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书斋墨香,纸页间的真伪-《爱吃紫薯糯米丸的刁刁的新书》

  重阳过后,秋意渐浓,八人来到中原的“翰墨镇”。镇上的“万卷书斋”是百年老字号,斋主颜老先生是位饱学鸿儒,不仅藏书万卷,更擅长校勘古籍,经他手修复的孤本,字迹清晰,纸墨如新,连朝廷的翰林院都常派人来此求购善本。

  可近来,万卷书斋却出了怪事——颜老先生新修复的几本宋版孤本,夜里会莫名出现虫蛀的痕迹,有的书页上还被泼了墨汁,最珍贵的一本《论语》注本,甚至被人撕去了几页。颜老先生检查了书斋的防虫措施,更换了存放古籍的樟木箱,都无济于事,只在墨汁痕迹里闻到淡淡的松烟味,与书斋常用的墨锭不同。

  “前几日刚修复好的《楚辞》,是江南藏书家托我修补的,结果一夜之间就被墨污了,”颜老先生捧着残破的书卷,声音颤抖,“那可是现存最早的刻本,就这么……”

  宋亚轩拿起被虫蛀的书页,发现虫洞边缘整齐,像是被“书虱”啃过,而这种虫子只在潮湿的环境中滋生:“这不是自然虫蛀,是有人故意将书放在潮湿处,引来书虱。”他又查看被撕毁的书页残片,发现撕裂处有明显的人为痕迹,边缘还沾着一点红色的印泥——那是书斋藏书专用的“藏书印”印泥,却并非颜老先生常用的朱砂印泥。

  刁刁在书斋的角落找到一个砚台,里面的墨汁带着与污损书页上相同的松烟味,砚台底部刻着一个“周”字:“这砚台是书斋学徒用的,看来动手的人就在书斋里。”

  镇上的书生说,书斋的学徒周明,最近总抱怨颜老先生不肯教他核心的校勘技艺,还说“老先生守着古籍不肯分享,是耽误学问”。“前日我还看到他在存放孤本的书房外徘徊,手里拿着个墨锭,鬼鬼祟祟的。”

  八人找到周明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抄写古籍,桌上放着那方刻着“周”字的砚台,旁边的废纸篓里,有几张撕毁的书页残片,上面的印泥与孤本上的一致。见八人进来,他慌忙把残片往炉子里塞。

  “周明,是你污损了斋里的孤本?”书斋的老管家厉声问道。

  周明脸色惨白,手一抖,墨锭掉在地上:“我……我就是想让先生知道,我也能修复古籍……”他哭着说,自己跟着颜老先生学了三年,却总被安排抄写杂书,看着先生将孤本交给其他师兄修复,心里渐渐起了嫉妒,才想出这些办法,想让先生注意到他,却没料到会毁了古籍。

  “治学先治心,修书先修德,”颜老先生闻讯赶来,看着满地的残片,叹了口气,“我当年跟师父学修复,先练了五年裱糊,抄了百部经书,才敢碰孤本。古籍修复讲究‘可逆性’,一锤不慎就会毁了千年文脉,你心性不定,怎么能担此重任?”

  说着,颜老先生从书箱里取出一本《古籍修复要略》:“这是我年轻时的修复笔记,里面记着每一步的技法与心得,我本想等你磨平性子,再交给你,现在……你拿去吧。”

  周明捧着笔记,上面的字迹里藏着对古籍的敬畏,想起先生每次耐心教他辨识纸性的场景,顿时泪如雨下,跪在地上:“先生,我错了!我不该急功近利,更不该毁了这些传世的宝贝!”

  周明把自己的房间改成了修复小室,潜心学习裱糊、补纸,不再急于求成。一年后,他修复的一本明版诗集,虽不及颜老先生的精妙,却也工整严谨,得到了藏书家的认可。颜老先生看着他的成果,欣慰地说:“纸页间的真伪,不仅在墨痕,更在人心,你总算懂了。”

  离开翰墨镇时,书斋的墨香混着桂花香,在秋风中弥漫,沉静而醇厚。贺峻霖手里拿着一本新抄的诗集,笑道:“这书页上的字,藏着抄书人的心境,心不诚,再好的笔砚也写不出风骨;心正了,蝇头小楷也能有力量。”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本小小的书卷,用翰墨镇的银杏木刻成,书页上刻着“敬惜字纸”四个字,古朴而庄重。他递给刁刁:“这修复古籍要讲究‘整旧如旧,尊重原貌’,就像做人,要懂得敬畏,守住底线,才能不负所托。一点妄念,便会像污损的墨痕,毁掉所有的心血。”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书页的纹路,轻声道:“纸页间的学问,看似在文字,实则在传承。急于求成只会留下遗憾,耐得住寂寞,才能让文脉延续。”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书斋的灯火,温暖而沉静。

  马蹄声伴着翻书的“沙沙”声远去,万卷书斋的窗棂在暮色中透出微光,如同古籍上的标点,标注着一方关于坚守与传承的天地。八人知道,江湖的文脉之路上,有时就藏在这一页古籍、一支毛笔中,一点虚荣,一丝浮躁,便能让初心蒙尘,而坚守敬畏,沉淀心性,才能让墨香在岁月的流转中,愈发醇厚,照亮文明的前路。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翰墨镇的书卷,在时光的翻阅中,愈发厚重,愈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