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寻死路-《三国:开局黄巾渠帅,掳夺二乔》

  荆州水师先锋孤立无援,后路被断,主力覆灭,早已乱作一团,难结战阵。

  “咻——”

  “咻——”

  “咻——”

  第二军团列阵齐射,万箭如雨倾泻而下。

  刹那之间,登陆的先锋军成片倒下,尸横遍野。

  “杀!凡登岸者,格杀勿论!”

  甘宁手持战戟,纵马冲锋于前。

  刀光如雪,矛林森然,尽数化作荆州军的催命符咒。

  “冲!快冲上岸!”

  黄忠在火光中左闪右避,对着舵手狂吼。

  “将军……”

  小将捂着烧焦的手臂,声音颤抖:“损毁的战船和未及撤离的先锋舰只已堵死渡口,根本没有大船停靠之地!”

  “混账!”

  黄忠咬牙切齿,眼中狠色毕露:“全军改乘突冒,强行登陆!”

  一声令下,他提刀跃上一艘小船。

  “将军!不可啊!”

  小将痛声疾呼:“这是添兵送死,乃用兵大忌!”

  可黄忠早已驾船冲向渡口,决绝而去。

  一批又一批水军乘着突冒、走舸强行抢滩,不到片刻,连最小的战船也无处停靠。

  近六千将士被迫后撤,一边扑灭船上烈火,一边死死盯着那被火光照亮的渡口,眼中尽是不甘与绝望。

  ……

  杀声冲天,血染江涛。

  柴桑渡的夜战震动四方,连对岸江夏的百姓也被惊醒。

  乱世之中,性命不过尘土。

  当黄忠终于登岸,先锋军早已十不存三。

  他来不及多想,抬脚便朝着前方那道持戟的身影——甘宁,疾冲而去。

  刀光一闪,

  划破沉沉夜幕,寒芒如霜。

  “砰!”

  甘宁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力掀下战马,连人带甲砸进第二军团阵中,撞翻了一片兵卒。

  “将军!您没事吧?”

  一名年轻副将急忙上前搀扶。

  “不碍事。”

  甘宁晃了晃酸麻的手臂,眯眼望向前方。

  此时的黄忠,宛如一头暴怒的老狮,脸上烟熏火燎,几乎看不清五官。

  “贼子!”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他双目赤红,对着敌军怒吼,声若雷霆。

  “哼。”

  甘宁冷笑一声,翻身跃上战马,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黄汉升,当年在荆州匆匆一见,没想到再相逢,竟是兵刃相见之局。”

  “甘兴霸……”

  黄忠浑身一震,怒意稍敛,终于清醒过来。

  “老将军。”

  甘宁手中长戟遥指江口,讥讽道:“战场拼的是谋略与军势,不是匹夫之勇。

  你今日败局已定,休想活着离开豫章。”

  “什么?”

  黄忠瞳孔骤缩,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两三千刚登岸的残兵,零散无序。

  更可怕的是,渡口已被敌军突袭占领,战船封锁水面,回回炮不断轰击,火光冲天,原本用来接应的轻舟尽数焚毁于江面。

  后方的大队舰只,在炮火威慑之下,不敢靠近半步。

  “完了……”

  “一时昏了头啊……”

  黄忠仰天长笑,笑声悲怆。

  征战一生,何曾有过如此狼狈?

  若非前军被困江口,惨遭屠戮,他也不会因愤懑失态,犯下这等致命疏漏。

  “呵。”

  甘宁嘴角微扬,眼中满是欣喜。

  他本只想歼灭前锋部队,哪知竟连黄忠这位主帅也困在岸上——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锵!”

  黄忠抽出佩剑,横抵咽喉。

  “将军不可!”

  数千残兵齐声惊呼。

  “甘兴霸。”

  黄忠苦笑摇头,“我败了,死不足惜。

  但这些儿郎未曾作恶,能否请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荒唐!”

  甘宁脸色一沉,厉声道:“两军交锋,刀剑无眼。

  你说你的兵无辜,难道我赤壁将士就该枉死?你身为荆州将领,率众犯我疆土,如今还有脸求情?”

  “你……!”

  黄忠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入侵者何来资格谈仁义?

  “黄汉升!”

  远处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史慈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千名士卒,押解着刘磐及数百降兵,缓缓逼近。

  “刘磐?!”

  黄忠手中长剑“当啷”落地,心头剧震。

  自己这边刚在柴桑渡溃败,大营的人怎么已经被俘至此?

  “汉升将军……”

  刘磐披头散发,满脸灰土,声音颤抖:“我们……全军覆没了。

  王政南夜袭主营,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舞蝶呢?!”

  黄忠猛然抬头,须发皆张,嘶声咆哮!

  “黄汉升。”

  太史慈神色平静,语气低沉:“主公有令——若想再见黄舞蝶,便放下武器,随我们去海昏。

  此战已无必要继续流血,不是吗?”

