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手丹王设毒宴,辣目解药破杀局-《洞天种丹,我成了修真界丹祖》

  城西的风裹着沙尘,吹得巷口那盏破旧的红灯笼来回晃荡。我站在醉仙楼前,手搭在木门上,指尖冰凉,像是碰到了铁板。

  三只机关鼠已经交给了鲁班七世。他没多问,只点点头,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我知道他在赶时间——子时之前,如果我没回来,那些鼠就会带着解药飞走,再不回头。

  门“吱呀”一声开了。

  程雪衣被锁在大厅中央,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链子从房梁垂下,扣进她手腕的灵脉穴。她脸色苍白,嘴角裂开一道血痕,可眼神依旧清明。看到我,她轻轻摇头,嘴唇微动,像是在说:“别管我。”

  我没动。

  八张桌子围成一圈,每张桌上都摆着一壶酒、三道菜。香味飘过来,有灵菇炖骨的醇香,火纹鱼片的鲜气,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膳粥。香气太正了,正得不真实。这种地方不该有这么精致的饭菜,更不该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黑袍加身,袖口绣着暗红纹路,手指修长苍白。他掌心捏着一枚丹药,泛着幽幽紫光,药香中藏着一丝血腥味——是狂气丹,但不是市面上那种便宜货。这是特制的,炼法接近古方“九转逆脉引”,我在《百草经》的残页上见过记载。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早。”他的声音沙哑,像石头在磨刀。

  我没说话。

  他把丹药在掌心滚了两圈,忽然一抛——那药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我面前的酒杯。酒水瞬间泛起紫色气泡,咕嘟咕嘟地冒泡。

  “程雪衣体内,已经种下了‘引心蛊’。”他盯着我,眼神冷得像冰,“只要她一动怒,蛊虫就会啃她的心。她撑不了多久。交出洞天钟,我给她解药。”

  我冷笑。

  洞天钟藏在我体内,从不让任何人知道。连心魔誓都不敢提它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面上不动声色,右手悄悄滑进袖袋,指尖触到一包红粉——辣目散。这是用三种烈性药草磨成的刺激粉,沾眼就疼,入鼻就呛,能让人神志混乱三息。

  “你说的东西,我不懂。”我说。

  “不懂?”他轻笑一声,“那你体内的钟声,是谁在敲?”

  我心里猛地一震。

  他听到了?不可能!洞天钟只在我识海深处响起,外人根本察觉不到。

  除非……

  他不是用耳朵听的。

  我突然想起鲁班七世临走时那句话:“你体内的东西,是不是快压不住了?”

  土裂红丝,花苞疯长,耳环发烫……这些异象,难道已经被别人察觉了?

  “你不信?”他忽然摊开手掌,露出一块碎玉,“这是你上次炼丹时留下的药渣,我从中提取出一丝金雾——和你在黑市反噬执法管事时用的力量,一模一样。”

  我死死盯着那块玉。

  是他派人潜入珍宝阁?还是……回春堂出了内鬼?

  “我不交钟。”我淡淡道,“但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

  他挑眉。

  我抬手,从耳环内侧抠出一个小玉瓶。透明瓶身,里面是暗红色的粉末,带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解药。”我说,“能中和狂气丹的毒性。你要,我可以给。”

  他眯起眼:“条件?”

  “放人。”我说,“她走,我留。”

  他笑了,笑得肩膀直抖。

  “你以为我是来谈条件的?”他忽然抬手,掌心一压。

  程雪衣闷哼一声,铁链猛然收紧,勒进她的灵脉,整个人被吊得更高。她咬着牙不喊,可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快到极限。

  “我要的是钟。”他说,“不是你的小把戏。”

  我看向她。

  她对我摇头,嘴唇微动,像是在说:“别管我。”

  我没理。

  右手一扬,辣目散脱袖而出,在空中炸开一团红雾,直扑他脸。

  他反应极快,抬袖成盾,灵力外放,想把毒雾吹散。可辣目散不是毒,是刺激。红雾钻进他鼻孔、眼角,他瞳孔骤缩,手指抽搐,动作慢了半拍。

  就是这一拍!

