟还同颜千茶自己有关。

  看着白色团子一张震惊的兽脸,颜千茶爪子从它脑袋上一路往下摸,语气亲昵又危险道:

  “团团,你长得这么可爱,可别学那白泽,不然……”

  颜千茶手指顺着往下,在白色团子的腹部之下按了按。

  他语气阴冷,十分吓兽:“要是当只不负责任的渣兽,以后这里,会被人割掉。”

  未经世事的白泽心性单纯,又因年幼,哪里经得起颜千茶这样一番恐吓。

  它连忙用爪子捂住自己要害的地方,有一点点害怕被割了以后,它不能生小崽子。

  没有生育能力的兽,会被同类嘲笑。

  见它害怕,颜千茶又心疼的亲亲它脑门,哄骗幼兽的手段说来就来:

  “有了伴侣,得做一只好兽。”

  “身为有伴侣的兽,平日有几做几不做……”

  白色的狐狸,将毛色同样雪白的毛团子小兽拢在怀里,轻言细语的教它。

  一旁的箴言书越听越不对劲,它忍不住用书角戳了戳颜千茶,提醒他正事要紧。

  能忘了他们现在的任务。

  他们如今在这里,有时限性,过一会,便少一点时间。

  哪能把过多的时间放在一只不知来历的野兽身上。

  狐狸被箴言书打扰到哄骗伴侣,抬眸带着杀意的看了一眼它。

  但下一刻,不知想到什么,颜千茶换了脸色,狐狸眸子轻轻勾起一个弧度,朝着箴言书伸手。

  “过来。”

  他虽然挥的是爪子,但那一张狐狸脸,生的漂亮魅惑,就连箴言书这样的死物,也无法对对方的魅力免俗。

  它像只被钓傻的傻狗一样,扇动着书页就冲颜千茶飞了过去。

  而后没几分钟,箴言书页上,现出一幅幅人间场景,其色彩缤纷奇趣,是白泽从未见过的。

  被人这样用,箴言书十分生气,但它敢怒不敢言,颜千茶说了它不听话,便要将它烧得一干二净。

  旁人是没有这个能耐烧毁它,但颜千茶要是真动了毁灭它的心思,纵然它到了万千世界里,也会被所有世界的意志法则给针对,直到毁灭。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两只小兽看累了,自然而然的窝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的睡觉。

  狐狸睡着后,陆执轻轻睁眼,在颜千茶身上探寻了一圈,然后发现,对方竟真同它有过交配的痕迹。

  ! ! !

  白泽撑起后肢,认真的看了看自己还未成年的小弟们,一整个恍恍惚惚。

  它真的,是一只渣兽?

  白泽的世界观,在今日,遭到了重塑。

  它以幼小之躯,欺负了一只狐狸。

  小小的白泽多了一个伴侣。

  它的伴侣是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看着年纪不大,它自己的年纪也不大,但它同对方,却已经有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联系。

  白泽趴在白狐狸的怀里,惆怅的咬了自己的尾巴好久,后面轻轻的嗅闻了下狐狸身上的味道。

  是一种浅浅的山花的味道,白泽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花,但味道香香的,这只狐狸也是白白的。

  它扭着身体,往狐狸怀中挤了挤。

  白泽并不讨厌对方,甚至心中有些欢喜。

  日后,它便不再是一只兽,孤零零的待在这里了。

  它想着,脑袋在狐狸毛茸茸的脖子处使劲蹭了蹭,给对方落下点自己的标记后,才拥高兴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