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划算的紧-《汉末职场,小兵迎娶何太后》

  看着何林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何方深吸一口气。

  这小子屡次挑衅,今日若不压服,往后队伍怕是再难管束。

  不过对方也是聪明,趁着鲍出不在的时候发飙。

  何方往前踏出一步,声音陡然转厉:“队率之责,在于整肃军纪、操练部曲!

  何林,你三番五次忤逆上官,我念着乡情不做理会,反而变本加厉。

  今日,按军法当受鞭笞二十!”

  目光如刀狠狠的盯着对方:“你服是不服?”

  “某看谁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

  何林也毛了,不过发句牢骚就上上纲上线。

  他猛地将扛在肩头的大橹掼在地上。

  “咚”的一声震得脚下木板发颤。

  跟着“呛啷”一声抽出环首刀,刀锋斜指地面,激起一串火星。

  他眼神阴冷的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扫过周围的家兵:“谁要上来送死?”

  家兵们被他这股凶劲慑住,不少人下意识后退半步,握着矛杆的手都紧了、

  也不是真的都怕,毕竟乡里乡亲,谁也不想真刀真枪地拼杀。

  “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动刀动矛......”

  一个与何林同村的老兵忍不住劝道,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口!”

  何林厉声喝骂,刀锋猛地转向何方,“黄口小儿,屡次在老子面前摆队率的谱?

  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这破家兵谁爱当谁当,今日某便杀了你,大不了落草为寇,看谁敢拦!”

  何方却忽然勾了勾嘴角,笑意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确定要动手?”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你可知,谋害上官是株连三族的大罪?

  莫说你挥刀杀我,便是刀出鞘对着我,只需传到大将军府。

  你在南阳的父母妻儿,怕是都要跟着遭殃。

  现在丢刀投降,我看乡亲面上,只鞭笞二十。”

  这话像一盆冰水,“哗”地浇在何林头上。

  握刀的手明显一颤,眼里的凶光褪去几分,多了丝犹豫。

  他自己烂命一条不怕死,可家里还有老娘和幼崽......

  然而这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住。

  “拿下!”

  何方不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何宝、何虎,将这厮拿下!敢反抗,就地格杀!”

  “得令!”

  何宝第一个响应,毕竟他和何林不是一个里的。

  不过,他并没有冒冒失的上前,而是指挥道:“结阵!”

  鸳鸯阵瞬间成型。

  何虎犹豫了一下,同样列阵,不过口中叫道:“林大兄,不要糊涂啊!”

  “嗯?”

  远处的鲍出正在靠近,看到这一幕不禁抱起了双臂。

  周围的搬运汉子和津口小吏都看呆了,手里的活计也停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瞅。

  ......

  何林看着步步逼近的家兵,脸色不断变化。

  一个鸳鸯阵尚且破不了,现在可是两个!

  他又看了看何方,对方胸有成竹。

  “啊!”

  何林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他须发皆张,眼看就要暴起。

  却不料环首刀“哐当”掉在地上。

  何林猛地蹲下身,双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

  他终究还是怕了。

  “鞭笞二十。”

  何宝等人上前,剥掉何林的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鲜血淋漓。

  “虽说都是乡人,但格斗厮杀之时,刀矛无眼。

  我若不循法,那害的是大家,是每一个人!

  我不想数年后归家,带的都是你们的尸骸,也不想看你们的父母妻儿号泣。”

  何方自然不会浪费这次杀鸡儆猴的机会,厉声呵斥。“某等只要遵奉号令,勤勉效力,日后定有富贵。

  若有不听号令者,休怪我不念情谊。”

  “遵令!”

  众人齐声大喝。

  “结阵!”

  “唯!”

  “不要觉得天下太平,没有我们拼命的时候。

  队列严整,军纪严明只是最基础的东西。

  接下来,不但要练技艺,还要练胆气。

  两军列阵厮杀,长矛如林,你还如平日操练一般么?

  各自拿着长矛刺击,谁有一线生机?!

  谁更稳,谁更狠,谁更熟练,谁更快,更准,谁的优势才大,才有更多的生机。

  战斗也不是你列好阵,我列好阵,大家才打。

  而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或许你还在睡觉,还在拉屎撒尿呢,箭矢就射到你身上了。”

  何方并没有让众人开始操练,而是低沉的喝着,声音很大。“所以,我们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能随时切换到战斗状态。

  操练!”

  随着这二十人开始操练。

  何方穿行在队列之中,依旧大声厉喝,“对敌之时,前几排都会穿着甲胄,若刺不准要害,一击必杀,那死的就是你。”

  “把矛杆握紧了!大橹抓稳了!

  厮杀之时,各种要命的物事都会砸过来,长矛和大橹就是我们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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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这东西,就等死吧!”

  ......

  鲍出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兴味。

  他对什么阵列规矩向来瞧不上眼,只觉得厮杀拼的是胆气,是手上功夫。

  长剑横扫,管你甚么阵型,挡路的尽皆劈翻便是。

  方才见何林拔刀时还有几分期待,没料想三言两语就被按了,倒让他觉得有些扫兴。

  随手扯了根船舷边的芦苇,在指间转着玩。

  那边何林被按在地上,挨了二十鞭,背上的粗布袍早被血浸透,疼得龇牙咧嘴。

  他偏过头,眼角偷偷瞟向何方,眼神里翻涌着羞愤、怨毒,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

  原以为自己够悍勇,却没想面对何方连拼命的底气都没有。

  实际上,这并不是何方有能耐,而是何林的行为,是在面对整个社会组织秩序的权威。

  但何林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老兵,又哪里能看的透呢。

  日头渐渐爬到西侧,津口的风也愈发燥热。

  搬运的汉子中间歇息,个个蹲在树荫下分食干粮,时不时往河边瞥两眼,议论着刚才那场冲突。

  尹家老管事则守在岸边,一笔一笔核对着货单。

  约莫又过了两个时辰,所有的货物终于都装卸完成。

  老管事才走到旁边,看着还在操练的何方等人欲言又止。

  另一边,无论是何方,还是其他人,一个个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他见老管事过来,便下令歇息,然后迎上去。

  老管事道:“何队率,货物都已清点装车,可以出发了。”

  “走吧。”

  何方也累的不轻,本想再买点酸梅浆水,一摸怀中,才想起来没钱了。

  不过2000钱买了五点武力值,划算的紧。

  “鲍师父回来没?”

  一抬头,鲍出正大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