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量-《崩坏:行星观察员日记》

  隔天,基地内部,甜点店

  柔和的灯光,香甜的空气,舒缓的音乐—

  这里,本该是让人放松的地方。

  但躺坐在角落卡座里的识之律者,与这氛围格格不入。

  她面前,摆着一份看起来相当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但她,只是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让里面的巧克力酱流得到处都是,脸上写满了“我很烦别惹我”的郁闷。

  “哎呀呀~我们的小识,今天是怎么啦?”

  爱莉希雅(?)端着两杯特调果汁,如同蝴蝶般轻盈地落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连最喜欢的超~浓巧克力,都无法让你开心起来了吗?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哦~”

  识之律者抬起眼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要你管!”

  她又狠狠戳了一下蛋糕,“这地方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规矩多!麻烦多!莫名其妙的人更多耶!”

  她开始掰着手指数落,没指名道姓,但爱莉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谁:

  “有的老古董,天天就知道说教!这不行那不准!”

  “有的修女,神神叨叨尽说些吓死人的话!”

  “还有的小屁孩乱喊什么…哼!”

  她及时刹住“朋友”这个词,脸有点热,只好化郁闷为食量,恶狠狠地舀了一大勺蛋糕塞进嘴里。

  结果,被冰得直抽气。

  爱莉看着她这副狼狈,忍不住捂嘴轻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嗯哼~

  听起来,小识最近的‘人际关系’课程,进度颇丰呢~

  遇到很多让你‘成长’的难题哦?”

  “成长个鬼啊!”

  识之律者咽下蛋糕,气鼓鼓地说,“我就是我!为什么要为别人改变?为什么要听那些大道理?为什么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当人,怎么这么憋屈!”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引得旁边几桌人侧目。

  但看到是这位“熊孩子”律者,赶紧把头转回去。

  爱莉希雅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欣赏着对方炸毛。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果汁,粉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光芒。

  “嗯~因为‘变量’增加了呀,小识~”

  她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个有趣的小秘密。

  “哈?变量?什么变量?”识之律者皱眉。

  “就是让原本可能一成不变的悲剧,出现意想不到转折的‘关键因素’呀~”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说,“以前的你,或许可以真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能阻止你的人不多,后果也可能…

  嗯,比较直接?”

  她稍微凑近了一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狡黠: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哦~

  有一位非常特别的‘大变量’出现了。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周围很多事情的‘磁场’呢~”

  识之律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隐约猜到爱莉希雅指的是谁,但嘴上还是强硬:

  “哈…谁啊?说得那么玄乎!”

  “诶嘿~你猜?”

  爱莉希雅俏皮地歪着头,就是不明说,“这个‘变量’呢,强到可能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厉害那么一点点~

  但他又很奇怪,不喜欢张扬,反而喜欢安静地看着,偶尔才会…

  嗯,轻轻地推一下?”

  她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果汁,看着漩涡,意味深长地说:

  “因为他的出现,很多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多了很多‘可能性’。

  好的可能性,坏的可能性,意想不到的可能性~

  所以呢,原本简单粗暴的,可能就会撞上这些新的‘可能性’,变得行不通了,或者…

  需要,换个更‘有趣’的方式才行哟?”

  她笑吟吟地看着识之律者:

  “所以呀,不是当人憋屈,而是世界的规则,因某个‘大变量’的存在,变得比以前更复杂,也更精彩了哦~

  你需要学习的新东西,自然就多了一点嘛~?”

  识之律者呆呆地听着,勺子都忘了动。

  爱莉希雅虽没有点名,但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心上。

  那位光之巨人…

  他的出现……

  改变了磁场?

  增加了变量和可能性……

  所以阿华,才会更坚持那些规矩?

  所以那个位修女,才会说那些预言?

  所以自己,才会觉得束手束脚,甚至开始思考那些,以前根本不屑一顾的问题?

  一切…

  都是因为那位,“大变量”?

  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爱莉希雅满意地笑了,她知道小识听懂了。

  “好啦~别郁闷啦!”

  爱莉希雅恢复了欢快的语调,“世界变得复杂,也意味着更好玩了呀!而且~”

  她又凑近,用气声悄悄说:

  “能和那样的‘大变量’共享秘密,一起改变世界,不是比一个人无所顾忌地搞破坏…

  要浪漫和有趣得多吗~?”

  说完,她拿起果汁,开心地喝了起来。

  留下识之律者一人,对着快要融化的熔岩蛋糕,心情复杂地消化着“世界因为麦克斯而变得复杂”这个事实。

  郁闷似乎减轻了一点,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微妙难言的情绪——对那个“大变量”的好奇,以及一丝被卷入巨大洪流的不安和……隐隐的兴奋?

  “……哼,反正……就是麻烦!”最终,她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再次恶狠狠地舀起一勺蛋糕,但这次的动作,似乎没那么暴躁了。

  爱莉希雅看着她,笑而不语。

  甜品店的香甜空气里,弥漫着少女的心事,一个关于“变量”,只有少数人知晓的...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