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塌这邪异的祭坛-《我在大学斩鬼悟道》

  “张清明!!”

  陈斌被祭坛下方无形的力场弹开,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泥土、泪水和极致的绝望,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质问,

  “你龙虎山的本事呢?!

  看着她死吗?!”

  “闭嘴!”

  我猛地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目光死死锁住祭坛顶端那巨大的纵目面具,锁住林薇薇即将被凹槽吞噬的身体,锁住掌心里那几块疯狂跳动、即将挣脱血符束缚的碎片!

  一个孤注一掷、近乎自杀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的脑海!

  碎片是钥匙…

  面具是锁孔…

  林薇薇是引子…

  如果…没有钥匙呢?

  如果…钥匙碎了,锁孔堵死了呢?

  “周老!”

  我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瘫坐在地的周老,

  “祭坛结构!

  最脆弱的支撑点!

  在哪?!”

  周老被我眼中的疯狂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指向祭坛最下方、靠近黑色条石基座与岩壁连接处,那里有几道深邃的、如同爪痕般的巨大裂缝:

  “那…那里!

  当年开凿…天然断层!

  是整个祭坛…

  力学最薄弱的地方!

  但…但你想干什么?!”

  够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任何人。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凝聚在紧握碎片的右手!

  掌心那几块被血符和金光包裹的碎片,此刻仿佛与我血肉相连,它们疯狂的震动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碎片是钥匙…

  也是炸弹!

  引爆它…炸毁那该死的凹槽!

  代价…可能是…

  我看着空中离凹槽仅咫尺之遥的林薇薇,她苍白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痛苦。

  “这次…换我当坐标!”

  我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掌中那团包裹着碎片、濒临爆炸边缘的金光与血符,狠狠砸向祭坛顶端

  ——不是凹槽,而是那张巨大纵目面具中央,那两只冰冷空洞的圆柱形眼睛!

  目标——引爆!

  轰!

  不是爆炸声。

  是某种东西被硬生生撕裂、碾碎的闷响。

  带着青铜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在巨大的石窟里震荡开去。

  我砸出去的那团血符金光,像颗烧红的铁弹,狠狠撞进了祭坛顶端那张巨大纵目面具的右眼!

  噗嗤!

  碎片包裹的金光如同烧红的铁水浇进冰窟!

  那冰冷的青铜纵目猛地向内一凹,无数细密的裂纹瞬间爬满眼球表面!

  粘稠如血的暗红光芒和碎片爆开的青黄幽光混合着张清明压榨出的最后一点龙虎真炁,在青铜眼球内部疯狂冲突、湮灭!

  “呃——!!!”

  不再是意念,而是撕裂灵魂的尖啸!

  那声音仿佛来自万载寒冰深处,带着被亵渎的极致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痛楚,直接扎进每个人的脑子!

  祭坛顶端那巨大的面具猛地扭曲起来,覆盖其上的厚重铜锈如同活物般簌簌剥落!

  左眼依旧死寂,右眼却如同破裂的琉璃,粘稠的、暗红色的、散发着浓烈金属腥气的“血”顺着裂纹汩汩渗出!

  “张哥!”

  陈斌的嘶吼被淹没在尖啸里。

  他离祭坛最近,被那无形力场弹开摔在地上,此刻挣扎着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半空。

  牵引林薇薇的那股力量骤然消失!

  她像断线的风筝,从离凹槽仅一步之遥的地方直直坠落!

  “薇薇!”

  陈斌爆发出蛮牛般的力量,手脚并用地扑过去,在最后一刻用身体垫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砰!两人滚作一团。

  林薇薇依旧昏迷,脸色白得像纸,但呼吸还在。

  祭坛在剧烈摇晃!

  被我血符金光击中的右眼位置,裂纹疯狂蔓延,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

  整张巨大的青铜面具仿佛活了过来,在痛苦地痉挛!

  “裂缝!

  祭坛下面的裂缝在动!”

  周老惊恐地指向祭坛基座与岩壁连接处那几条深邃的爪痕状断层。

  刚才还只是死气沉沉的岩石缝隙,此刻正疯狂地向外喷涌出浓得化不开的、如同石油般粘稠的漆黑雾气!

  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金属腐朽味,迅速弥漫开来,所过之处,岩壁上的苔藓瞬间枯死发黑!

  “走!快走!”

  我嘶哑地吼出来,感觉整个肺都在燃烧,右臂的伤口撕裂般剧痛,识海被刚才那声尖啸震得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冲向陈斌他们。

  “赵队!李刚!”

  陈斌抱着林薇薇,声音带着哭腔,看向甬道入口的方向。

  那里枪声已经稀疏,只剩下尸奴疯狂的撞击声和赵卫国低沉的怒吼。

  “顾不上了!走!”

  我一把拽起瘫软的周老,几乎是拖着他冲向祭坛后方岩壁上一道被黑雾半掩的、不起眼的狭窄缝隙

  ——刚才冲进来时唯一瞥见的可能生路!

  那缝隙里,隐约有微弱的气流涌动。

  “吼——!!!”

  祭坛顶端,那破裂的青铜纵目面具发出了最后的、充满无尽怨毒的咆哮!

  它猛地向前一挣!

  支撑祭坛基座与岩壁连接的最薄弱处,那几条巨大的裂缝在内外交攻下,如同绷紧的琴弦,瞬间崩断!

  轰隆隆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巨大的黑色条石基座猛地向下坍塌!

  整个祭坛如同被斩断根基的巨树,带着那张扭曲的青铜面具,轰然向侧面倾倒!

  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砸落!

  浓稠的黑雾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坍塌的缺口处汹涌喷出!

  “跳进去!”

  我指着那道狭窄的岩缝,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周老和陈斌往前一推!

  自己也紧跟着扑了进去!

  冰冷!滑腻!

  缝隙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挤过,岩壁湿漉漉的,覆盖着滑腻的苔藓和某种粘稠的分泌物。

  身后是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和黑雾席卷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寒意。

  我们像被塞进了一条冰冷的肠道,手脚并用地向前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和金属腥气。

  “后面…后面有东西追来了!”

  周老在我前面,声音抖得不成调,手电光疯狂乱晃,映照出前方扭曲的岩壁。

  不是错觉!

  一股冰冷的、带着粘稠质感的吸力从身后传来!

  更恐怖的是,浓稠的黑雾中,似乎有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带着金属的尖锐触感,正试图抓住我的脚踝、撕扯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