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瑞士疗养院:温柔的陷阱-《闪婚兵痞,渣总跪求复合》

  苏黎世机场的晨雾还没散。

  苏晚提着小巧的行李箱走出到达口。

  冷风裹着雪的气息扑过来。

  她下意识拢了拢大衣领口。

  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沈清越站在黑色轿车旁。

  米白色羊绒衫衬得他气质温和。

  手里还拿着一件浅灰色围巾。

  “晚晚,一路累了吧?”

  他迎上来,声音像晨雾般轻柔。

  没有伸手帮她提行李。

  只把围巾递过来。

  “这边早上风大,别冻着。”

  苏晚接过围巾绕在脖子上。

  指尖触到柔软的羊毛。

  是她惯用的那个奢侈品牌。

  “你怎么知道我缺一条围巾?”

  她抬头看他,眼神带着刻意的放松。

  沈清越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次在你衣帽间,看到同款少了灰色。”

  他弯腰时,车载香氛飘出来。

  是雪松混着冷杉的味道。

  是她去年在画展上提过喜欢的香型。

  车子驶出机场。

  公路两旁的积雪渐渐变厚。

  远处的阿尔卑斯山覆着白霜。

  像幅静止的油画。

  “还要多久到?”

  苏晚望着窗外掠过的针叶林问。

  沈清越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

  “再走四十分钟,在湖边。”

  他侧头看她一眼。

  “那里很安静,没有外人打扰。”

  苏晚“嗯”了一声。

  目光落在车窗倒映的自己脸上。

  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悄悄摸了摸大衣内侧口袋。

  里面藏着一枚微型定位器。

  是陆天雄让雷一提前给她的。

  四十分钟后。

  车子停在一座白色建筑前。

  藤蔓爬满石墙。

  窗台上摆着成片的天竺葵。

  红色的花瓣在雪色里格外显眼。

  “到了。”

  沈清越先下车,绕到另一侧开门。

  苏晚走下来。

  脚下的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

  没有一片落叶。

  “我带你去房间。”

  沈清越走在前面。

  走廊铺着厚厚的驼色地毯。

  踩上去连脚步声都被吸走。

  房间门推开时。

  苏晚愣了一下。

  落地窗外就是结冰的湖泊。

  雪山倒映在冰面上。

  像嵌在画框里的风景。

  “喜欢这里的视野吗?”

  沈清越走到窗边。

  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

  “我特意选的这间。”

  苏晚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画架上。

  德国产的荷尔拜因水彩。

  意大利手工制作的貂毛笔。

  连画纸都是她惯用的300g细纹棉纸。

  “你连画具都准备好了?”

  她走过去,指尖拂过颜料管。

  沈清越靠在门框上笑。

  “知道你在家就喜欢画画。”

  他指了指床头柜。

  “那边还有几本书,你或许会喜欢。”

  苏晚转头看过去。

  最上面那本是加缪的《局外人》。

  书脊处有轻微的磨损。

  和她大学时那本一模一样。

  “这是……”

  她拿起书,看到扉页的签名。

  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一位译者的手写签名。

  “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惊讶。

  沈清越走过来,指尖离书还有两厘米时停下。

  “托朋友在巴黎的旧书店淘的。”

  他收回手,插进裤袋。

  “知道你一直想找这本签名版。”

  第二天早上。

  苏晚被鸟鸣声吵醒。

  她睁开眼,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敲门声准时响起。

  “苏小姐,早上好。”

  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走进来。

  手里端着银色托盘。

  托盘里放着全麦面包、溏心蛋。

  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

  是她在家时的早餐搭配。

  “沈先生呢?”

