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暗巷跟踪,昭宁识盗匪踪-《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马蹄踏过青石板的余音尚未散尽,谢昭宁已抱着琴匣转入西街窄巷。袖中那缕红线仍缠于指尖,微有温意,像是从火场灰烬里拾回的一线生机。她步履未停,目光垂落,却在转角处忽觉身后气流微滞——三道呼吸节奏错乱,脚步轻重不一,却刻意压着步幅,贴墙而行。

  青霜落后半步,正欲开口,却被谢昭宁抬手轻止。

  她的指尖滑入琴匣夹层,触到红线末端系着的铜铃扣,确认未损。随即指腹轻拂琴弦,无声引动《察心曲》低频音波。刹那间,三股情绪如浊流涌来:一人贪念炽盛,心火灼烧;一人杀意凛冽,脉搏急促;第三人则隐有惧意,藏于凶悍表象之下。皆非良善之辈,更无官差制式佩刀的金属冷息。

  谢昭宁缓下脚步,身影恰好隐入巷口昏光交界处。砖墙斑驳,映出她半幅侧影,乌发间青玉簪微微晃动。她不动声色,只将琴匣稍侧,令弦轴对准后方。

  “别动。”她低声对青霜道,“让他们先开口。”

  巷外市声渐远,唯有风掠过檐角铜铃的轻响。片刻后,左侧墙影骤然跃出一名黑衣大汉,刀锋横拦去路。另两人自右侧包抄,呈合围之势。为首者面覆刺青面具,声音沙哑:“谢姑娘,周夫人让我们‘请’你一叙。”

  刀光映着暮色,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谢昭宁不退反进半步,银铃耳坠轻颤,清音微漾。她抬眸直视对方,指尖拂过主弦,《锐音曲》第一拍骤然迸发——无形音刃直刺三人耳识。那首领闷哼一声,刀尖微抖,额角渗出血丝;左右二人踉跄后退,捂耳蜷身,面色涨红。

  “请?”她嗓音清冷,如泉击寒冰,“用刀请客,是哪门子礼数?”

  话音未落,琴音转调,裹挟《察心曲》余韵渗入对方心神。那首领眼神微滞,呼吸紊乱,心底暗流被悄然掀起——他们确为周婉柔所雇,每人得银三百两,任务是劫持她出城,送往边关血河寨交割,换五千现银与一处庄院。

  谢昭宁眸光微敛,已悉其谋。

  她并未收弦,反而指尖轻移,拨出一段短促震音,扰其气血平衡。那三人立足未稳,膝盖发软,几乎跪倒。首领咬牙强撑,怒吼:“贱婢敢施妖法!”

  “妖法?”谢昭宁冷笑,“你们主子偷走半块玉佩,冒认血脉,才是真妖。”

  她袖中红线忽地一抖,暗扣机关轻弹,一枚迷香粉自袖底洒落,借风势弥漫地面。那三人吸入瞬息,腿脚发沉,动作迟滞。青霜早已蓄势,趁机掷出软索,套住其中两人脚踝,猛力一拽,使其扑倒在地。

  谢昭宁抱琴立定,指尖再起短促音阶,如针扎经络,最后一人双膝一软,跌坐于地。

  “我不杀你们。”她俯身低语,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但你们今晚哪儿也去不了。”

  她取出一枚银针,挑破首领手臂穴位,封其劲力。又从琴匣夹层抽出一条细韧丝绳,抛给青霜:“绑了。”

  青霜利落地将三人手腕反剪,以丝绳缠绕三匝,打结锁死。她还顺手摘下首领面具,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右耳缺了一角,正是血河寨惯用的标记。

  谢昭宁立于巷中,目光扫过三人腰间皮囊。她蹲身,从其中一人怀中摸出一封未拆密信,封口盖着一朵干枯梅花印——那是周婉柔私库独有的火漆纹样。信纸尚有余温,墨迹未干,写着“货至三更,寨门接应”。

  她将信收入袖中,不再多言。

  远处传来巡夜梆子声,一下、两下,正朝这边靠近。若待官差入巷,恐生混乱,证据易失。她低声吩咐青霜:“去巷口唤玄影的人,守好出口,莫放一人进出。”

  青霜点头,转身疾行。

  谢昭宁独自伫立原地,琴匣闭合,指尖搭在弦轴上,感受着地下细微震动——那是京城暗卫通行的足音节律。她知道,援兵已在路上。

  三名盗匪瘫坐在地,面露惊惶。那首领挣扎着抬头,嘶声道:“你以为……你能斗得过周夫人?她在户部有备案,在宫中有靠山……你不过是个孤女!”

  谢昭宁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

  “孤女?”她指尖轻点琴匣,“可我有琴。”

  她不再理会,转身走向巷口方向。暮色四合,天光渐暗,唯她步履从容,如踏星而行。银铃耳坠随步伐轻颤,一声、一声,规律而坚定。

  巷口忽有黑影闪过,不是盗匪同伙,而是披着斗篷的暗哨。他单膝点地,低声道:“王爷令,全城封锁周氏宅院,等候主审。”

  谢昭宁颔首,从袖中取出那封梅花印信,递出。

  暗哨接过,正欲退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其中一名盗匪试图挣脱束缚,撞翻了巷边陶瓮。碎片四溅,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原是腌菜残汁。

  谢昭宁皱眉,抬眼望去。

  那盗匪满脸菜汁,眼中竟闪过一丝诡异笑意。她心头一紧,正欲出声警告,却见青霜已抢先扑上,一脚踩住其咽喉。

  “还想耍花样?”青霜冷哼,“这罐子早被人动过手脚,底下藏着毒钉。”

  她俯身掀开陶片,果然见瓮底嵌着三枚蓝光微闪的细针。

  谢昭宁凝视那毒钉片刻,忽而明白——这不是逃窜伎俩,而是灭口信号。周婉柔要的不是活口,是死局。

  她缓缓收回视线,望向巷外渐近的灯笼光晕。

  京兆尹的巡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