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合情合理，坦荡磊落。
刚刚被那份S级档案掀起的惊涛骇浪，仿佛瞬间被这句沉稳的话语抚平。会场内紧绷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是了，以魏副局长的级别和权限，接受最高等级的脱敏治疗，克服困扰多年的过敏症，再正常不过。
反倒是陆渊的证据，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甚至有些……小题大做。
不少人的心中甚至升起一丝荒谬感。用一个早已被治愈的过敏症，来指控一位国策局的副局长？这未免太儿戏了。
检方席位上，那名之前高声抗议的调查官，此刻重新挺直了腰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魏承业的完美防线，坚不可摧。
审判席上，几位元老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位已经准备开口，示意陆渊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渊却开口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平静地，对着空气中的魏承业问了一句。
“是么？”
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魏承业刚刚重塑的沉稳气场，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滞涩。
不等任何人回应，陆渊动了。
他没有继续在档案上纠缠，也没有理会周围各异的视线。他缓步走到了会场中央，那片空旷的、属于被告人的区域。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他弯下腰，从怀中，一件一件地，取出了某些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第一件，是一枚变形的，沾染着暗沉血迹的步枪子弹。
孙大志的子弹。
第二件，是一块古朴的，刻着奇异纹路的勾玉。
山本一夫的勾玉。
第三件，是一枚锈迹斑斑，却依然能看出昔日荣耀的铁十字勋章。
老海因茨的勋章。
第四件，是一枚通体翠绿，仿佛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种子。
【盖亚之种】。
最后一件，是他从不离身的，那具刻满了岁月痕迹的黄铜罗盘。
孙长庚的罗盘。
五件遗物。
五件来自不同时代，承载着不同故事，却拥有同样源头的物件，被并排放置在一起。
当它们被全部取出的那一刻。
嗡——
一股无形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它不是物理上的威压，也不是精神上的冲击。
那是一种更加本源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会场内，所有B级以上的觉醒者，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
雷动猛地从旁听席上站起，他体内的雷电之力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发出噼啪的微弱电弧。
韩清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她的“动态视觉强化”能力被动激发到了极限，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成了慢动作，可她却捕捉不到任何异常的能量流动。
赵千讯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五件物品，大脑中的算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解析这股超出现有科学框架的现象。
就连审判席上那几位从战火年代走来的元老级顾问，也全都变了脸色。他们体内的力量，沉寂了数十年的力量，都在发出警告。
那是面对“同类”，或者说，面对“天敌”时，才会有的本能反应！
压力还在攀升。
整个会场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精密的电子设备屏幕上，跳动着无数错乱的代码。
而所有异象的中心，那具古老的罗盘，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与上一次在档案室不同。
这一次的嗡鸣声，更加急促，更加尖锐！
罗盘上那根一分为二的诡异指针，其中一根，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真理，死死地指向南方——那是深渊的方向。
而另一根……
它不再是缓慢地转动。
它在疯狂地旋转！
快到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如同一个即将失控的陀螺。
会场内所有人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随着那指针的旋转而疯狂抽搐。
终于。
在旋转了足足十几圈之后。
“嗡！”
一声震颤灵魂的颤音。
那根疯狂旋转的指针，如同被一块看不见的巨大磁石瞬间吸附，猛地停下。
它的尖端，不再有丝毫的晃动。
它越过了旁听席，越过了检方，越过了中央的陆渊。
笔直地，精准地，毫无偏差地，指向了审判席最高处，那个端坐不动的身影。
魏承业。
死寂。
真正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的档案是逻辑上的颠覆，那么此刻的景象，就是世界观的崩塌。
在国策局的最高听证会上，在科学与秩序的殿堂里，出现了一幕只能用神秘学来解释的画面。
陆渊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转过身，再一次面向审判席。
他开口，这一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遗物不会说谎。”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
“它寻找的是同类。”
轰！
全场哗然！
魏承业的脸上，那副坚不可摧的沉稳面具，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他想开口反驳，想呵斥这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但陆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陆渊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在进入会场之后，第一次，真正地与“魏承业”对视。
一字一顿。
“你不是人类叛徒。”
这句话让魏承业的支持者们松了口气。
但下一句，却将所有人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全场，每一个人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宕机。
不是……人？
这是什么意思？
是比喻？是辱骂？还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的事实陈述？
魏承业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猛地站起身，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开来，试图压制住陆渊和地上的遗物。
“一派胡言！”
然而，陆渊只是抬起了他的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汇聚，也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前摇。
【深渊投影·贰】。
无声地发动。
这一次，没有出现任何吞噬光线的黑暗，也没有出现任何具有攻击性的影子。
出现的是一种纯粹的，形而上的“概念甄别”。
一股无形的，肉眼不可见的波动，以陆渊为中心，瞬间扫过整个会场。
这股波动对人类，对建筑，对所有的死物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当它掠过魏承业的身体时。
