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狙击6-《嫁给霍家三少爷》

  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能和三婶抱抱的福宝更委屈,窝在万宁怀里撒泼打滚:“窝就要桑沈抱!就要桑沈抱!!”

  霍春阳看福宝哭的稀里哗啦,父爱之心泛滥,笑骂:“老三你别再吓唬他了。”

  “就不给。”霍秋明将成如愿搂的更紧,朝福宝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媳妇,你休想再抱一下。”

  霍家众人见状,便纷纷调笑霍秋明这是一步都离不开自己媳妇了是吧。

  霍秋明不语,只当没听见,一味地拉着成如愿的手,一副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雷打不动地坐在成如愿身边。

  场面有些好笑,霍春阳看着自己弟弟一脸倨傲地把成如愿圈在怀里,像极了一头慵懒的狮,护着自己心爱的宝物,又像个毛头小子,幼稚的同福宝“争风吃醋”,更有心逗趣霍秋明。

  他起身去拉霍秋明,笑说:“瞧你,天天都呆一块,这会就让让你嫂子和你侄子怎么了,看把你小气的。”

  “我乐意。”霍秋明扫了霍春阳一眼,坐着不动如山:“我就喜欢粘着我媳妇不行吗?”

  霍春阳拉着霍秋明的手更用劲,笑骂:“臭小子,快起来,好久没陪我下棋,一起去手谈两局。”

  霍秋明还来不及拒绝,想说你要下棋,你去找二哥陪你下。

  这边霍松原一听,来了兴致,应声道:“是了,我们父子几个许久都没有一起下过棋了,难得都在,来来来,两两对弈。”

  说着兴致勃勃地提了提裤腿起身。

  柳婉欣对下棋没兴趣,一家人插科打诨笑闹一番下来,她看着孤寡的霍夏光突然就心塞。

  暗自心塞了一下的柳婉欣长吁短叹,想着眼不见为净,还不如回房用珍珠粉蜂蜜调些面膜,舒坦地做个美容来的舒服。

  白了霍夏光一眼,柳婉欣和两个儿媳妇说了声,施施然走了。

  无知无觉的霍夏光这会正闲着没事干,听了这提议,也想下会儿棋,用来打发时间。他摩拳擦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霍松原走向棋桌。

  霍秋明也不想扫了霍松原和两位哥哥难得的兴致,看着还哭作一团的福宝,觉得短时间里应该也不会再往成如愿身上瞎扑腾了,正想着,就被霍春阳一把拉起:“快走了。”

  霍秋明顺势起身,脸上还是适时摆出有些许憋闷的表情。

  端的是一副不情不愿离开成如愿的模样。

  “这么难舍难分。”霍春阳不由好笑,和成如愿玩笑着说:“弟妹你快哄他两句,好让他跟我走。”

  成如愿被霍秋明的演技折服,不由轻笑,伸手捏了捏霍秋明手掌:“去吧。”

  霍秋明前脚屁股刚抬,才离开成如愿身边一会儿,福宝后脚就不哭了,抽抽噎噎地吸吸鼻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鉴于霍秋明余威尚在,轻易也不敢再去往成如愿怀里钻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生性开朗,哭声一止,转头就开始卖萌撒娇闹着要去草地玩。

  万宁被福宝萌的心都要化了,眼底尽是柔情,她笑着把福宝交给兰珍和慧花,还把素梅也叫上,把三个丫鬟都从凉亭打发走了。

  她和成如愿坐在一起,看着霍家四个男人在各自的棋盘上杀得难舍难分。

  霍松原眉头紧锁,每一步棋子都是三思而行,霍秋明作为对手,等到失去耐心,吊儿郎当地催促:“老头你倒是快点,等你下一步棋,天都要重新亮起来了。”

  霍松原被霍秋明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臭棋篓子地一直催,也不见焦躁,依旧稳如泰山。

  丝毫不被霍秋明影响。

  倒是霍夏光在另外的棋盘上和霍春阳战况焦灼,此时正举棋不定,听着耳边霍秋明催促,虽然不是在催他,也觉得十分聒噪。

  他踢了霍秋明小腿一脚,被一心二用的霍秋明敏捷地躲过了。

  霍松原把白子落入棋盘中,看了霍夏光一眼:“棋局如战局,任何时候都不能被旁的事物影响,须得沉着冷静、从容不迫,我教你的这句话,你忘了吗?”

