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名义:重生祁同伟,从大风厂开始》

  这番话将矛头直指赵立春。

  当年赵立春能在汉东一手遮天,将这里经营得铁板一块,正是凭借改革开放的契机。

  他在汉东历任八年省长、十年书记,整整十八年的经营才造就了汉东的辉煌地位,迈出了关键一步。

  此刻重提改革审查,实在耐人寻味。

  在场众人都明白,汉东的改革与赵立春密不可分。

  此时开展审查,无异于否定赵立春的历史贡献。

  沙瑞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发改介入的实质在众人心中彻底颠覆。

  不得不说,这番政治手腕确实高明。

  祁同伟听得暗自惊叹。

  若非重生先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

  这般水准,唯有高育良能与之比肩。

  虽然心知发改审查本是针对沙瑞金,但听着他在会上的发言,连祁同伟都不禁产生动摇。

  这语言艺术确实臻至化境。

  事情本已注定,但经沙瑞金这番运作,在场众人潜意识里的认知全然改变。

  此时的沙瑞金可谓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细节处理得当,赵立春的反击注定徒劳无功。

  正当此时,李达康开口了。

  沙书记的一番话让我深感惭愧。

  改革成果直接关系到民众的生计福祉,这话说得深刻。

  作为京州市委书记,我在此表态:在当前的审查工作中,我们一定要守护好改革的成果。

  即便丢了 ,也不能丢掉改革取得的进展。

  百姓的身家性命,都与改革开放的成果紧密相连。

  如果出现问题,那就是我个人的责任,与改革成绩无关。

  京州六百八十万百姓的福祉,绝不能因我个人而受损。

  我在此郑重声明,绝非空谈,必定说到做到。

  也恳请在座各位多替百姓考虑。

  民生之事,大于一切。

  正如沙书记所说,我们的目标始终是扞卫改革开放的成果,这一点从未改变!

  李达康的发言,表面是附和沙瑞金,实则表明了他一贯的态度。

  他习惯在沙瑞金讲话后做一番总结,既抬高立场,又表明忠诚,沙瑞金对此颇为受用。

  此时,李达康的讲话引起在场人员的深思。

  而高育良则像当年的老刘一样,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但高育良毕竟不同——他是能在 会上令沙瑞金语塞的省长。

  他的不表态让沙瑞金隐隐担忧,怕他搅局坏事。

  于是沙瑞金灵机一动,转向高育良问道:“育良省长,对达康书记的看法,你有什么意见?”

  这一问颇为巧妙。

  沙瑞金不提自己,只问对李达康说法的意见,即便高育良反驳,针对的也是李达康,而非他本人。

  高育良闻言微微一笑,从容回应:

  “我负责政府工作,汉东近亿百姓的民生事务都归我管。

  达康同志说得对,改革成果关系到方方面面的人民生活,这一点不容忽视。

  作为省长,我认同这一点。”

  心中牵挂更多的,是我们汉东的未来。

  即便改革开放已有时日,仍有众多群众收入微薄。

  归根结底,还是发展不充分所致。

  贫富差距依然明显,区域发展仍不均衡。

  赵立春之事非我所虑,亦非我所念。

  但那些收入微薄的百姓,使我不得不直面赵立春留下的影响。

  沙书记,当年赵立春主政时期的发展,

  确实存在一定局限,我们需引以为鉴。

  借此契机,应多为民生谋实事。

  以祁同伟同志的家乡——吕州那几个县为例,

  连基础道路都未能完善,究其根源,

  在于我们的目光未能下移,过度聚焦于上层。

  今日上级前来视察,我并不担忧。

  诸位视线聚焦上层本无可厚非,但我期望在座各位,

  在仰望星空之时,亦能俯身关注民生。

  闻听此言,沙瑞金轻声叹息。

  正是这声叹息,为高育良换来了数十亿的财政支配权。

  高育良的沉默,便是他索取的代价。

  这个代价,沙瑞金不得不承担。

  至于资金的具体流向,已非沙瑞金关注重点。

  政府与组织间的制衡从未停歇,

  也永不会停歇。

  唯有持续博弈,

  基层百姓方能获得更妥善的福祉。

  正当会议进行时,一行人步入大风厂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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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大风厂已获批建设用地,

