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处处都蹊跷-《跛王爷》

  “段九河?”

  “刘伯,谁?”

  林安平听到刘更夫喊出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然抬头。

  再次看向院中的背着的人影,慢慢在记忆中重叠...

  “段..师...”

  林安平就要走出廊檐,那道背影却缓缓转过身子,朝众人走了过来。

  随着正堂的亮光渐渐照清模样,林安平神色也变的惊讶,又变的激动,最后化作难以置信的惊喜之色。

  院中的人正是从宫里出来的段九河,金吾卫三恶煞之一。

  黄昏时候,便找到刘兰命的住处,发现院门紧闭,刘兰命并不在家里,他便耐心等了起来。

  可一等就是许久,也不见刘兰命回转家中。

  等的无聊,想到了林安平,便准备先去林府看看。

  结果发现曾经的林府已被查封,疑惑之下,便打听了一下。

  以他的身份,想快速打探清楚一件事并不难。

  最后便得知林家这几年的事,顺带知晓林安平现在的住处。

  便再次回到了西城,这次他没有去刘兰命那里,而是直接选择来找林安平。

  结果便听到刘兰命的说话声....

  “师..”师傅二字就要脱口而出。

  “林公子,”段九河到了近前拱了拱手,“许久未见,可好?”

  顺便瞥了一眼站在林安平身边的刘兰命,“刘烂命,瞧你这副模样,真快老没命了。”

  “呵呵..”刘更夫将手中酒碗余下的酒水送到口中,“没想到你还活着,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呢。”

  “这...你们?”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林安平懵了。

  他们认识?怎么有点不现实的感觉。

  一个号称汉华第一剑的人,会认识一个默默无闻的更夫?

  林安平的表情,被段九河尽收眼底,他眉头不由皱了一下,带着疑惑看向刘兰命。

  刘更夫耸了耸肩,有些郁闷回瞪了他一眼。

  “刘伯你认识段师傅?”

  “呃...”刘更夫甩了甩酒碗,然后点头,“认识,以前在东城打更时候认识的,跟老头子一样爱喝酒,经常混在一起喝酒。”

  “怎么?看样子林小哥也认识?”

  刘更夫说的看似没毛病,林安平听着却感觉不太对,这刚见到昔日师傅,自然不好立马追问。

  也是点了点头,“认识,段师傅以前教我练剑来着。”

  “呦呵!”刘更夫立马换上惊讶嘴脸,走到段九河身边上下打量几眼,“啧啧啧....没想到啊,你这老东西还会耍剑?”

  段九河脸一黑,刘兰命这话听着不对味。

  “会耍剑好啊...”刘更夫绕着段九河转了一圈,酒碗敲了敲段九河身后的木匣,“这里该不会装的剑吧?”

  “那啥...”林安平见段九河脸色越发不好看,急忙开口招呼,“一别多年,段师傅快屋里请。”

  段九河冲着刘兰命冷哼一声,跟着林安平抬腿走了进去。

  刘更夫讪讪摸了摸胡子,嘴里还“啧啧”吧唧了几下,也跟着进了门。

  廊檐下四个人还提着凳子站在那,此刻全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魏季,“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魏飞摇了摇头。

  菜鸡看向耗子,“那还下三路吗?”

  “下你表姨!”耗子瞪了他一眼。

  “我表姨六十多了。”

  ....

  月朗星稀,林安平站在廊檐下,手中的茶水渐渐变凉。

  段九河随着刘更夫离开已有半个多时辰了。

  说是旧友重逢,换个地方再接着喝。

  但林安平知道两人关系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之前他们坐在堂屋眼神之间有意无意的对视,就能看出来不同。

  段九河并未过多打听林安平这几年的事情,只是问了问他父亲几句。

  端起茶杯,嗯..茶水有点凉了。

  他如何找到这里的?与刘伯在东城认识?林安平眼睛眯了一下,之前并不知晓刘伯还在东城打更。

  刘伯一个普通打更的老百姓,明知段九河不一般后,却没有任何拘谨的表现。

  脑中浮现刘更夫准备提起酒坛,却被段九河先一步拿到手中。

  “我来吧,”段九河提过酒坛。

  目光无意瞥了刘更夫胳膊一下,刘更夫讪讪摸了摸胳膊,而这一幕恰好被林安平看见。

  自从这次回江安见到刘更夫之后,总感觉有些事处处透着蹊跷。

  此刻,他断定,刘更夫绝不可能只是打更人那么简单。

  林安平身子靠在廊檐下柱子上,开始回忆以往。

  三年前他们搬来的西城,没多久成伯便与刘更夫熟络起来....

  只可惜,三年间,刘更夫在他脑海中只有零散片段,亦或者三年痴傻原因,他记不清更多的东西。

  “爷,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菜鸡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嗯、”

  ....

  刘更夫家里。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院子里?”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你咋那么有能耐呢,你咋不挽着剑花从天而落呢!”

  “还背着身子站在那!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咋地?那样显得你有风范啊?显得你是高手啊?”

  段九河沉着脸一拍桌子,“够了!没完了?”,桌面瞬间裂开一道缝。

  “哎呦,操了的!想跟老子比划不成?”刘更夫见桌子被拍坏,也是急眼了,“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剑撅了。”

  “当老夫怕你不成?!”段九河起身,身后木匣丝毫落在地上,“从进门就开始数落个没完,老夫又不知他不知道你身份!”

  刘更夫手指点了点他,又坐回了椅子上面,神色也变的认真。

  “见过那位了?”

  “嗯、”段九河也跟着坐下,“回来就去宫里了。”

  “这次还走吗?”

  “不走了,”段九河将木匣靠在一旁,苦笑一下,“老了,走不动了。”

  刘更夫沉默起来,当年金吾卫之上还有暗卫,一个指挥使,两个副指挥使。

  而他便是指挥使,年龄也是最大,段九河都说老了,可不就是老了。

  “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老头子还要去打更,这床你就睡吧。”

  刘更夫起身,操起桌上的打更物件往外走,在门口时停下,背对着段九河轻声开口。

  “明天一早,我和你一道去城外祭拜。”

  “知道了,”

  段九河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听到后,刘更夫提起门边的灯笼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