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说服徐茂公,潜入敌营的计划-《隋唐:我靠情圣系统截胡满朝皇后》

  第117章:说服徐茂公,潜入敌营的计划

  夜风阴冷,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得人脸上生疼。

  两千人的队伍,像一柄沉默的孤刃,正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送向坚不可摧的顽石。没有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没有热血沸腾的口号,只有死寂。每一个士卒都明白,他们此行,有去无回。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他们的性命,而他们甚至不知道,赌赢了能得到什么。

  杨辰的马车,就夹在这片死寂的中央,随着队伍的潜行而轻微颠簸。

  车厢内,他靠着软垫,双目微闭,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几不可见。伤口的疼痛早已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髓深处渗出的虚弱。但他此刻的心神,却回到了一个时辰前,在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荒野之上。

  当卫峰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秦琼满腹疑窦地策马来到车旁,压低声音问他为何要冒险给徐军师传信时,杨辰只是平静地回答:“二哥,我需要一把火。一把能让李渊这只老狐狸,再也坐不住的火。”

  那张被他递出去的白绢,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徐茂公帅帐的案几上。

  徐茂公的手指,在那方白绢上轻轻抚过,仿佛能感受到那潦草字迹中蕴含的惊心动魄。

  “军师钧鉴:”

  “分兵奇袭永丰仓,乃正道。然李渊老成,世民狡诈,其粮道侧翼,岂无后手?我军三千精骑佯攻,或可惊之,却未必能乱其心。若李渊稳坐中军,仅分兵救援,秦将军所部必陷于苦战,胜负仍在五五之数。”

  “欲求必胜,当行险棋。辰请命,以秦将军所率两千精骑为饵,非攻粮仓,而攻李渊中军大帐!”

  看到这里时,徐茂公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几乎能想象出杨辰写下这行字时,那股疯狂而冷静的气魄。

  “以我军疲敝之师,佯攻敌军数万核心,此乃以卵击石,世人皆知。李渊亦知。然,正因其知,方为其所不知。王者惜身,李渊坐镇中军,视己身安危重于一切。当喊杀声在其帐外响起,当流矢落于其帅帐之顶,纵有天大的胆魄,亦会方寸大乱。其第一反应,非是判断我军虚实,而是倾尽全力,收拢兵力自保。届时,永丰仓守军必被抽调回防,其防御形同虚设,我军另一路主力方可一击功成!”

  “此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栈道在李渊帐外,陈仓在永丰粮仓。”

  “然,此计尚有不足。若仅在外围骚扰,待李渊回神,发觉我军兵力空虚,必遭反噬。故,辰请于乱军之中,亲身潜入敌营。”

  徐茂公的手指,在这里停顿了许久。

  “辰闻,李渊军中,并非铁板一块。关中旧贵与太原新锐,素有间隙。此番李渊携家眷出征,名为稳定军心,实则亦是将无数矛盾与隐患置于一处。此乃取乱之道。辰愿以身为子,深入敌腹,探其虚实,寻其破绽。若能于其内部,点燃一把火,与秦将军的外部佯攻遥相呼-应,内外夹击,方能使其真正陷入大乱,为我军主力焚毁粮草,创造万无一失之机。”

  “此行九死一生,然若功成,则李唐元气大伤,我瓦岗可奠定中原霸主之基。请军师决断。若肯,请发三颗信炮为号。辰,在此静候。”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有几个被墨迹浸染,几乎看不清的字。

  “富贵险中求。”

  徐茂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胸中的所有沉稳。他看着那方白绢,久久无言。

  他知道,杨辰信中所言,句句诛心。这计策,狠毒,疯狂,却又偏偏直指人心最脆弱的地方。李渊的怕死,军中的矛盾,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让杨辰一个重伤之躯,去执行这最危险的一环……

  他走到帐外,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最终,他还是对身旁的亲卫下达了命令。

  三道红色的信炮,就是他的回答。

  他赌了。

  他将瓦岗的命运,将杨辰的性命,都压在了这场疯狂的豪赌之上。

  ……

  马车的颠簸将杨辰从短暂的回忆中拉回。

  前方,李渊大营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连绵的营帐在夜色中铺展开来,无数火把汇成一条蜿蜒的火龙,将半边天都映成了暗红色。隐约能听到巡逻士卒的呵斥声,战马的嘶鸣声,甚至还有营帐深处传来的、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笑闹声。

  这只沉睡的巨兽,还未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杨兄弟。”秦琼策马来到车窗边,他已经换上了一副普通士卒的盔甲,脸上也抹了锅底灰,只有那双眼睛,在火光下依旧亮得惊人,“再往前五里,就是李渊的前哨。你……真的不后悔?现在回主力那边,还来得及。”

  杨辰撩开车帘,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竟有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二哥,富贵险中求。今夜,你我兄弟二人,便要在这万军之中,取一份不世之功。”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别忘了,‘长孙’将军,还在里面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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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琼的心脏猛地一跳,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被这三个字彻底击碎。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调转马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双锏。

  “兄弟们!”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士卒的耳中,“魏公的赏赐,洛阳的美酒,都在前面!随我,杀!”

