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笛碎梅残,故影难寻-《一天一个短篇虐文故事》

  萧玦坐在梅园的石凳上,指尖摩挲着那支断裂的骨笛。笛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变成暗沉的褐色,像极了那年冬天落在梅枝上的冻雪。新帝登基已有三月,朝堂渐稳,北疆传来捷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可他心里的那个窟窿,却怎么也填不上。

  “侯爷,镇南王在天牢里绝食了。”侍卫低声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要不要……”

  “不必。”萧玦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他想求死,便遂了他的意。”

  镇南王背叛的账,他迟早要算。只是如今,连恨都显得多余。沈清辞用命换回来的清明,他不能让仇恨染了污。

  侍卫退下后,梅园又恢复了寂静。风拂过梅枝,落了一地细碎的花瓣,像她最后落在刑场上的那抹白。

  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指尖发颤,却偏要装作镇定;想起她在秦岭古道伏在他背上时,轻声说“侯爷的背很安稳”;想起她在醉仙楼人群中红着眼望他,明明怕得发抖,却死死攥着那支断笛不肯走。

  心口猛地一抽,疼得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许久,才勉强平复,掌心却多了几点刺目的红。

  “清辞……”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风吹过,仿佛有细碎的笛音在回应,缥缈得像个梦。

  张妈端来一碗汤药,见他又在对着断笛出神,忍不住叹了口气:“侯爷,该喝药了。太医说您这咳疾,得好好养着。”

  萧玦接过药碗,温热的药汁滑入喉咙,苦涩蔓延开来,却压不住心底的钝痛。“张妈,”他忽然开口,“清辞以前总说,想在梅园里种满铃兰。”

  张妈愣了愣,眼眶红了:“是呢,姑娘说铃兰像小铃铛,风吹过会响,像在说悄悄话。”

  “那便种吧。”萧玦看着空荡的梅园,“把这片梅树移走,全种上铃兰。”

  张妈愣住了:“可这些梅树是……”是灵月小姐亲手栽的,也是姑娘生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