  霍夏光没忘,但也没敢应声。

  他从小耐心不好,远没有霍春阳沉得住气,容易心浮气躁。

  早些年,霍夏光为了在海市站稳脚跟,在过程中摸爬滚打,也因此付出过代价。

  霍春阳沉得住气的同时也具有固守成规的缺点。而霍夏光胆大有冲劲的同时也拥有破旧立新的胆量。

  霍松原有意让这一涉灰一涉白的两个儿子放一起多互相学习,所以今晚得对弈,才把霍秋明这个顽固头单拎出来和自己打对台。

  霍秋明从小看着霍松原和两个哥哥下棋,早把霍松原下棋的路子摸得透透的。

  此时他表情悠闲,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捻着黑子,“啪嗒”一声,直截了当的下在棋盘上。

  霍松原专注地盯着棋盘局势,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两副棋局皆是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成如愿和万宁吃着水果点心,偶尔看看棋盘战况,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细语聊上几句。

  聊的还是家里那些稀疏平常的事,偶尔提了几句海市近期的趣味新闻。

  直到夜深,霍夏光在和霍春阳的对弈中险胜,嚷嚷着用脑过度,他要回房休息了。

  霍松原和霍秋明的棋还没下完。

  霍秋明朝霍夏光吹了声口哨,表示庆祝,对霍松原挑衅地说:“要不然爸爸您就在这里慢慢想,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他甚至用起了尊称。

  霍松原没理他,继续苦思冥想。

  霍夏光和霍春阳凑近一看,齐齐一愣。

  原本霍松原执的白子布局巧妙,一度占据上风。

  霍秋明执的黑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早已布下重重陷阱,后期抓住机会对着白子发起猛攻。

  半响,霍松原终是觉得此局难破,长叹口气将白子放入手边棋笥。

  霍松原本身也不是一个狂妄输不起的人,输给自己儿子,他不觉得丢人,坦荡地说:“是我输了。”

  “老头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名师出高徒,我的棋艺能有这么好,不也是你教的。”霍秋明无所谓的摆摆手,一副也把输赢看的很淡的姿态,他打个哈欠,语气慵懒:“不过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嘛,正常,正常。”

  长年不说人话的霍秋明突然说了人话,搞得霍松原还怪不习惯。

  霍松原噎了噎,最后只说:“滚吧滚吧,真是混账。”

  于是霍秋明听话地牵着成如愿的手麻利地滚了。

  成如愿觉得有些好笑。

  估计谁也没想到霍家两个表面最刺头的霍秋明和霍夏光,下棋能赢得了稳重自持又步步为营的霍松原和霍春阳。

  这对刺头兄弟,看着就不像是个能耐心坐下来下棋的主。

  回小院的路上,成如愿由衷夸霍秋明,说:“原来你下棋这么厉害。”

  “爸爸教得好。”霍秋明谦虚地说:“我小时候确实很皮,坐不住。是他教下棋,教我要有耐心,要学会静下心来去思考。”

  以至于后来,霍秋明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每一次握枪,每一次瞄准射击,都在不断地让自己更好的静下心来,只为了力求在每一次扣动扳机时对呼吸的控制都要近乎完美,以提高射击的精准度。

  一遍又一遍举枪重复着射靶训练,无疑是十分枯燥的。

  如果没有耐心和毅力,别说子弹无法击中随时在移动的敌人,它甚至无法打中静止在那的靶心。

  这段路没有灯,由墨青色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夜色中,借着月色都看不太清。

  霍秋明牵着成如愿的手走,跨过一个台阶后,他轻声提醒:“小心台阶。”

  “谢谢。”