  我屈指一弹,袖中花粉飞出,精准洒向程雪衣口鼻。她吸进半口,眼神立刻清明几分,体内灵力开始流转。

  他怒吼,一掌拍来!

  掌风如刀,撕裂空气。我来不及躲,只能抬臂格挡。可就在掌力砸来的瞬间,体内钟声轻震,一层淡金色的屏障从皮下浮现,挡在我胸前。

  轰!

  掌力撞上屏障,竟被反弹。他踉跄后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

  他站定,抹去血迹,眼神变了。

  “这不是法宝。”他低声道,“这是……活的。”

  我没说话。

  屏障缓缓消散,钟声沉回体内。耳环烫得像烧红的铁片。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

  “原来如此。”他说,“你不是炼药师。你是养钟人。”

  我不答。

  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瓶中液体漆黑,像凝固的血。他拔开塞子,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你以为你赢了?”他把瓶子举到唇边,“我只要喝下这‘心蛊引’,程雪衣立刻心脉爆裂。”

  我盯着那瓶。

  他知道我不会让他喝。

  可我也不能动。

  我一动,他就喝;我不动,程雪衣随时会死。

  大厅死寂。

  我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还沾着最后一点辣目散。红粉在灯下泛着微光。

  “你错了。”我说。

  他挑眉。

  “我不是养钟人。”我声音很轻,“我是用钟的人。”

  话音落下,我猛地将辣目散拍向地面!

  红雾炸开,比刚才更浓。

  他本能抬手遮眼。

  我趁机冲向程雪衣,袖中另一包花粉直扑她腕上的铁链。解药粉一碰金属,锁扣瞬间腐蚀。她手臂一松,整个人跌下半尺。

  他怒吼扑来!

  我横身挡在她面前,洞天钟再次震动,金光再现。

  屏障撑住第一击,第二击时开始龟裂。

  他盯着屏障,忽然低笑:“你撑不了三次。”

  我咬牙。

  确实撑不了。钟体还没稳定,屏障只能撑一瞬间。再用一次,可能反噬自己。

  可我不需要第三次。

  我只需要她能动。

  程雪衣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另一手死死掐住自己手腕的灵脉,压住蛊虫躁动。她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

  “走。”她说。

  我没动。

  他站在三步外,手里还握着那瓶黑液。

  我忽然抬手,狠狠一扯耳环。

  血顺着耳垂流下。

  一滴血,落进袖中的花粉里。

  花粉泛起金丝,像活了一样扭动起来。

  他瞳孔猛缩。

  “你疯了?!”他吼,“用血炼药,不怕反噬?”

  我抹了把血,涂在掌心。

  “不怕。”我说,“反正你已经知道了。”

  他一愣。

  我掌心一翻,花粉混着血气,化作一道红烟,直冲他脸。

  他抬手格挡。

  烟雾绕指而过,钻进他袖口。

  三息后,他忽然捂住手臂,闷哼一声。

  我炼的不是毒。

  是反毒。

  辣目散本就刺激神经,混了洞天钟养出的凝血花粉,再加一滴带钟气的血——它不伤人,专破控神类蛊术。

  引心蛊,最怕这个。

  他手臂上的黑纹开始退散。

  程雪衣趁机跃起,一掌劈向他握瓶的手。

  瓶子飞了出去。

  我扑上,一脚踢向瓶底。

  黑液在空中泼洒,落地时“滋滋”作响,烧出一个个焦坑。

  他怒极,抬手要结印。

  我抢先甩出最后一点花粉,同时催动洞天钟全力震动。

  金光再起!

  屏障撑住他第一击,第二击时,我已绕到他背后。

  一掌拍向他后心。

  他侧身闪开,可动作已慢。

  我一把抓住他袖子,用力一扯!

  布料撕裂。

  他后退几步,站定,盯着我,眼神阴沉。

  “你赢了一次。”他说。

  “不止一次。”我说。

  他忽然笑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慢慢抬手,指向我耳垂还在流血的伤口,“钟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