异变陡生！
在全场数百道惊骇欲绝的视线中，“魏承业”的身体，开始扭曲。
那不是受伤，不是变形。
合情合理，坦荡磊落。
刚刚被那份S级档案掀起的惊涛骇浪，仿佛瞬间被这句沉稳的话语抚平。会场内紧绷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是了，以魏副局长的级别和权限，接受最高等级的脱敏治疗，克服困扰多年的过敏症，再正常不过。
反倒是陆渊的证据，在这一刻显得有些苍白，甚至有些……小题大做。
不少人的心中甚至升起一丝荒谬感。用一个早已被治愈的过敏症，来指控一位国策局的副局长？这未免太儿戏了。
检方席位上，那名之前高声抗议的调查官，此刻重新挺直了腰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魏承业的完美防线，坚不可摧。
审判席上，几位元老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位已经准备开口，示意陆渊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渊却开口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平静地，对着空气中的魏承业问了一句。
“是么？”
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却让魏承业刚刚重塑的沉稳气场，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滞涩。
不等任何人回应，陆渊动了。
他没有继续在档案上纠缠，也没有理会周围各异的视线。他缓步走到了会场中央，那片空旷的、属于被告人的区域。
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他弯下腰，从怀中，一件一件地，取出了某些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第一件，是一枚变形的，沾染着暗沉血迹的步枪子弹。
孙大志的子弹。
第二件，是一块古朴的，刻着奇异纹路的勾玉。
山本一夫的勾玉。
第三件，是一枚锈迹斑斑，却依然能看出昔日荣耀的铁十字勋章。
老海因茨的勋章。
第四件，是一枚通体翠绿，仿佛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种子。
【盖亚之种】。
最后一件，是他从不离身的，那具刻满了岁月痕迹的黄铜罗盘。
孙长庚的罗盘。
五件遗物。
五件来自不同时代，承载着不同故事，却拥有同样源头的物件，被并排放置在一起。
当它们被全部取出的那一刻。
嗡——
一股无形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会场。
它不是物理上的威压，也不是精神上的冲击。
那是一种更加本源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会场内，所有B级以上的觉醒者，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
雷动猛地从旁听席上站起，他体内的雷电之力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发出噼啪的微弱电弧。
韩清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她的“动态视觉强化”能力被动激发到了极限，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变成了慢动作，可她却捕捉不到任何异常的能量流动。
赵千讯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五件物品，大脑中的算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试图解析这股超出现有科学框架的现象。
就连审判席上那几位从战火年代走来的元老级顾问，也全都变了脸色。他们体内的力量，沉寂了数十年的力量，都在发出警告。
那是面对“同类”，或者说，面对“天敌”时，才会有的本能反应！
压力还在攀升。
整个会场的灯光开始明灭不定，精密的电子设备屏幕上，跳动着无数错乱的代码。
而所有异象的中心，那具古老的罗盘，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与上一次在档案室不同。
这一次的嗡鸣声，更加急促，更加尖锐！
罗盘上那根一分为二的诡异指针，其中一根，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真理，死死地指向南方——那是深渊的方向。
而另一根……
它不再是缓慢地转动。
它在疯狂地旋转！
快到在空气中留下了残影，发出“呜呜”的破空声，如同一个即将失控的陀螺。
会场内所有人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随着那指针的旋转而疯狂抽搐。
终于。
在旋转了足足十几圈之后。
“嗡！”
一声震颤灵魂的颤音。
那根疯狂旋转的指针，如同被一块看不见的巨大磁石瞬间吸附，猛地停下。
它的尖端，不再有丝毫的晃动。
它越过了旁听席，越过了检方，越过了中央的陆渊。
笔直地，精准地，毫无偏差地，指向了审判席最高处，那个端坐不动的身影。
魏承业。
死寂。
真正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的档案是逻辑上的颠覆，那么此刻的景象，就是世界观的崩塌。
在国策局的最高听证会上，在科学与秩序的殿堂里，出现了一幕只能用神秘学来解释的画面。
陆渊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转过身，再一次面向审判席。
他开口，这一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烙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遗物不会说谎。”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
“它寻找的是同类。”
轰！
全场哗然！
魏承业的脸上，那副坚不可摧的沉稳面具，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
他想开口反驳，想呵斥这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但陆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陆渊抬起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在进入会场之后，第一次，真正地与“魏承业”对视。
一字一顿。
“你不是人类叛徒。”
这句话让魏承业的支持者们松了口气。
但下一句，却将所有人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全场，每一个人的大脑都在这一刻宕机。
不是……人？
这是什么意思？
是比喻？是辱骂？还是……一个字面意义上的事实陈述？
魏承业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猛地站起身，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开来，试图压制住陆渊和地上的遗物。
“一派胡言！”
然而，陆渊只是抬起了他的右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汇聚，也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前摇。
【深渊投影·贰】。
无声地发动。
这一次，没有出现任何吞噬光线的黑暗，也没有出现任何具有攻击性的影子。
出现的是一种纯粹的，形而上的“概念甄别”。
一股无形的，肉眼不可见的波动，以陆渊为中心，瞬间扫过整个会场。
这股波动对人类，对建筑，对所有的死物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当它掠过魏承业的身体时。
异变陡生！
在全场数百道惊骇欲绝的视线中，“魏承业”的身体，开始扭曲。
那不是受伤，不是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