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拔钉子-《这位PTSD患者强的过分》

  就算是A级的强化系觉醒者,也需要借助装备进行缓冲,或者选择相对柔软的落点。

  直接这么跳,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韩清,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猛地转身,冲向自己的战术终端。

  “胖子!给我接通距离第七号码头最近的所有街道监控!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哦……哦!好!”

  王胖子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扑回自己的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片残影。

  “不行!权限不够!街道监控属于市政系统,强行侵入需要时间!”

  “那就用我们的无人机!最高巡航速度,给我追上去!”

  韩清的命令果决而迅速,但她的内心,却是一片混乱。

  那不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战术选择。

  那是一种……根本没有把三十层楼的高度放在心上的绝对自信。

  或者说,是绝对的漠视。

  ……

  夜风呼啸。

  对于普通人来说,从百米高空坠落,感受到的只有失重带来的恐惧和迎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但陆渊不是。

  下坠的势能,在他这里,只是另一种可以被利用的动能。

  他的身影在下落了五十米后,军靴的鞋跟在二十五楼一根伸出的旗杆上,重重一踏。

  “砰!”

  旗杆被踩出一个惊人的弯曲弧度,几乎要被从中折断。

  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下坠的势能,瞬间转化为了横向的动能。

  他的身体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撕裂夜空,横跨了近百米的楼间距,撞向另一栋大厦的侧面墙体。

  在即将撞上的瞬间,他伸出手,五指张开,精准地抓住了一台悬挂在墙体外的空调外机。

  “嘎吱——!”

  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他硬生生从墙体里扯得半脱落。

  借着这股拉力,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再次变向,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沿着大厦的玻璃幕墙高速滑行。

  军靴的鞋底与钢化玻璃摩擦,溅起一串刺眼的火星。

  下一个借力点,是十几层楼下方的一个装饰性突起。

  再下一个,是楼体之间的消防连廊。

  他根本不是在坠落。

  他是在城市这片垂直的钢铁丛林里,进行一场凡人无法理解的、暴力的迁跃。

  每一次踏击,每一次抓握,都充满了最原始、最简洁的力量感。

  没有丝毫花哨的动作,每一个选择都服务于最纯粹的目的——用最短的时间,抵达最远的地方。

  这根本不是跑酷。

  这是战场上,为了在最复杂的环境中突进,而磨炼出的杀戮技巧。

  一种诞生于堑壕与废墟之间的立体机动术。

  ……

  第七号码头,仓库区外围。

  两名身穿黑袍的守卫,正一动不动地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他们的双眼,被一副高科技护目镜所覆盖,镜片上正闪烁着淡蓝色的数据流。

  “能量波动稳定。”

  “外围无异常生命体征。”

  “仪式进程百分之七十。祭司大人命令,保持最高警惕。”

  他们的通讯,通过植入耳蜗的微型装置,无声地进行着。

  就在这时。

  其中一名守卫的护目镜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那个人,就那么从主干道上,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没有潜行,没有掩护。

  “发现目标!一人!步行接近中!”

  “扫描生命体征!确认觉醒者等级!”

  守卫立刻启动了护目get镜的高级扫描功能。

  能量波动扫描。

  结果:无。

  热成像扫描。

  结果:无。

  精神力场扫描。

  结果:无。

  护目镜的分析系统,飞快地给出了最终结论。

  【扫描结果:空白。目标单位不存在。判定为光学系统故障或环境幻影。】

  守卫愣住了。

  光学幻影?

  可他明明就走过来了啊!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服,步伐平稳,目的地明确——就是他们身后的仓库区大门。

  “警告!未知目标接近!重复,未知目标!”

  另一名守卫也发现了异常,他的扫描设备给出了同样离谱的结果。

  在他们所有的高科技仪器里,那个走来的人,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形空洞”。

  他身上没有任何现代觉醒者应有的能量特征,就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个用数据和能量定义的战斗体系。

  陆渊停在了巨大的铁门前。

  他没有去寻找开关,也没有尝试破坏门锁。

  他只是抬起手,推了一下。

  “轰隆——”

  重达数吨的钢铁大门,被硬生生向内推开。固定门轴的混凝土基座,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两名守卫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陆渊径直走了进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他走向仪式中心的那座最大的仓库,沿途所有的黑袍组织成员,都从黑暗中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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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侵者!”

  “杀了他!”

  数十道颜色各异的能量攻击,瞬间交织成一张致命的大网,将陆渊完全笼罩。

  燃烧的火球,尖啸的精神冲击,带着腐蚀气息的诅咒射线。

  陆渊不躲不闪。

  他只是在攻击临近的刹那,做出了几个最简洁的动作。

  侧身。

  一个火球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正好轰在对面一个准备释放冰锥的黑袍人身上。

  抬手。

  一道精神冲击波,被他用手背轻轻一引,改变了微小的角度,撞上了旁边另一道诅咒射线。两股不稳定的能量轰然对冲,将周围三四名黑袍人炸得人仰马翻。

  低头。

  又是两道攻击,在他头顶交错而过,精准地命中了彼此的释放者。

  他就像一个在暴雨中散步的人,雨点再密集,也无法淋湿他的衣角。

  他利用他们攻击的死角,利用他们彼此之间的位置,利用他们射出法术后那零点几秒的僵直。

  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身后,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惨叫和混乱。

  一个活下来的黑袍人,惊恐地看着那个闲庭信步的背影,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他……他把我们……当成了他的武器……”

  ……

  仓库内部。

  主持仪式的黑袍祭司,通过法阵的反馈,已经感知到了外面的混乱。

  当陆渊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时,他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终于变了。

  他看出来了。

  来者,不是国策局的那些觉醒者。

  那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存在。

  “快!催动仪式!将祭品全部献上!”

  祭司发出了尖利的嘶吼。

  他不再指望那些废物守卫,他做出了决断。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悬浮的那截长矛矛头上。

  同时,他将自己的生命力,疯狂地灌入法阵的核心!

  “以我之血,开门!”

  嗡——!

  悬浮在半空中的矛头,猛地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它前方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折叠,一个不稳定的黑色裂隙,被强行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