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阴谋再起,暗夜惊魂-《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谢昭宁指尖刚触到礼部来信的火漆封缄,腕间银铃忽地一颤。她动作一顿,琴匣第七弦无声震起,如细针刺入静夜。风未动,檐下铜铃未响,可那根弦却持续轻鸣,像是被无形之手拨动。

  她将信迅速藏入袖中,古琴横膝,指尖拂过七弦,一段极低的音波悄然扩散。琴音掠过庭院青砖,瞬间捕捉到数道异样波动——不是杀意,而是焦灼与执念交织的情绪,如同暗流翻涌于深潭之下。

  她吹响脚链暗藏的哨音,声微不可闻。几乎同时,窗纸映出几道黑影,动作诡谲,踏着某种韵律般的步法逼近房门。下一瞬,木门轰然碎裂,三名黑衣人闯入,身形飘忽,似舞非舞,招式毫无章法规律,却避开了所有守卫布防的关键节点。

  玄影自屋梁跃下,双刀交错,拦住一人。对方竟以诡异扭身避开,足尖点地,旋身如回雪,直扑案头铁匣。另一人奔向琴匣,手指尚未触及,谢昭宁已弹出一记短促音波,正中其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动作迟滞半息,被玄影飞身踢退。

  第三名黑衣人却不管他人,径直扑向墙角书架,翻找动作极为精准,仿佛早已熟记每一件陈设位置。谢昭宁瞳孔微缩——他们不是为杀人而来,是为寻物。

  院外传来急促脚步,萧景珩持剑破门而入,玄冥出鞘,寒光划破黑暗。他未语,只一眼便判明局势,剑锋直取主攻书架之人。那人反应极快,侧身翻滚,竟以掌为笔,在空中虚划一道弧线,借力跃起,险险避过致命一击。

  萧景珩冷哼,剑势不变,反手一挑,逼得对方后撤。玄影趁机缠住另两人,刀光交错间,一名黑衣人失衡撞柱,面具碎裂,露出额心一道青色刺纹,形如残月,边缘扭曲如藤蔓。

  谢昭宁指尖疾动,连奏《心音谱》中“乱神”之律。音波无形,却如细丝钻入耳道,扰动神经。三人动作齐齐一滞,呼吸紊乱,步伐错乱。萧景珩抓住破绽,剑光如电,斩断其中一人右臂。那人惨叫未出,左手已将一块黑玉残片塞入怀中。

  萧景珩一步跨至,剑柄猛击其喉,夺下残片。余敌见状,迅速吹哨,三人背靠背退至窗边,纵身跃出。玄影欲追,却被萧景珩抬手止住。

  “让他们走。”他声音低沉,“有人在等这个信号。”

  谢昭宁放下琴,缓步上前。她目光落在萧景珩手中那枚黑玉残片上——材质温润却不似今世玉石,表面刻有交错纹路,似符非符,似字非字,边缘断裂处显出暗沉血痕,仿佛曾浸染多年血气。

  她伸手示意。萧景珩稍顿,将残片放入她掌心。

  指尖触玉,琴弦忽震。谢昭宁闭目,以《心音谱》引律探入残片深处。刹那间,一段模糊记忆浮现:幼年雨夜,养父颤抖的手紧握一块相似玉佩,低声喃喃:“前朝遗玉,见之即祸……若它重现,必有人以命相争。”

  她猛然睁眼。

  “这不是刺客。”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他们是来找东西的——或者,是来找‘开启之物’的。”

  萧景珩凝视她片刻,转而看向残片背面。一道极细铭文隐现于裂痕之间,仅存半句:“……归位者,启幽门。”

  “幽门?”他低声重复,“前朝典籍从未记载此名。”

  谢昭宁摇头。“我也不知。但养父提过,这玉与‘音律机关’有关,唯有特定琴音才能激活其纹路。”她指尖轻抚断裂边缘,忽然察觉一丝异样——残片内嵌有一层极薄金属丝,排列方式竟与《心音谱》某段密文节奏完全吻合。

  她抬头,目光沉静。“他们知道我会用琴音探查,所以故意留下这块残片。”

  “诱饵?”萧景珩问。

  “或是钥匙。”她缓缓道,“他们想让我去碰它,想让我弹那首曲子。”

  书房陷入短暂沉默。窗外风止,檐铃不动,唯有古琴第七弦仍在微微震颤,余音未散。

  萧景珩将玄冥插回剑鞘,右袖裂口渗出血迹,他却恍若未觉。他走到窗边,望着宫城方向,目光如刃。

  “今晚的袭击太精准。”他说,“绕开明岗,避过机关,直扑你居所核心区域。他们不仅知道你在王府,还清楚你手中有他们要的东西。”

  谢昭宁低头摩挲残片,指腹擦过那行铭文。“或许他们不确定具体在哪,只能试探。所以派了三批人,分别搜查铁匣、琴匣、书架——那是我存放旧卷的地方。”

  “他们在找一套完整的器物。”萧景珩转身,“而这残片,只是其中之一。”

  玄影立于门侧,面罩边缘渗出血丝,右臂缠布已被浸透。他无声走近,从怀中取出一枚烧焦的纸片,递向萧景珩。

  那是袭击者身上掉落的,一角残留墨迹,依稀可见“西郊”二字,下方画着一座环形建筑轮廓,与前朝宗庙遗图中的某处节点高度相似。

  谢昭宁接过纸片,指尖悬于其上,轻拨琴弦。音波扫过焦痕,她眉头微蹙。

  “写这张图的人,心中有惧,也有狂热。”她说,“他相信只要凑齐残片,就能打开什么……但他也怕自己成为祭品。”

  萧景珩盯着那幅图,忽然道:“独孤漠失踪前最后一次露面,就在西市南巷,靠近废弃驿道。”

  “他也在找。”谢昭宁接道,“但我们和他要的,可能不是同一样东西。”

  她将黑玉残片置于案上,取琴覆其上,七弦轻搭玉面。她闭目,指尖缓缓滑动,弹出一段极缓引律,音波如雾渗透玉石内部。

  刹那间,残片纹路泛起微弱青光,仿佛回应琴音召唤。那光芒一闪即逝,却在桌面投下一道短暂阴影——竟是一个倒置的宫门轮廓,门楣之上,隐约浮现出半阙残碑文字。

  萧景珩瞳孔骤缩。

  谢昭宁停止弹奏,睁开眼时,脸色微白。

  “这玉……认得我的琴音。”她说,“它在回应《心音谱》的某段旋律——但我还没弹完。”

  话音未落,案上残片突然剧烈一震,第七弦嗡鸣不止,琴身无故倾斜,眼看就要坠地。

  萧景珩伸手扶住琴尾,却发现琴底夹层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缝,从中滑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笺,静静落在残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