  “杀!”

  压抑了许久的杀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两千名瓦岗精锐,如开闸的猛虎,向着那片灯火通明的营地,发起了决死冲锋。

  “敌袭!”

  “敌袭——!”

  凄厉的嘶吼声划破了夜空。李渊大营的前哨,几乎在瞬间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撕得粉碎。

  喊杀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战马的悲鸣声,顷刻间响彻云霄。

  整个李渊大营,像一个被狠狠踹了一脚的蜂巢,瞬间炸开了锅。无数士兵衣衫不整地从营帐中冲出,脸上写满了惊慌与茫然。

  混乱,开始了。

  而杨辰的马车,在冲锋开始的瞬间,便被他命令着故意放慢了速度,渐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卫林!”杨辰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保护好马车,随秦将军冲杀,不必管我!”

  “参军,可是……”卫林大急。

  “这是军令!”

  就在卫林迟疑的瞬间,杨辰已经悄无声-息地从马车的另一侧滑了下去。他像一只灵猫,落地无声,几个闪身便躲到了一处被冲垮的鹿角后面。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脱身!

  秦琼的冲锋,只是为了制造混乱,不可能真正杀入中军。他必须在秦琼撤退之前,彻底消失在这片战场上,成为一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幽灵”。

  机会稍纵即逝。

  他目光如电,迅速锁定了一名刚刚被流矢射中大腿,惨叫着倒地的李唐士兵。

  就是他了!

  杨辰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士兵还在地上翻滚哀嚎,只觉得脖颈一凉,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杨辰动作快如闪电,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士兵身上还带着血污和泥土的盔甲扒了下来,迅速套在自己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不适,又抓起一把地上的烂泥,胡乱地抹在自己脸上。

  【易容术】悄然发动,他脸部的肌肉和轮廓发生了微小的变化,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普通老兵。

  【潜行术】随之开启,他的呼吸和心跳被压抑到最低,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黑暗和混乱融为了一体。

  做完这一切,前后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最后看了一眼秦琼那面正在敌阵中左冲右突的大旗,不再停留,转身便跑。

  但他跑的方向,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后,而是向侧面。

  他弯着腰,混在一群同样被吓破了胆,正在四散奔逃的李唐溃兵之中,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与慌乱,嘴里还“啊啊”地叫着,活脱脱一个被吓傻了的懦夫。

  没有人在意他。

  在这片数万人的混乱之中,他就像一滴汇入大海的水珠,渺小,不起眼,却又获得了绝对的自由。

  他一边跑,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速地观察着整个营地的布局。李渊的中军帅帐在哪个方向?关押家眷的营地又在哪里?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他跟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跑着,却又在不动声色地向着营地深处,那片火光最密集,守卫也最森严的区域靠近。

  穿过一片混乱的伙房区域,又绕过一片惊嘶乱跳的战马营,他终于看到了一片被栅栏和重兵隔离开来的独立营区。

  那里,灯火通明,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透着一种死寂般的紧张。数十名亲卫手持长刀,如雕塑般守在各个路口,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呵斥驱赶。

  杨辰的心脏,猛地一跳。

  就是那里!

  【红颜录】在他的脑海中微微闪烁,长孙无垢的画像上,那层不祥的黑气,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而就在他准备想办法靠近那片营区时,一阵粗俗的笑骂声,伴随着女人的低声啜泣,从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营帐角落里,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小娘们,别给脸不要脸!秦王殿下现在自身都难保,哪还顾得上你?”

  “嘿嘿,哥几个也是看你寂寞,陪你解解闷……”

  “这皮肤,真滑……”

  杨辰的脚步,瞬间顿住。他循声望去,只见在两座大帐的夹缝阴影里,几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正将一个身形纤弱的女子,死死地堵在角落里。

  那女子虽然穿着普通的侍女服饰,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却依旧难掩其绝代风华。

  正是长孙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