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文臣武将的左右互搏(上)-《1621,不一样的大明》

  张鹤鸣一脸唾沫。

  卫时觉微笑看着他,老子是好欺负的人嘛?!

  一息!

  张维贤露出笑容,真不会牵连将官,聪明绝顶的家伙。

  二息!

  叶向高眼露震惊,皇帝一内一外,两个聪明的帮手。

  三息!

  朱由校内心大赞,朕的伴读迟早得给个伯爵。

  四息!

  张鹤鸣脸色由红转黑。

  五息!

  张鹤鸣终于举手,狠狠下落。

  啪~

  卫时觉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没有还手,满脸笑意。

  然后向御座委屈巴巴道,“陛下,张鹤鸣当殿殴打红盔统领!”

  朱由校一愣。

  张维贤与几名重臣内心齐齐咯噔一下。

  不等皇帝回答,卫时觉闪电伸脚,嘭~

  张鹤鸣倒飞而出。

  卫时觉伸手入怀,高举御符大吼,“红盔何在!”

  殿外大吼,“在!”

  “张鹤鸣殴打皇家禁卫,掌掴皇权,剁碎铺于正阳,永世踩踏。”

  “诺!”

  皇帝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住手!”

  卫时觉已经到捂着胸口的张鹤鸣面前,一脚踹向门面。

  咔~

  清晰的鼻子骨折声。

  张鹤鸣仰头喷出一溜血。

  “住手!”满殿乱叫。

  卫时觉再次伸脚,被身后英国公拽了个趔趄,

  “混蛋,当殿互殴,大不敬之罪,来人,拖走论罪。”

  顾命之首就是好,瞬间定性。

  入殿的禁卫看向皇帝。

  朱由校连连摆手,“把骠骑将军押走,快传内医。”

  张鹤鸣早晕过去了,太狠了,没踢死算他命大。

  叶向高大怒,“英国公…”

  张维贤不等他说,对皇帝道,“骠骑将军大不敬,削功圈禁,念及伯爵之后,皇明祖训在上,圈禁三月反省。张鹤鸣当殿掌掴禁卫,羞辱皇权,大逆犯上,削职剥籍,贬为庶民,以儆效尤。”

  朱由校立刻道,“准,请内医疗伤,众卿家,国事为重。”

  皇帝说完就溜了。

  叶向高和众人气呼呼看着英国公。

  张维贤冷哼一声,“张鹤鸣先动的手,若非老夫在场,张鹤鸣死了又怎样?圈禁四个月?”

  文臣个个气得呼哧呼哧响。

  张维贤再次冷笑一声,“诸位,你们是真蠢,今日詹事府帝师竟然一个都不在,老夫在后军,过时不候。”

  英国公走了,众人才反应过来,卫时觉是帝师的学生,孙承宗已经认下了。

  杨涟、袁可立都不在,今日该让高攀龙弹劾才对。

  内医院两个太监跑进来,抱住张鹤鸣看了一会,

  “叶大人,张部堂鼻骨折了,正骨就好,没什么大碍。”

  叶向高颓废摆摆手,内侍和禁卫抬人退走。

  韩爌对众人提醒道,“卫时觉是大洪公半个学生,咱们没使对劲。”

  众人齐齐叹气,是啊,策略不对。

  已经是朋友的朋友,本来能好好谈,太急了,搞得打起来了。

  叶向高出殿无奈道,“结果还不错,都散了吧,老夫与韩大人去谈。”

  众人麻溜退走。

  张鹤鸣本就是弃子,卫时觉独特的立威方式,众人脸面不好看而已。

  两刻钟后。

  卫时觉被带到后军。

  张维贤在书房,悠哉悠哉喝茶。

  旁边坐着定国公徐希皋、成国公朱纯臣、镇远侯顾大理。

  卫时觉躬身,“舅爷,公爷,世叔,老姨夫。”

  张维贤没搭理他,三人笑着点点头。

  徐希皋是张维贤的铁杆跟班,伸手示意他落座。

  卫时觉嘿嘿一笑,“舅爷,不是圈禁吗?”

  张维贤翻了个白眼,“老夫说圈禁在哪了吗?圈禁在京城也是圈禁,圈禁在顺天府也是圈禁。”

  “呃~舅爷威武!”

  张维贤向椅背一靠,老神在在道,“觉儿,知道陛下为何率先喊住手吗?”

  卫时觉摇头,“没注意!”

  张维贤抿嘴微笑,“你打了皇帝的人,广宁溃败,张鹤鸣怕死,通过魏忠贤偷偷趴下了。”

  卫时觉眉头一皱,“东林也玩二皮脸?他们会玩吗?”

  “哼,你不也是东林吗?拜门拜的很顺滑。”

  卫时觉讪讪发笑,没有再说。

  张维贤还与他有话,必须快速谈完。

  “你最好劝劝王耘勤的儿子,史家一般不会有事,有事即灭门,谁都保不住。”

  “舅爷给个官吧。”

  “不做校书郎了?”

  “王覃是举人,王耘勤又不是一个儿子。”

  “这个机会给皇帝吧。”

  “哦,听您的!”

  “时觉,你知道孙承宗外镇意味着什么吗?”

  卫时觉点点头,“孙师傅领詹事府,外镇即帝师衙门退出朝堂,外镇即皇帝亲政,外镇即顾命回归常职,外镇即文武支持,外镇即太仓案爆发。”

  张维贤眼神发亮,“嘿,你小子越来越聪明了,癔症好了?”

  “晚辈在桃林卫大病一场,确实想起不少事。”

  “御符呢,给老夫拿来。”

  卫时觉从怀中拿出御符放在桌上。

  张维贤眉头一皱,“老夫生气了。”

  卫时觉一摊手,“舅爷,禁卫世系提督乃西宁侯,他叫您姐夫,我的长辈,侯爷身体欠佳,早几年就在静养,晚辈就算掌红盔,那也是一部分啊,不可能超过西宁侯,关键是晚辈的红盔不会到禁宫轮值,两回事。”

  张维贤沉默片刻,不再追问御符,反正这小子一辈子会带着御符,没人信了。

  “觉儿接下来准备做什么,老夫不信你能闲住。”

  卫时觉舔舔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太仓案爆发,去江南捅一捅。”

  “哈哈…”张维贤大笑,又突然一收,冷冷说道,“你想得美,太仓案就算爆发,你也没机会去江南。”

  卫时觉一愣,“为什么?”

  “好好转转脑子,太仓根本不经查,朝廷自然不会有查的机会。太仓案爆发,不是你以为的税赋大案,而是其他事情。”

  卫时觉挠挠额头,不想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扯淡,又闭嘴了。

  门口亲随躬身,“公爷,首辅叶公和阁臣韩公到。”

  这里是后军,三位公侯在东侧,卫时觉一个人在西侧。

  叶向高进门就拱手,“恭喜太保,千钧重担即将卸身,闲坐品茶,坐看风云,令人羡慕。”

  张维贤拱手回应,“内阁辅助皇帝处理天下政务,两位辛苦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