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绒绒寻证,揭穿谎言-《满级兽语:侯府真千金她杀疯了》

  戌时的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京城西市的上空。

  聚财赌坊前院的油灯只剩两盏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蒙尘的窗纸,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原本喧嚣的骰子声、吆喝声早已消散,只剩下后院墙角虫鸣的 “唧唧” 声,偶尔伴着柴房木门被风吹动的 “吱呀” 轻响,透着几分阴森的寂静。

  刘三被两名侍卫反剪着胳膊,押在赌坊前厅的廊柱旁。

  他那件酱紫色绸缎短褂皱得不成样子,领口的金链子歪斜地挂着,油腻的脸上没了半分血色,唯有那双眼睛还透着几分侥幸 —— 他藏在柴房的狐狸皮外套和床底的鞋子,都是挑最隐蔽的角落放的,他不信这群人能找得到。

  只要咬着 “午时没离开赌坊” 的不在场证明不放,官府没有实据,总不能凭空定他的罪。

  沈玥抱着雪影站在厅中央,指尖轻轻划过雪影雪白的绒毛。雪影正警惕地盯着刘三,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敌意,时不时对着他低低 “喵” 一声,像是在提醒沈玥别信刘三的鬼话。

  沈玥心里清楚,刘三的不在场证明看似无懈可击,但雪影闻到的泥土味和木头味绝不会作假,问题一定出在 “藏起来的作案工具” 上 —— 而能在杂乱角落找到这些东西的,只有身形小巧、嗅觉又极灵的绒绒。

  “小赵侍卫。”

  沈玥转头看向一旁待命的小赵,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劳烦你回侯府一趟,把绒绒带来。就说我需要它帮忙搜寻物证,越快越好。”

  小赵立刻挺直身子,拱手应道:“是!沈姑娘!属下这就去!”

  他脚步匆匆地走出赌坊,玄色劲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连带着廊下的油灯都晃了晃。

  王大人在一旁焦躁地踱着步,官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沈姑娘,这绒绒…… 真能找到证据?那刘三嘴硬得很,要是再找不到实据,今晚怕是只能先把他关起来,等明日再审了。”

  “王大人放心。”

  沈玥语气平静,目光落在刘三身上 —— 刘三听到 “绒绒” 二字时,眼皮明显跳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这细微的反应更让她笃定,刘三心里藏着事,“绒绒是只灰色的小老鼠,嗅觉比雪影还灵敏,尤其擅长在柴房、床底这种狭小角落找东西。刘三既然敢作案,肯定把作案时穿的衣物藏在了赌坊附近,绒绒一定能找到。”

  刘三听到 “小老鼠” 三个字,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嘴里却还硬撑着:“哼,一只老鼠能找什么?你们这是病急乱投医!我都说了,午时我一直在赌坊,你们就是想屈打成招!”

  楚云砚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闻言冷冷瞥了刘三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是不是屈打成招,等找到证据自然清楚。你若真没作案,何必怕一只小老鼠?”

  刘三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卫凛则拿出纸笔,坐在一旁的木桌前,将之前的证词一一整理好,时不时抬头观察刘三的反应,笔尖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前厅里格外清晰。

  约莫一刻钟后,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赵怀里捧着个竹编小笼子,快步走了进来。

  笼子里的绒绒正不安分地窜来窜去,灰色的小身子像颗滚动的石子,红宝石似的眼睛在油灯下亮得惊人,隔着笼子都能看到它急切地扒着竹条,像是早就知道要去做重要的事。

  “沈姑娘,绒绒带来了!”

  小赵把笼子递到沈玥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促,“路上它一直扒笼子,还对着空气嗅来嗅去,像是已经闻到味道了。”

  沈玥打开笼子门,绒绒立刻 “嗖” 地一下窜了出来,飞快地跳到她的肩头,用小鼻子蹭了蹭她的脸颊,用兽语小声说:“玥玥!找什么?我鼻子可灵了!是不是找那个坏男人藏的东西?”

  “对,找一件白色的衣服,还有一双鞋子,上面有泥土味和血味。”

  沈玥轻轻拍了拍绒绒的小脑袋,指了指赌坊后院的方向,“味道应该在那边,你去看看。”

  绒绒 “咕咕” 叫了两声,从沈玥肩头跳下,像一道灰色闪电,沿着墙根快速冲向后院。

  它身形小巧,能轻松钻过柴房门口半尺宽的缝隙,很快就消失在柴房的阴影里。

  众人连忙跟上,楚云砚让人提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后院的路 —— 柴房里堆满了干枯的干草,墙角还放着几个破旧的木箱,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突然,柴房里传来绒绒清脆的叫声:“玥玥!在这里!有白色的东西!还有血味!”

  沈玥快步走进柴房,借着油灯的光,看到绒绒正趴在一堆干草上,用小爪子费力地扒拉着覆盖在上面的干草。

  随着干草被一层层拨开,一件白色的狐狸皮外套渐渐露了出来 —— 外套的毛发起伏整齐,摸上去却带着几分化纤的粗糙感,显然是仿造的狐狸皮;袖口处还沾着些暗沉的褐色痕迹,摸上去发硬,正是干涸的血迹;外套的边缘还挂着几根白色丝线,与案发现场找到的假狐狸毛一模一样,连染色的色调都分毫不差。

  “找到了!”