  焕发全新气象,土地无偿划拨。

  这些资源皆由李达康协调落实,

  连设备搬迁也由政府组织完成。

  未费分文,大风厂实现平稳过渡。

  如今陈岩石不再来访大风厂,

  全体员工心向郑西坡。

  在工人们眼中,现有成果

  皆为郑西坡奋力争取所得。

  昔日护厂功臣陈岩石,

  已逐渐淡出众人记忆,人性本就如此。

  人们所见皆为他人精心呈现的景象。

  当初大风厂事件中伤亡家属,

  大多以一次性抚恤金了结。

  若非政府监督到位,

  原厂工人恐难全员入驻新厂,

  现实就是如此简截。

  通过这次搬迁,大风厂已完成蜕变。

  如今的新大风厂,已是崭新的集体。

  如今的大风厂与过去已毫无关联。

  从法律层面讲,这只是一家顶着大风厂名号的新工厂。

  因此,蔡成功原本持有的股份在这里并不存在。

  先前那些设备债务仍归属于老厂,工人们以保全资产为由将设备搬迁至此。

  银行方面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向蔡成功追讨。

  而蔡成功至今仍在狱中,眼下这家生机勃勃的新大风厂与他毫无瓜葛。

  发改委一行人轻松进入了厂区。

  与昔日相比,如今的大风厂已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的大风厂好歹有着国营老厂的根基,无论是厂区环境还是基础设施都配置齐全,即便有些设施华而不实,至少样样俱全。

  而今这里虽然空旷整洁,却也可用另一个词形容——了无生机。

  郑西坡年事已高,虽被工人们推举为代表,但在局面稳定后便将大风厂交给了儿子郑乾——那个黄发青年。

  当初郑乾为大风厂争取到几笔订单,便被工人们视为救星。

  这家新大风厂正是他的主意:让工人们用遣散费集资建厂,承诺补发欠薪,却堂而皇之地扣下了这笔钱。

  借助李达康那三千五百万资金,新大风厂就此成立。

  这个厂子既不用支付地租,也无需购置设备,搭建些彩钢房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郑乾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大肆敛财,门口停着的黑色揽胜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对付工人们更是简单:只要按时发工资,他们就心满意足。

  至于那笔集资款,工人们根本无力掌控。

  曾经的护厂队员全被郑乾高薪留用,美其名曰保护资产,实为震慑工人。

  有人觉察不对劲想要理论,还没走出门就被护厂队拦下——底层的斗争向来如此现实。

  这场大风厂改制让郑乾从落魄黄毛摇身变为成功人士。

  昔日的郑乾虽有个漂亮女友,却终日游走在法律边缘:靠着皮包公司参与围标,重要项目插不上手就打着大风厂旗号四处招摇撞骗。

  而今,大风厂真真切切变成了他的产业。

  郑乾正盘算着如何一步步掏空大风厂,美其名曰借助互联网 推动工厂发展。

  说白了,其实就是开网店。

  大风厂曾是国营大厂,全速运转时产量足以供应全市的衣物需求。

  一个网店?能撑得起这样的销量?

  对大厂而言,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没有稳定的大额订单,大风厂终究难逃倒闭命运。

  但郑乾并不这么认为。

  他看中的是大风厂这块招牌,觉得可以靠它贷款、 ,大赚一笔。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当初的蔡成功,至少还试图投资挽救工厂,可惜被赵瑞龙欺骗,煤矿投资打了水漂。

  蔡成功毕竟是大风厂出身,对厂子还有一份感情。

  可郑乾完全不在乎这些。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根本不把工人当回事。

  如今陈岩石已无颜插手大风厂事务,郑乾正好捡了这个便宜。

  他一心想着翻身,甚至让女友去组建电商服务部,自己在厂里坐镇。

  此刻,他正和刚毕业的花臂小秘书在办公室调情——这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虽然投简历的名校美女不少,但他清楚自己驾驭不了,只有这个他能随时使唤。

  就在他想入非非时,忽然瞥见窗外走过一群人。

  他顿时警觉:大风厂怎么还有人会来?

  他一把推开腿上的小秘书,开门吼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郑乾沙哑的嗓音在空旷厂区里格外刺耳。

  人群中走出一位儒雅的中年人,微笑着说道:“郑总吧?我们是国家发改委的,来调研企业经营状况,看能否提供一些帮助。

  能跟您聊几句吗?”

  这位带队的副主任虽是副部级,但若外放便是正部,可见这个部门的份量。

  权力背后,是高效的行动力。

  关于此事,他们早已查明。

  这是发改办事的规矩,多年如一日。

  郑乾闻言,脸上顿时浮现惊喜之色。

  他再清楚不过——要说最好赚的钱,那便是政府的钱,向来如此。

  大风厂便是现成的例子,原本已是难以为继,如今却摇身一变,要资金有资金,要人力有人力。

  这就是体制的力量,郑乾打心底里喜欢。

  他赶紧迎上前去,满面笑容地说道:

  “各位领导好,我是大风厂的厂长郑乾。

  请问您怎么称呼?请进来喝杯茶吧。”

  儒雅的中年男子含笑点头。

  “我叫杨志,称我杨主任就好。

  看来我先前看走眼了,郑厂长还是位实业家。”

  郑乾闻言笑意更深,连忙引杨志入内,一边扬声喊道:

  “华华,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