  “哈……哈哈……”

  黄忠踉跄几步,颓然坐倒在地。

  身后的将士纷纷丢下兵器,跪地请降。

  他们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不只是眼前这场战役。

  连远在长沙的大本营都已被踏平。

  主将一个欲自尽谢罪,另一个早已沦为阶下囚。

  仗,还怎么打?

  “收缴兵器,整编降部。”

  甘宁见状,立即下令。

  “遵命!”

  第二军团诸将齐声领令。

  黄忠弃剑,士卒归降。

  这一幕,也被江面上漂浮未退的残舰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沉默后,一艘接一艘战船调转船头,悄然驶向长沙方向,仓皇撤离。

  “兴霸。”

  太史慈策马上前。

  甘宁咧嘴一笑:“子义,此番功劳不小啊。”

  “不敢当。”

  太史慈想起王炅那日冲锋在前的身影,心中惭愧,“主公已返海昏,命你留守柴桑,召子瑜先生回城议事,并让我押送这批降卒一同返回。”

  “哦?”

  甘宁眉头微蹙。

  这时,诸葛瑾从炮征地缓步走来,嘴角微扬:“我军大破荆州水师,敌方主将双双落网。

  尤其是刘磐,身为汉室宗亲、刘表之侄,此番被擒,短期内荆州绝不敢轻启战端,势必转向议和之路。”

  “好!”

  甘宁微微点头,神色从容。

  ……

  荆州惨败的消息如风般传开。

  赤壁军一役得胜,声威骤起。

  柴桑渡之战才过几日,消息已席卷长江两岸。

  曲阿城内,州牧府中。

  刘繇紧攥战报,目光中怒火翻涌。

  他用太史慈换回一个毫无建树的朱皓,已是亏输;如今荆州兵败,而夜袭长沙大营的竟是他曾弃如敝履之人——这无异于当众挨了一记耳光,响亮刺骨。

  “州牧大人。”

  许劭面色发白,声音微颤:“王政南此人,实乃江东之大患!”

  “正是如此。”

  许贡、笮融等人纷纷附和。

  卧榻之旁岂容猛虎酣睡?赤壁军便是那头随时扑出的凶兽。

  一旦羽翼丰满,王炅必将挥师北上,直取丹阳,进而逐郡争夺江东之地,届时他们拿什么抵挡?

  “唉……”

  刘晔轻叹一声,神情黯淡。

  太史慈的离去,早已预示了刘繇的颓势。

  王炅与他的赤壁军,是他生平所见最可怕的势力,纵使北方那些雄踞一方的豪强,恐怕也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

  襄阳,州牧府。

  满堂文武面面相觑,人人惊惧。

  刘磐被俘,黄忠传闻降敌,两万精锐折损殆尽。

  哪怕当年孙坚尚在,也未曾让荆州遭此重创。

  “砰——”

  刘表猛然掀翻案几,怒不可遏。

  蒯越、蔡瑁等人顿时屏息敛声,不敢作声。

  “主公!”

  蒯良起身劝道:“当务之急,是如何设法救回刘磐公子啊!”

  “竖子!”

  “王政南这个逆贼!”

  刘表咬牙切齿,厉声道:“我要命黄祖集结大军,踏平赤壁军,洗刷今日之辱!”

  蒯良急忙进言:“若激怒对方,恐伤及公子性命!”

  “可恨!”

  刘表狠狠拍案,怒骂出口。

  但他心里清楚,此刻再动刀兵已非明智之举。

  方才那话,不过是为保住颜面的一时愤语罢了。

  “唉。”

  蒯良长叹,“王政南胆敢拘押刘氏宗族,足见他对朝廷宗亲毫无顾忌。

  眼下唯有商议如何以礼相换,迎回刘磐公子与汉升将军。”

  “黄忠?”

  刘表冷哼一声,眼中尽是怨毒。

  当初他执掌荆州,便授黄忠中郎将之职,委以重任。

  更为了扶持刘磐立功,特将其派往攸县辅佐,谁料竟落得这般结局,怎不令人心寒?

  “主公。”

  蒯良再度陈词:“赤壁军处境未稳,王政南也不会贸然与荆州彻底决裂,必有议和之意。

  只要我们肯付出代价,定能迎回公子。”

  “嗯。”

  刘表眉头紧锁。

  蒯良接着说道:“听说诸葛瑾如今在豫章任职,旧怨已然尘封。

  不如遣庞山民前去交涉。”

  “庞山民?”

  厅中文武闻言皆皱眉迟疑。

  蒯良苦笑颔首:“当年诸葛玄之事,我蒯家与其他士族皆与诸葛家结怨,唯独庞家置身事外。

  况且山民娶了诸葛瑾的胞姐,由他出面最为妥当。”

  “倒也有理。”

  众人陆续点头称是。

  “准了。”

  刘表沉声应允,满心不甘。

  一个草莽出身的匪寇,竟能击溃荆州水师。

  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对方是以少胜多,不仅生擒主将,还逼得荆州低头求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次日清晨。

  襄阳庞府之中。

  庞德公与庞山民齐聚堂上。

  蒯良亲自登门,屈身下座,将原委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