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侯府问责,婉清被禁-《满级兽语:侯府真千金她杀疯了》

  未时的阳光透过侯府正厅的雕花窗棂,斜斜洒在地面上,却驱不散厅内的压抑。

  案几上还残留着中午家宴的痕迹 —— 一只翻倒的青瓷汤碗,褐色的汤渍顺着桌角流到青砖上,凝结成暗沉的印记;

  旁边的白瓷碟里,放着一小包用黄纸裹着的粉末,纸上还沾着几根蜜蜂的残翅,那是沈婉清藏在袖中的 “软骨散”,方才被苍耳拖出来时撒落了些许,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沈毅坐在正厅的主位上,脸色铁青得像块寒铁。

  他穿着件藏青色暗纹锦袍,腰间的玉带被攥得变了形,指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沈婉清,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沈婉清!你可知错?!”

  沈婉清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藕荷色的襦裙沾满了汤渍和灰尘,原本精致的发髻散了半边,几缕发丝贴在泪痕斑斑的脸上。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却还带着几分不甘的倔强:“爹!我没错!是沈玥她逼我的!她抢了我的清荷院,抢了娘的疼爱,还得了陛下的赏赐,我只是…… 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

  “吃点苦头?”

  沈毅猛地一拍桌案,案上的瓷碗被震得 “哐当” 作响,“你那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吗?你下的‘软骨散’,若是服下,轻则四肢无力,重则瘫痪在床!你这是想害她性命!”

  他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之前你让夏荷在清荷院埋断肠草,我念你是一时糊涂,只禁了你三个月足;现在你竟敢在汤羹里下毒,还想狡辩是被人逼迫?!你眼里还有没有家规,有没有国法?!”

  夏荷站在沈婉清身后,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侍女服,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见沈婉清被训斥得说不出话,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侯爷,小姐她…… 她只是一时糊涂,求侯爷再给小姐一次机会吧!小姐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你闭嘴!”

  沈毅冷冷瞥了夏荷一眼,语气里满是威严,“之前断肠草的事,你就帮着她隐瞒;这次下毒,你定也知情!若不是看在你在侯府待了多年的份上,我今日就把你发卖到庄子上!再敢替她求情,或是帮她作恶,立刻杖责二十,发卖边疆,永不准回京城!”

  夏荷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退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柳氏站在一旁,穿着件石青色绣海棠的褙子,手里攥着块素色手帕,指节都泛了白。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婉清,心疼得眼圈发红,忍不住开口辩解:“老爷,婉清她…… 她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不是真的想害玥儿性命。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往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管教?”

  沈毅猛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失望,“你就是太纵容她,才让她变得如此恶毒!从玥儿回府那天起,你就处处偏袒婉清,让玥儿住柴房,对婉清的构陷视而不见!若不是这次蜜蜂预警,玥儿真的服下了毒药,你是不是还要帮着婉清隐瞒?!”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怒意渐渐变成了疲惫:“你若再敢偏袒她,就跟她一起去静心院禁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柳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她看着沈毅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沈婉清,心里又疼又愧,却只能攥紧手帕,默默垂下头 —— 她知道,这次沈毅是真的动了怒,再也护不住女儿了。

  沈毅的目光终于落在站在厅角的沈玥身上。

  与厅内的混乱不同,沈玥显得格外平静,她穿着件月白色细棉襦裙,裙摆上没有沾到半点汤渍,怀里抱着绒绒,雪影蹲在她脚边,眼神警惕地盯着沈婉清。

  阳光洒在她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既疏离又从容。

  沈毅看着沈玥,心里涌上浓浓的愧疚。

  他想起沈玥刚回府时,自己听信柳氏和沈婉清的话,让她住简陋的柴房;想起她帮景王破了狐妖案,得了陛下的嘉奖,自己却没给过她半句关心;想起她一次次被沈婉清构陷,却从未向自己抱怨过一句……

  他站起身,走到沈玥面前,语气带着明显的歉意:“玥儿,之前是爹考虑不周,对你关心不够,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往后在侯府,爹定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若是婉清再敢找你麻烦,或是柳氏再偏袒她,你尽管跟爹说,爹定不会轻饶他们。”

  沈玥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沈毅。

  她经历了柴房的冷遇、沈婉清的多次构陷,早已不再期待侯府的亲情。

  如今她有御前兽语官的身份,有景王的合作,有雪影、苍耳、绒绒的陪伴,早已不需要依靠侯府的庇护。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不必了,爹。这些年我在乡下,早就学会了自保。如今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我的伙伴,也不需要侯府特意‘护着’。只要婉清不再来招惹我,我不会主动找她麻烦;至于侯府的态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这番话说得平静却坚定,没有丝毫委屈,也没有刻意疏远,却让沈毅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知道,沈玥的心,早已不像普通女儿那样依赖父亲,是自己这些年的忽视,让父女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颓然地叹了口气:“好…… 好…… 你有自己的想法,爹尊重你。若是往后有需要侯府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爹一定尽力。”

  沈毅转身,对着门外的侍卫吩咐:“把二小姐沈婉清送到静心院,即日起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门一步!月例全免,每日只给粗茶淡饭,让她好好反省!夏荷,你留在静心院外伺候,若是敢帮二小姐传递消息,或是偷偷给她送东西,立刻发卖!”

  “是!”

  侍卫们应声上前,架起还在哭闹的沈婉清。沈婉清挣扎着,嘴里喊着 “娘救我”“爹我错了”,却还是被强行拖出了正厅,声音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柳氏看着女儿被带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再上前求情,只能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

  沈玥抱着绒绒,带着雪影,转身走出正厅。

  未时的阳光洒在回廊上,暖融融的,苍耳正趴在清荷院的院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回来,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玥玥,那个坏女人被送走了!”

  绒绒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用兽语开心地说。

  沈玥笑着摸了摸苍耳的头,又揉了揉雪影的耳朵,心里满是踏实。

  沈婉清被禁足,侯府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但她的路还很长 —— 御前兽语官的职责、与景王的情报网、未来可能出现的奇案,都在等着她。

  而侯府的态度转变,对她来说,不过是漫长路上的一段小插曲。

  真正能让她立足的,从来不是侯府的庇护,而是她自己的能力,和身边这些不离不弃的伙伴。

  静心院的偏僻角落里,沈婉清被侍卫推进简陋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窗户上的纸已经泛黄,阳光只能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侍卫 “哐当” 一声锁上房门,夏荷站在门外,看着房间里绝望的沈婉清,轻轻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