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箬兄现身解围,百草经引洞天动-《洞天种丹,我成了修真界丹祖》

  青石板上的血半干了,我手腕那道青紫还在往上爬。

  阿猛没走,堵在巷口,刀还亮着,盯着灰衣人没影的地方。阿箬靠着墙,药篓歪在地上,藤条绕着她手腕,一下一下抽着。她低头看我,嘴动了,没出声。

  我靠着墙,药囊压着肋骨,那块碎玉牌硌得皮肤发麻。左耳的小环冰凉,洞天钟沉在脑子里,不动。刚才撒辣目散那会儿它晃了一下,现在又死寂。它在等——等我动灵力,等我开口,等我出错。

  可我现在不敢动。

  毒在经脉里扎着,像针,一层层往肉里钻。我不敢运气,怕它顺着血冲进丹田。只能硬扛。上辈子在医院见过这毒,神经麻痹,再深一点,手就废了。

  阿猛终于转身,走回来,蹲下。

  “你这伤,得轻。”

  我没应。

  他瞄了眼我的手,“你救了她。”

  我抬眼。

  “那蝎子不是野的,是养的。”他声音压低,“有人拿活人试毒。”

  我手指蜷了蜷。

  他知道我知道。

  巷子外头响起来,脚步乱,不是商队那种节奏。有人跑,有人喊,但没往这边来。黑市的规矩,出事就散,谁也不管谁。

  阿猛站起身,朝街角看。

  一道白影从屋顶跳下来,落地没声。

  白衣青年站三步远,肩上横着细剑,剑穗垂到腰。他没看阿猛,也没看阿箬,眼睛落在我脸上。

  空气一下子绷紧。

  阿箬猛地抬头,“哥!”

  她撑着墙爬起来,踉跄两步扑过去。青年伸手扶住她,指尖在她手腕藤条上一划,藤条不动了。他低头看她脸,又扫了眼地上的蝎子,没皱眉,眼神却冷了。

  “城里不该有这个。”

  阿猛接话:“我知道。”

  青年抬眼,看我,“是你打偏了它?”

  我点头。

  “你中毒了。”

  “压住了。”

  他走近一步,蹲下,伸手要搭我手腕。

  我往后缩了半寸。

  他手停在半空,“想活,就别躲。”

  我盯着他。

  他不动,“我只看毒,不问来路。”

  我慢慢伸出手。

  他三指搭上我脉门,指尖凉。三息后,松手,“蝎毒七分,辣目散压住三成,剩下四成在经络里走。再不动,明天手就黑了。”

  我没说话。

  “你有药?”

  “有。”

  “那你为啥不用?”

  “怕引毒。”

  他看了我两秒,忽然从袖里抽出一本薄册,递过来。

  “《百草经》。”他说,“谢礼。”

  我愣住。

  阿猛咳了一声,“阿箬她哥,别乱给。”

  “他救了我妹。”青年声音没变,“这书,值。”

  我盯着那本书。封皮青黑,边角磨得起毛,像是翻过很多遍。

  接,还是不接?

  不接,撕脸。接,等于露底——这书是药王谷的入门典籍,散修见了顶多当个参考,可我知道它多重要。它不只是草药图,是药性、毒理、配伍的根。

  我伸手接过。

  书有点沉,纸泛黄,翻开时一股陈年药味。我低头看第一页,草药画得清楚,笔工整。

  翻到第二页,是凝血草。

  就在那一瞬,左耳小环猛地一烫。

  洞天钟动了。

  我没抬头,手指却僵了。

  识海里,钟影浮出来,钟壁上“静默之约”四个字一闪而过。钟底的土开始泛光,淡淡的,像雾。

  然后,凝血草的影子浮在土上,和书上一模一样。

  不是虚的——是实打实的复刻。

  根、叶、金丝纹,分毫不差。土微微起伏,像在回应。

  我手指一紧,合上书。

  青年还在看我。

  “你觉得如何?”

  “好书。”我声音平,“谢了。”

  他点头,“你要是懂药,就知道它不止是谢礼。”

  我没接话。

  阿猛走过来,“天快黑了,这地方不安全。阿箬她哥,带她走。”

  青年看阿箬,“你跟他们走?”

  “我不走。”阿箬摇头,“我要谢他。”

  “你已经谢了。”青年声音冷了,“走。”

  她咬唇,不说话,被他拉着往后退。

  阿猛临走前看我一眼,“药摊收了,别留太久。”

  我点头。

  三人走远,拐过巷角,没了影。

  我坐着,没动。

  左耳小环还烫,洞天钟没停。

  我把《百草经》塞进药囊,压在最底下。闭眼,沉进识海。

  钟里,凝血草的影子还在。土没变色,可那影子像活的,缓缓转,根须微动,像在吸什么。

  我用意念碰它。

  影子一闪,缩进土里。

  土中央浮出一行小字:

  【可解析已知药材,生成生长模型】

  我睁眼。

  呼吸慢了半拍。

  这不是催熟,是学。

  以前洞天钟只能养,靠时间。现在有这本书,它能“认”药。

  我摸出一株止血草,扔进洞天。

  光影再起。

  止血草的影子浮出来,比刚才淡,转得慢。土微微波动,像在对。

  三息后,影子沉下去。

  又一行字:

  【止血草:生长周期缩短三成,药力提升一成二】

  我收回草。

  外头天黑了,黑市的摊一个接一个收。

  我慢慢站起来,拍掉道袍上的灰。手腕那道青还在,但没再往上爬。

  辣目散压得住。

  我拎起药囊,往巷子深处走。

  转了两个弯,确认没人跟,靠墙停下。

  左手摸上左耳小环。

  “能认多少?”

  没回。

  我知道它不会答。

  可钟影在脑子里晃了一下。

  像在说:你继续。

  我掏出《百草经》,翻到第三页。

  清毒蒿。

  书页刚展平,小环猛地发烫。

  洞天钟狠狠一震。

  土翻起来,清毒蒿的影子冲上去,比前两次都亮。

  接着,钟壁上,“静默之约”缓缓浮现,闪了点血光。

  我立刻合书。

  钟静了。

  小环凉了。

  我靠墙站着,手心全是汗。

  这书不对劲。

  它不只是药王谷的书——它能唤醒洞天钟的解析。

  而且,越基础的药,反应越强。

  凝血草、止血草、清毒蒿……都是我用过的。

  它在认我。

  不是认书,是认我用过的药。

  我慢慢把书塞回去,系紧药囊。

  抬头,巷口站着个人影。

  我没动。

  那人没靠近,转身走了。

  我盯着他背影消失,才迈步。

  左耳小环贴着皮肤,温的。

  洞天钟里,三道光影在土上缓缓转,像星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