  苏晚坐起身,掀开被子。

  护士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动作精准得像机器。

  “沈先生在花园等您,说要陪您散步。”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眼神落在苏晚脸上时。

  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审视物品。

  苏晚拿起叉子戳了戳溏心蛋。

  蛋黄缓缓流出来。

  “你们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她状似随意地问。

  护士整理托盘边缘的动作没停。

  “半年。”

  两个字,不多说一个字。

  苏晚注意到她的手。

  指关节处有淡青色的薄茧。

  虎口处还有细微的疤痕。

  不像长期握针管的护士的手。

  倒像经常握枪或格斗的人。

  吃完早餐。

  苏晚走出房间。

  沈清越已经在花园里了。

  他穿着浅棕色休闲裤。

  手里拿着一本画册。

  “今天想不想去湖边走走?”

  他迎上来,语气带着询问。

  没有丝毫强迫的意味。

  苏晚点头:“好啊。”

  两人沿着湖边的小路走。

  冰面下的湖水泛着深绿色。

  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

  “你看那边。”

  沈清越指着远处的雪山。

  “晴天的时候,山顶会有粉色的光。”

  他翻开手里的画册。

  里面是他画的雪山风景。

  笔触细腻,色调柔和。

  “你画得真好。”

  苏晚由衷赞叹。

  沈清越合上册子。

  “以前在巴黎学过几年。”

  他转头看她。

  “你要是想画,我们可以一起。”

  走到一处长椅旁。

  沈清越停下脚步。

  “坐会儿吧?”

  苏晚坐下,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园丁。

  园丁穿着深绿色工作服。

  正用剪刀修剪灌木。

  每一刀下去,灌木的边缘都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

  他修剪时,身体始终保持着警觉的姿态。

  眼睛时不时瞟向苏晚和沈清越的方向。

  “那个园丁看起来很专业。”

  苏晚故意提起。

  沈清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他在这工作三年了,很细心。”

  话音刚落,园丁突然转身。

  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合上。

  眼神冷得像冰。

  苏晚心里一紧。

  表面却装作没看见。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这么认真。”

  中午吃饭时。

  苏晚故意把水杯碰倒。

  水洒在白色桌布上。

  “抱歉,手滑了。”

  她慌忙去擦。

  “苏小姐小心。”

  旁边的护士立刻过来。

  手里拿着干净的抹布。

  动作快得惊人。

  瞬间就把水擦干。

  连桌布的褶皱都抚平了。

  她递过新的水杯时。

  苏晚故意碰了碰她的手腕。

  护士的手腕硬得像铁块。

  没有一点柔软的触感。

  下午。

  苏晚在房间画画。

  沈清越敲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盘切好的草莓。

  “刚从温室摘的,很甜。”

  他把盘子放在画架旁。

  俯身看她的画。

  “你画的雪山,比我画的有灵气。”

  苏晚握着画笔的手没停。

  “你过奖了。”

  她故意画错一笔。

  沈清越没有伸手纠正。

  只站在旁边看着。

  “画画最重要的是开心。”

  他轻声说。

  “不用追求完美。”

  傍晚时。

  沈清越陪她在湖边看日落。

  夕阳把冰面染成金色。

  “晚晚,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他忽然问。

  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苏晚点头,望着夕阳的方向。

  “很舒服,比在家里轻松。”

  她故意顿了顿。

  “陆战总是管着我,不像你……”

  沈清越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温和。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深夜。

  苏晚躺在床上。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没有真睡。

  耳朵贴着门板。

  等着可能出现的动静。

  凌晨一点时。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很轻,却很有节奏。

  像训练过的士兵走路。

  接着。

  是沈清越的声音。

  压得很低。

  “她今天有没有异常?”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粗哑得像砂纸摩擦:“没有,很放松。”

  苏晚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指尖泛白。

  “b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清越的声音冷了几分。

  没有了白天的温和。

  “下周就能开始,用她喜欢的音乐做载体。”

  陌生男声回答。

  “洗脑程序调试好了?”

  “洗脑”两个字像冰锥。

  狠狠扎进苏晚的心里。

  她浑身发冷。

  牙齿忍不住打颤。

  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晚才慢慢松开手。

  床单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原来这里不是避风港。

  是沈清越为她量身打造的。

  温柔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