  回到房间,各自洗漱后就寝,夜色已然浓的像墨。

  大家在谷山庄园过的最后一天,似乎风平浪静。

  回到市里,成如愿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付雪。

  陈楠和霍夏光接上头后,两人配合默契,利用各自手上的名声、资源、人手,对于有关黑鸦的有害宣传也正式拉开帷幕。

  而成如愿和霍秋明就像霍家最无所事事的两个草包,整日逛街吃饭听大戏。

  他们在市中心的大戏院包了个长期包厢,夫妻俩有事没事就爱往大戏院跑。

  于是这半个月,海市的百姓和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看着闻名已久的纨绔霍三少整日挽着自家太太的手,夫妻俩每天不是在商场逛街,就是流连小巷找好吃的。

  大家都觉着霍秋明他好像戏文里唱的那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浪子回头了,但又没完全回头的浪子。

  因为那些夜场会所,自打霍秋明结婚以来,他还真就没再去过。期间还朝九晚五的去了自家公司上了一段时间的班,领了一些对霍三少日常开支而言杯水车薪的工资。

  确确实实像个成了家想要洗心革面好好立业的浪子回头了。

  只是吧,这才多长时间啊。

  霍秋明这纨绔他又打回原形了嘿!这次还带着自己媳妇儿吃喝玩乐当个草包。

  刚开始百姓还觉得奇了怪了,这大户人家家里的吃食不应该是顶尖了么,怎么还往这边边角角的巷子苍蝇馆子找美食?

  后来听说是因为霍三少刚娶进门不久的三少奶奶十分得霍三少宠爱。

  三少奶奶不过是因为入暑了,暑多挟湿,暑湿困脾。

  简单来说就是夏天到了,天热,导致三少奶奶胃口不好。

  于是霍三少就整日带着三少奶妈出来逛街散心,给她找合胃口的吃食。

  散完心,吃饱喝足,再往阴凉的大戏院包厢一坐,日子这不又美美的过了一天。

  普通百姓羡慕这两夫妻属实命好,背靠大树好乘凉,生在霍家,无忧无虑躺着享受一辈子。

  和霍家有过节的,都暗自窃喜偷笑:培养了一家龙凤又如何,不也出了一双只会打洞的地鼠。

  其中蹦跶的最欢的就是刚被放出来不久的李太太。

  她恨霍家才是恨得咬牙切齿。

  她碰都没碰到成如愿这个小贱人,平白惹得一身骚,被霍家打压的进退维谷。

  得亏柳婉欣最近心情好,加上李家在海市毕竟算得上是大家,李家家主李青隆和李太太娘家到处找了关系和柳婉欣夫妇赔礼道歉,柳婉欣才大手一挥,大度道:“算了,大家也称得上一句世交,既然你诚心道歉,那我也就不追究了。”

  李太太没犯什么事,霍家可以不追究。可吸了毒犯了事的李文至今还在里头蹲着。

  李文在外是李家独生子,上下一个正经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可李太太心里清楚,她是只有李文一个儿子没错,李家家主李青隆那就不一定有多少私生子了。

  李青隆这些年不敢明目张胆纳妾养情人,公开私生子,也是因为李青隆早年就是靠着李太太娘家发的家。

  这次因为李文调戏付雪,被疼女儿疼的跟眼珠子一样的付建山誓不罢休追着锤,又在海市放话和李家势不两立,和李家有关的所有生意海上运输都别想能出得了船。

  付雪当初对有霍家撑腰的成如愿出言不逊,被成如愿扇了一巴掌,付建山自知理亏之余始终憋着一口气。

  他拿家大业大权势大的霍家没办法,就拿正好也得罪霍家的李家出气。

  你李青隆想把李文捞出来,你看我付建山同不同意。

  李家因为霍家和付家双面夹击,让本就举步维艰的生意雪上加霜。

  李青隆白日工作不顺,看着呕心沥血的事业差点要毁于一旦,心中尽是对李太太和李文无尽的愤恨。

  于是李青隆和李太太大吵一架后,当场休妻,老死不相往来。

  而李文,李青隆也放话出去,断绝父子关系。

  李文母子自此和他李青隆再无任何关系。

  李太太骤然被休,失去夫家支持,独子还被关在牢狱里吃苦,她是越想越恨。

  恨付雪,恨成如愿。

  恨到她终日阴恻恻的脸庞,都带着疯狂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