  小赵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用布垫着双手,拿起那件狐狸皮外套,生怕破坏了上面的血迹和丝线,“沈姑娘,您看!这外套上的血迹和假狐狸毛,跟案发现场的完全一致!”

  刘三被侍卫押着跟进来,看到那件狐狸皮外套的瞬间,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嘴里喃喃着:“不…… 不可能…… 我明明藏在干草最底下…… 怎么会被找到……”

  沈玥没理会他的呢喃,低头对绒绒说:“绒绒,再找找,刘三作案时穿的鞋子,应该也藏在附近,鞋底沾着绸缎庄后院的泥土。”

  绒绒 “咕咕” 应了一声,从干草堆上跳下来,沿着墙根快速往赌坊二楼跑 —— 刘三的住处就在二楼的小阁楼里。

  众人跟着它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二楼的房间狭小又杂乱,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占了大半空间,床底堆着几个木箱,地上散落着几件脏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劣质熏香的味道。

  绒绒灵活地钻到床底,很快就叼着一双黑色布鞋跑了出来。

  鞋子的鞋面沾着些灰尘,鞋底却还湿润着,沾着些黑褐色的泥土 —— 这种泥土里掺着淡淡的靛蓝色,正是绸缎庄后院特有的泥土,因为常年靠近染缸,泥土里渗了染料的颜色,全城只有张记绸缎庄有这种泥土。

  “这…… 这不是我的鞋!”

  刘三急得大喊,声音里满是慌乱,却没了之前的底气,“这鞋上的泥土…… 说不定是别人沾上去的!跟我没关系!”

  沈玥走上前,接过小赵递来的布鞋,对着油灯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向刘三,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刘三,你说你午时没离开过赌坊,可这双布鞋的鞋底,沾的是绸缎庄后院特有的染料泥土 —— 这种泥土的成分,仵作之前已经验过,与案发现场狗洞附近的泥土完全一致。还有这件狐狸皮外套,袖口的血迹经仵作初步查验,与张老板的血型相符,边缘的假狐狸毛,也和案发现场的丝线出自同一批染料。”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三,一字一句地说:“你所谓的‘午时没离开赌坊’,根本就是谎言!你应该是午时借口去茅房,换上这件狐狸皮外套,从赌坊后院的小门溜出去,绕到绸缎庄后院的狗洞钻进去 —— 你早就知道张老板午时会在后院对账,所以能精准找到他;杀了张老板后,你又从狗洞钻出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小门溜回赌坊,继续赌博,假装一直在场。你以为把外套和鞋子藏起来就没人发现,却没想到,绒绒能找到它们,而这些物证,恰恰揭穿了你的谎言!”

  刘三看着眼前的狐狸皮外套和布鞋,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油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个扭曲的、绝望的问号。

  “我…… 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刘三的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松了口,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滴落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就是想逼他还那五百两赌债,他不仅不还,还骂我是‘泼皮无赖’,说就算告到官府也不怕我…… 我一时气急,就拿出之前做好的狐爪模具,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反抗的时候,我失手划到了他的喉咙…… 我怕被人发现,就把他的尸体拖到后院,伪造了狐妖杀人的假象,把外套和鞋子藏起来…… 我以为没人会找到的……”

  “你不仅杀人,还装神弄鬼,制造‘狐妖杀人’的谣言,引起东市百姓的恐慌,罪加一等!”

  王大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刘三,对卫凛说,“卫先生,快把他的供词记录下来!今日就把他押回衙门,明日升堂,昭告百姓真相,也好让大家安心!”

  卫凛立刻拿起纸笔,飞快地记录着刘三的供词,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沈玥弯腰抱起绒绒,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它的小脑袋,语气里满是赞许:“绒绒,辛苦你了,这次多亏了你。”

  绒绒在她怀里蹭了蹭,用小鼻子碰了碰她的手指,用兽语开心地说:“玥玥,我厉害吧!下次查案还要找我!我还能找更多东西!”

  雪影也从沈玥怀里探出头,对着绒绒轻轻 “喵” 了一声,像是在夸奖它。

  戌时的夜色依旧浓重,可赌坊里的氛围却轻松了不少 —— 困扰东市百姓三天的 “狐妖杀人案”,终于在绒绒找到的物证下真相大白。

  楚云砚看着沈玥和她怀里的绒绒、雪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沈姑娘,这次多亏了你和你的伙伴们。若不是你们,这案子恐怕还要拖延许久,甚至可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王爷过奖了。”

  沈玥笑着摇头,目光望向窗外的夜色。

  侍卫押着刘三走出赌坊,刘三的哭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小赵提着油灯,照亮了众人回家的路。沈玥抱着绒绒,身边跟着雪影,走在楚云砚和卫凛身旁,心里满是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