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暖心家人,温暖相护-《除族流放,凭异能暗戳戳助父搞事》

  夏日的烈阳高悬在天空,官道上连一丝风都没有,蒸腾的热气不断的往上冒。

  沉重的枷锁摩擦着皮肉,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队伍里,绝大多数的流放人员早已两眼发直,只是凭本能麻木的前行。

  “都给老子走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死吗!”

  押送的官差毫无耐心地挥舞着手里的皮鞭,鞭子甩在空气里,发出“啪啪”的脆响,要是不小心抽在人身上,更是会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哭喊和求饶早没了用处,换来的只有更凶狠的打骂。

  在这片绝望的灰色中,墨家一行人也疲惫的前行着。

  墨清楠小小的身子被家人轮流抱在怀里,从母亲柔软却稳固的胸膛,到祖母那瘦削但异常有力的臂弯,再到兄姐们微微颤抖的瘦弱怀抱。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每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和浸透囚衣的汗水。

  这具五岁的身体虽然瘦弱,但只是被抱着,也给戴着镣铐的众人增加了不小的负担。

  不忍和一丝陌生的酸涩在心底蔓延。

  墨清楠闭着眼,将脸埋在家人的颈窝,看似在昏睡,实则将一丝丝微弱的精神力悄然探出,像一根根看不见的触须,贪婪地吸收着天地间游离的能量,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受损的异能核。

  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必须尽快拥有健康的身体。

  不再成为别人的累赘。

  等能自保后……

  能有足够的力量回馈这家人的爱护。到时候换她来保护他们。

  ★

  “原地休整!两刻钟!”

  终于,在日头最烈的时候,押送头目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

  命令一下,早已精疲力竭的囚犯们瞬间垮了,也不管地上滚烫的尘土和尖锐的石块,纷纷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爹,娘,祖母,这边!”

  墨怀鑫早就盯好了一棵歪脖子老树,不等父亲发话,便抢先一步跑过去,用袖子扫开地上的碎石和尘土。

  一家人围着树阴坐下,杨淑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墨清楠揽进怀里,两根手指再次搭上了女儿的手腕。

  全家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她的脸上,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墨宁轩蹲在妻子身侧,手掌轻轻覆在女儿的额头上,感受着那依旧偏高的温度,心也跟着揪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半晌,杨淑玉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脉象虽然还是有些乱,但已经平缓下来不少,那股护着楠楠心脉的力道也强了许多。”

  “太好了!”

  墨清晗第一个喜极而泣,捂着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墨清竹也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妹妹苍白的小脸。

  殷素和墨宁轩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如释重负。

  墨清楠感受着这群人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算计的关爱,心中那座由末世寒冰筑起的高墙,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原来,这就是家人。

  原来,被人毫无保留地担忧和爱护。

  是这样一种……让人贪恋的温暖。

  前世,末世刚开始,爸爸妈妈就为了保护她双双殒命,后来的十年时间,她为了活下去,拼命练习异能,让自己成为强者,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身边的人,都是想着要怎么利用她,就连唯一的亲人,最后也为了剥夺她的异能,将她推入深渊。

  可现在……

  她看着眼前这些人,父亲沉稳如山,母亲温柔似水,祖母外冷内热,姐姐们和哥哥虽然性格各异,却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这份温暖,她突然就想抓住,不想放手。

  杨淑玉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油纸包,正是钟川送来的那个包裹里的藏着的。

  她打开纸包,捻出一颗深褐色的小药丸。

  这药丸的气味与之前狱卒换来的那种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好闻的草木清香。

  墨怀鑫立马把一个竹子做的杯子和小勺递给母亲。

  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肯定费了不少力。

  杨淑玉也不过多过问,只是默默接过杯子,从水囊中倒出少许水,再将药丸放进杯中,用小勺搅拌着慢慢化开,然后一点点地喂到女儿嘴边。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墨清楠却觉得,那股暖意从心口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其实,墨清楠很想一口闷的,可又怕甭人设,让这家人发现自己不是原主,只能就着杨淑玉的手,小口小口的喝着。

  喂完药,杨淑玉的视线落在了一家人的手腕和脚腕上。

  沉重的镣铐早已将皮肤磨得血肉模糊,混着汗水和尘土,伤口边缘已经开始发红。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强忍着哽咽,从另一个小包里取出药粉和之前用剩的干净布条。

  “母亲,您先来。”

  她声音发颤。

  “先给孩子们处理。” 殷素轻轻推开她的手。

  “好。”

  杨淑玉点头,先是小心翼翼地用布巾沾了点水囊里珍贵的水,轻轻擦拭着墨清晗脚腕上的伤口。

  “嘶……”

  哪怕墨清晗极力隐忍,但当清水碰到翻开的皮肉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晗姐儿,很疼吗?那……娘再轻些。”

  杨淑玉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滴砸在墨清晗的脚镣上。

  “娘,我不疼!真的!”

  墨清晗连忙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同样惨不忍睹的手腕,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的不疼。”

  “娘,您别哭。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的,还没我以前练武时受的伤重呢。”

  墨怀鑫听见姐姐这么说,也是梗着脖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娘,您快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点小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好了,别哭了,这么大个人了,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孩子们比你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墨宁轩上前握住杨淑玉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温声道。

  看着故作坚强的孩子们和温声安慰自己的丈夫,杨淑玉用力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逼了回去。

  对,不能哭。

  她是妻子,是母亲,流放路才刚开始,她若现在就受不住了,后面孩子们怎么办。

  她重新定下心神,动作麻利地为每个人清洗伤口,撒上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细细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自己的手腕还裸露着,伤口比任何人的都深。

  “娘,还有您自己呢。”

  墨清竹拿起剩下的药粉和布条,学着母亲的样子,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

  少女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