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不喜欢跟人同睡一张床-《穿进年代虐文中,我被迫兄友弟恭》

  夜里。

  许尽欢洗漱完,穿着老头背心和大裤衩走了进来。

  刚一进屋,就看见准备在堂屋打地铺的江逾白。

  西屋没床,东西也都没有收拾。

  许尽欢就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了唯一的女生江揽月住。

  按照许尽欢的意思,他和江逾白跟陈砚舟挤挤,凑合一晚。

  下午的时候,江逾白已经去村里的木匠家订了张床,过两天差不多就能送过来了。

  “不行!”

  陈砚舟和江逾白二人异口同声,都拒绝了他的提议。

  许尽欢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

  大家都是男人,陈砚舟那屋的床也足够大,仨人挤挤,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他和江逾白单独睡一张床,有些怪。

  但如果,陈砚舟也在,就……也挺奇怪的。

  一个是他前任继弟弟,一个是他现任继弟弟。

  他俩一左一右躺在陈砚舟身边,那画面想象一下,确实是说不出的奇怪。

  陈砚舟说的比较委婉,“天太热,三个人挤着都睡不好。”

  江逾白则直白多了,“我不喜欢跟人同睡一张床。”

  江逾白自小,就不喜欢跟人太亲近。

  就连跟许婉清也是。

  自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是自己睡。

  这也是江逾白同意江揽月的提议,要回陈家住的原因。

  知青点是大通铺,如果住知青点的话,就要跟一群人挤在一起。

  江逾白住进陈家,既不想跟人挤,也是为了更方便找陈有柱一家报仇。

  这话说的,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自己睡一张床啊。

  现在,不是条件不允许嘛,只能凑合凑合了。

  江逾白不愿意,许尽欢也不好强迫他。

  江揽月吃过晚饭,早早的就洗漱完,回屋休息了。

  许尽欢跟江逾白没什么话说,只是在目光交汇之时,点了下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在许尽欢转身之后,江逾白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的背影。

  或者说是盯着他那一截,光洁纤细的小腿。

  城里长大的小少爷,皮肤白皙细腻就算了,连根腿毛都没有。

  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是质感温润的羊脂白玉。

  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把玩。

  许尽欢突然感觉到一阵如芒在背,好像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

  他猛地回头看去。

  江逾白半蹲在地上,正低头往草席上铺被子。

  山间夜里凉,如果直接睡在地上,容易寒意入侵,半夜被冻醒都是轻的。

  可身后除了江逾白之外,连只蝈蝈都没有。

  难道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

  许尽欢擦着头发进了屋,“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这个年代的乡下,晚上连个娱乐方式都没有。

  吃完饭,顶多一群人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或者闲聊几句村里的八卦。

  要么,就只能早早的上床睡觉。

  许尽欢来了这边之后,也养成了早睡的好习惯。

  陈砚舟见他头发还没擦干,又准备直接上床。

  伸手抓着他的后颈,把人揪了回来。

  “干嘛呀哥?”

  许尽欢就像是突然被揪住了后脖领子的猫似的,下意识的想挣扎。

  但陈砚舟人高,手也大,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他的后颈。

  温热的掌心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上,虎口摁在他的大动脉处。

  拇指抵在他的喉结上,让他一时挣扎不得。

  “把头发擦干再睡,不然容易头疼。”

  陈砚舟不知有意无意,指腹在他的喉结上轻轻摩挲了下。

  又痒又麻的触感,从喉头传来,许尽欢本能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陈砚舟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要么自己把头发擦干,要么等我回来,我给你擦。”

  许尽欢怕他几下子下去,把他脑袋当球盘,他又乖乖的擦了会儿。

  他倒不是怕头疼。

  而是想起了,上次头发炸毛的经历。

  小院里没镜子,也没人提醒他,他那天就这么顶着一头跟炮崩了似的的鸡窝头,嘚瑟了一路。

  关键是,陈砚舟明明看见了,竟然也没有说提醒他一声。

  他还是到家后,弯腰打水时,从水井的倒影里才发现的。

  他想起这一路上别人看他们的目光,以及周知青盯着他看的场景。

  突然心领神悟,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人家看得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脑袋。

  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他还是把头发擦干比较好。

  等陈砚舟洗完澡回来时,许尽欢已经等得睡着了。

  他原本还想等陈砚舟回来了,再说会儿话呢。

  结果,他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陈砚舟准备关门时,无意间跟盯着屋内方向出神的江逾白对视上了。

  他沉默了一瞬,“早点儿睡吧,明天你俩还要上工呢。”

  江逾白嗯了一声,也没去问,为什么只说他俩需要上工。

  许尽欢回来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去上过工?

  随着房门关闭,江逾白缓缓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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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陈砚舟确实挺喜欢许尽欢的。

  他说他不喜欢跟人同睡一张床这话,是实话没错。

  但这也是陈砚舟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陈砚舟第一次在家里留宿那晚,陈卫国想着他们俩都是男孩,兄弟俩先凑合挤一晚上,他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人打床去。

  结果,陈砚舟说他不习惯跟人同睡。

  宁可打地铺,也不愿意跟他睡一张床。

  他不愿意,江逾白正想着呢,事后,他也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如果不是今天,他都忘了还有这茬子事了。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砚舟不喜欢跟人同睡的毛病,早好了。

  或者是,他这毛病分人。

  许尽欢今晚又做梦了。

  这次他梦见自己成了一条鱼。

  一条溺水的咸鱼。

  水一直往他嘴里涌,挤压着他肺里为数不多的空气。

  他张大嘴巴,拼命吞咽。

  恍惚中,似乎还吞进了一条小鱼。

  小鱼四处横冲直撞,还用鱼身缠绕他的舌尖,勒得他舌根发麻。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奋力摆尾,跃出了水面。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溺水时,水喝多了,突然小腹憋胀,想上厕所。

  找厕……操!

  找厕所!

  意识到了什么,许尽欢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旁边的陈砚舟也被吵醒了,就着窗外的清冷月光,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做噩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