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岐黄天问:月球指示与人间集结-《都市之我的灵田奶爸》

  月球,静海基地。

  苏云舟站在巨大的观测窗前,脚下是绿茫茫的月壤,头顶是墨黑天鹅绒般宇宙深空,点缀着冰冷清晰的星子。而那颗蔚蓝色的、孕育了无数生命与文明的故乡星球,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不祥的灰翳。即便相隔三十八万公里,即便宇宙规则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绝大部分的法则神力死死压制在这具凡俗的躯壳之内,他依然能感受到从地球方向传来的、那无数生命哀嚎汇聚成的精神悲鸣,以及文明根基在瘟疫践踏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他身后,数台超级计算机的阵列正以最大负荷运转,冷却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全息投影屏上,海量的数据如同瀑布般奔流不息——全球疫情地图上,代表“朝露”病毒侵蚀区的刺目红色几乎覆盖了所有大陆,唯有那片雄鸡形状的版图,还在顽强地闪烁着代表“激烈抵抗”的橙色光芒;新闻摘要滚动着世界各地秩序崩溃、人间沦为地狱的惨状;社交媒体上最后的疯狂呓语与绝望哀嚎,被系统自动抓取、分析,拼凑出一幅文明末日的数字浮世绘。

  他的眉头紧锁,那双曾映照过星河生灭、草木枯荣的眼眸,此刻沉淀着化不开的凝重。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是来自星海深处的、精心策划的恶意。而他,曾经的植物之神,此刻却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飞虫,空有撼动星辰的伟力,却被这方天地的规则束缚,难以直接干预。

  “凌。”他开口,声音通过量子加密通讯频道,瞬间跨越地月距离,响彻在地球另一端,一个高度保密的指挥中心内。

  唐凌,苏云舟在地球上最核心的追随者与执行人,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华夏电子地图前,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地的疫情数据、物资调配路线和隔离区状态。她听到脑海中响起的那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疲惫但依旧锐利的眼神猛地一凝,立刻挥手屏退了左右,走到隔音密室。

  “尊上。”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一丝深藏的焦虑,“您都看到了。”

  “情况有多糟?”苏云舟的问话直指核心。

  “很糟。”唐凌没有任何修饰,“‘朝露’病毒的攻击机制前所未见,复制速度极快,免疫逃逸能力远超已知任何病原体。它引发的不仅仅是高烧和骨痛,更像是在系统性溶解宿主的生命根基。现代医学的靶点药物、抗生素、甚至大部分抗病毒方案,在它面前几乎全部失效。我们的科研团队日夜不停,但……想要从头研发出特异性疫苗或有效药物,需要时间,而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根据模型推算,按照目前的感染和致死速度,全球范围内的有生力量将在三个月内衰减到临界点以下,届时……文明将真正意义上倒退黑暗时代。”

  通讯频道那头是短暂的沉默,只有月球基地计算机低沉的运行声作为背景音。唐凌能感受到那沉默中蕴含的巨大压力。

  “西方的那一套,路径依赖太强,遇到这种超纲的题目,束手无策也在意料之中。”苏云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得近乎残酷,“既然已知的框架不行,那就跳出这个框架。”

  “尊上的意思是?”

  “回归本源。”苏云舟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悠远,“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们的先祖,在这片土地上繁衍数千年,他们所遭遇的瘟疫大疫,未必就比今日温和多少。他们没有显微镜,没有分子生物学,但他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与天地自然、与人体本身和谐共处的认知体系和应对方法。”

  唐凌眼神猛地一亮,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微光:“中医!”

  “没错。岐黄之道,博大精深。它或许不能立刻告诉你病毒的确切RNA序列,但它能告诉你,人体在面对这种‘外邪’侵袭时,阴阳如何失衡,气血如何逆乱,津液如何耗伤,脏腑如何受损。它提供的,是一套扶正祛邪、调整内环境的整体解决方案。”苏云舟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集合全国之力,召集所有真正精通此道、有实战经验的国手圣手。不要那些只会照本宣科、夸夸其谈之辈。要的是那些能从古老经典中读出真意,能根据当下疫情灵活变通,能在病人身上创造奇迹的人。”

  “我明白了!”唐凌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我立刻以最高权限下达指令,启动‘岐黄计划’!全国范围内,征调所有登记在册、确有真才实学的名老中医,以及那些隐于民间、身怀绝技的杏林高手!”

  “记住,”苏云舟最后叮嘱,声音凝重,“这不是一次学术讨论,这是一场战争。我们的敌人是病毒,也是时间。告诉他们,放手去做,不必拘泥于经典条文,一切以疗效为准。需要什么资源,国家,不,我,会全力支持。”

  通讯中断。

  唐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澎湃,转身走出密室。她的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果决,一道道指令以最高优先级迅速发出。

  一时间,整个夏国尚在高效运转的国家机器,为“岐黄计划”亮起了绝对的绿灯。专机从各地机场起飞,高铁预留出特殊车厢,军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目标只有一个——以最快速度,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中医瑰宝,汇聚到首都郊外一座刚刚紧急启用、配备了最先进医疗研究设备和严格生物防护的基地。

  短短四十八小时内,这座代号“杏林”的基地,便迎来了一批批特殊的“战士”。

  他们中有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却目光炯炯的老者,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国医大师,一生着作等身,弟子遍布天下;有正当盛年、在各大中医院校及附属医院挑大梁的学科带头人,既深谙传统理论,又熟悉现代科研方法;也有风尘仆仆、从偏远山村赶来的民间郎中,穿着朴素,指甲缝里还带着药材的痕迹,眼神却清澈而坚定;更有一些身着道袍或僧衣的出家人,他们或精于针灸,或长于方剂,将医道与自身的修行融为一体。

  会议室巨大而简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各种草药混合的独特气息。没有过多的寒暄与客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紧迫。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朝露”病毒的电镜照片(虽然对中医诊断意义不大,但提供了直观认知)、感染者舌象图谱(至关重要)、脉象数据化分析图(辅助参考),以及大量危重病人的详细病例资料,包括持续不退的高热、蚀骨裂髓的剧痛、后期出现的皮肤溃烂、脏腑功能衰竭等核心症状。

  唐凌站在主位,没有冗长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诸位先生,前辈,同仁。情况危急,客套话免了。召集大家来,只有一个目的:如何用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对付眼前这个外星来的‘疠气’!苏先生指示,跳出西方框架,从中医本源寻找出路。”

  一位来自西南、以治疗“温病”闻名的九十岁国医大师,戴着厚厚的眼镜,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此疫,来势凶猛,传变极速,症状酷烈。高热、骨痛,此为热毒炽盛,深入营血,燔灼筋骨所致。绝非普通伤寒或温病范畴可比。老朽观其舌象,多红绛无苔,或焦黑起刺,乃热毒耗伤阴液至极之兆。其脉,多滑数疾促,或沉伏有力,是正邪交争剧烈,邪气壅盛之象。”

  另一位来自东北、擅长运用“经方”救治急重症的老先生接口道:“不错!《内经》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此疫之毒,不仅伤津耗液,更似能直接败坏人之元气、真阳。许多病人并非单纯热证,后期出现四肢厥逆、神识昏聩、汗出如油,乃是阴损及阳,阳气外越的危候!扶正与祛邪,必须并举,甚至在某些阶段,固护元气更为急迫!”

  一位精于针灸的道长凝神道:“贫道观察,此邪气似乎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