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钟鸣震四方,铭文引玄黄-《洞天种丹,我成了修真界丹祖》

  钟声还在耳边响,不是我敲的。声音从耳环里传出来,低沉又清楚,拉着我的身体往里走。我靠在柱子上,手贴着耳朵,冷汗从脸上流下来。

  鲁班七世看着我,眼神很紧:“这钟……是你弄出来的?”

  我没说话。闭上眼睛,把最后一点灵力送进耳环里的洞天钟。里面变了。凝血树的根缠着几具傀儡的残骸,那些发红的核心正被吸干,黑气顺着树根往上爬,很快变成金色的小点,散进钟壁。

  钟面上出现四个字:空间折叠·初阶。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使用方法。我只看了一眼,脑子就嗡了一下。这个太难了,现在的灵力根本不够用。

  可它自己出现了。

  说明刚才那一战,钟吸收了傀儡的能量,达到了某个程度。它在变强。

  我睁开眼,呼吸稳了一些。这时,暗道尽头有了动静。

  一个老人走了出来。白头发,白胡子,穿着旧长袍,胸前挂着一块缺角的青铜牌。他走路没声音,但我感觉到空气变了。

  他抬头看了看空中还没消失的裂缝,又看向我的耳环,嘴唇动了动:“这铭文……和上古丹修有关。”

  我心里一沉。

  静默之约立刻有了反应。洞天钟猛地一震,像要炸开。我赶紧压住念头,不让钟反击。但他每说一个字,都在碰禁忌。再往下说,钟会封禁三天,还会伤到我。

  我悄悄摸到药囊,指尖夹住一颗迷神丹。只要他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他闭嘴。

  但他没再说。

  话刚落,他整个人突然僵住。皮肤裂开细纹,像干掉的泥土。下一秒,身体从脚开始碎开,化成一团血雾,飘起来,随风散了。

  鲁班七世跳起来后退,撞到石柱:“这是什么邪术!”

  我没动。盯着那团血雾。

  它散得不对。不是自然飘开,像是被什么东西拉走的。中间还留了一小片,在半空轻轻晃。

  我慢慢站起来,从药囊拿出一根银针,绑上清瘴丝线。阿箬给的这东西能防毒,但只能撑三秒。

  我把银针甩出去,刚碰到血雾边缘,针头变黑,丝线冒烟,啪地断成两截。

  毒性比我想象的还重。

  不能再试第二次。我收回手,左手按住耳环,让洞天钟发出一点点吸力。这次不猛拉,只是轻轻带一下。

  血雾最薄的一角被拉了下来,落在地上,缩成指甲盖大小的一团。

  等雾气散尽,露出一张焦黄的纸片。

  我走过去,蹲下捡起。

  纸很脆,边卷着,上面有墨迹,但看不清。只能认出两个字——“九转”。

  材料和南疆祭坛上的符纸一样。这种纸烧不烂,泡水不坏,只有用活人血才能写上去。

  我翻过来看背面。什么都没有。正要收起来,手指突然疼了一下。

  一滴血从指尖渗出,正好落在“九转”上。

  纸面轻轻抖了一下。

  不是错觉。那两个字吸了我的血,颜色变深了,笔画也清楚了些。后面还有几个字,我看不清,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玄”字。

  我立刻松手。纸片掉在地上,再没动静。

  鲁班七世走过来:“你流血了?”

  “没事。”我把纸片放进内袋,贴身放好。

  他知道我不乱来。刚才的事太怪,老人突然出现,一句话没说完就化成血雾,还留下带毒的纸。怎么看都有问题。

  但他没问。只是看了眼四周:“这里不能待太久。”

  我说:“再等三分钟。”

  他皱眉:“为什么?”

  “钟还没稳。”

  我确实需要时间。刚才强行把灵识送进钟里,现在五脏都像被压过。耳朵还在流血,耳环发烫,钟上的文字一直闪,法诀在脑子里转,太阳穴直跳。

  我坐下,背靠石柱,左手放在耳环上,试着记那套法诀。记不全,先记主干。每记一段,钟就轻轻震一下,像是在确认。

  三分钟后,我睁眼。

  灵力只剩一成。身体像空了一半。但至少,空间折叠的方法已经记进脑子里了。虽然现在用不了,以后恢复会快些。

  鲁班七世扶墙站起来:“程雪衣应该等急了。”

  “嗯。”我起身拍灰,“走东侧通道,避开主路。”

  他点头往前走,忽然停下:“等等。”

  我抬头。

  他盯着我身后地面:“刚才那张纸……是不是动了?”

  我转身。

  刚才纸片掉落的地方有条细缝。现在,缝里透出一点黄。

  是纸角。

  它自己移了位置。

  我走过去蹲下,用银针挑开碎石。整张纸被埋进裂缝,只露一角。我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纸面突然一抖。

  像是躲开了。

  鲁班七世声音变低:“你确定这是死物?”

  我没说话。打开药囊,倒出三颗药丸放在地上。一颗镇魂,一颗驱邪,一颗破幻。都是我用洞天钟提纯过的,对奇怪的东西有用。

  我捏碎镇魂丹。

  药粉落地,纸片猛地一跳,直接钻进更深的缝里。

  有反应。

  说明它不是普通东西。它能感觉外界,还能动。

  我重新绑好银针,蘸了药汁,慢慢伸进去。针尖碰到纸面时,线瞬间绷直,像被咬住了。

  接着,裂缝里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动。

  不是声音,是频率。

  和钟鸣一样。

  我猛地收回手。银针断了,只剩半截。

  鲁班七世退到墙边:“这东西认得钟?”

  “不清楚。”我把断针扔了,“但肯定不是随便留下的。”

  老人临死说的话、血雾的异常、纸片的移动、它对钟的反应——这些都不是偶然。它们连在一起,指向某个我不知道的事。

  我抬手按住耳环。钟还在震,这次不是累,是警觉。

  像闻到了危险。

  鲁班七世靠墙喘气:“接下来怎么办?”

  “先把消息告诉程雪衣。”我说,“让她查这块药牌的来历。”

  “你还记得样子?”

  “记得。”我闭眼回想,“青铜的,缺右下角,正面有三道横纹,背面有个‘丹’字,最后一笔断了。”

  他点头,掏出玉简开始记录。

  我转身看向暗道深处。那里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知道,有人在看。

  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等。

  我摸了摸内袋。那张纸贴着胸口,安静了。

  可我能感觉到,它还在吸收我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