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回城抗敌,奸细落网明真相-《学渣通神之路》

  敌阵中那道黑影收回长弓的瞬间,陈无涯已跃上箭垛。

  他一手按住颈侧伤口,血从指缝间渗出,顺着腕骨滑落。脚下城墙震动,滚木砸下时激起尘烟,敌军前锋仍如潮水般涌向护城河。云梯一架接一架搭上墙头,守军喊杀声里夹着惊惶,有人开始后退。

  “东段弓手轮射!西段准备火油!”他的声音穿透战鼓与箭啸,像铁锤砸进乱局,“所有人守住原位,不准追击!”

  话音未落,又一支箭擦过他肩头,钉入身后旗杆。他不动,只将错劲自丹田提起,沿督脉逆冲而上,猛然双掌拍地。一股震荡自掌心扩散,整段城墙仿佛被重锤击中,发出闷响。几个正欲攀爬的敌兵失衡坠下。

  守军一震,回头望来。

  “听令!”他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每一张染血的脸,“他们不是要破城,是要试探我们哪里漏了风。谁敢乱跑,我先斩了他。”

  亲信兵卒立刻响应,分头封锁各段通道。白芷掠至西侧高台,软剑出鞘,寒光一闪,一名正欲点燃信号烽的士兵僵在原地——那人袖口露出半截暗红绳结,是北漠细作联络用的标记。

  “押下去。”陈无涯冷冷道,“一个都不准放。”

  他快步巡行三段城墙,指尖轻触墙体,错练通神悄然运转。真气逆走经络,在识海中映出墙体震动轨迹。几处薄弱点下方,泥土松动频率异常,显然是昨夜陷坑机关被提前触发所致。敌军每次冲锋路线,都精准避开了这些区域。

  “他们在等消息断掉。”他低声道,“现在知道没等到,就改用强攻逼我们露底。”

  白芷回到身边,剑尖滴血。“张元昌已被控制,关在北角楼地牢。”

  “走。”

  两人穿过防线间隙,踏进昏暗楼梯。地牢门开时,张元昌正蜷坐在角落,双手抱头,脸色惨白。

  “你疯了。”他抬头嘶声道,“你知道严大人是谁?他是当朝丞相!你说他是内应,谁能信?”

  陈无涯从怀中取出那封残信,摊在面前。指尖轻压,密信边缘泛起极淡蓝纹,与残信上的印记完全吻合。

  “这加密方式,只有‘天机卷’残篇才能破解。”他声音不高,“老将军临终托付这封信,就是怕它落在不该手里。而你写的每一封回信,都带着同样的痕迹。”

  张元昌瞳孔骤缩。

  “你以为他在保你?”陈无涯蹲下身,直视他双眼,“他早把你划进死名单了。军资运不出去,他就推你说你叛变;若你能逃,他也绝不会让你活着南迁。一颗棋子,用完即弃。”

  “我不信……”

  “你不信?”白芷突然出手,剑尖挑开他左臂衣袖,一道扭曲疤痕赫然显现——形如狼牙,边缘焦黑,是北漠细作烙印独有的记号。

  张元昌猛地抽手后缩,嘴唇发抖。

  “你们……怎么知道这个……”

  “因为你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陈无涯站起身,“三年前雁门关失守,也是因为一批‘犒军粮草’混入毒药,导致守军腹泻溃散。那时传递消息的人,就叫张某。”

  张元昌瘫坐在地,喘息粗重。

  “说吧。”陈无涯语气平静,“今晚是不是最后期限?若子时前没有回音,他们就会强行攻城?”

  那人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不止。”他声音沙哑,“若军资无法运出,严嵩会在天亮前假传圣旨,调走主力守军去‘剿匪’。城防空虚之时,内应在城中放火制造混乱,外军趁机破城。计划本定在三日后,但现在……他们等不了了。”

  “所以今晚就要动手?”

  “是。”张元昌抬眼,“可你们拦不住的。城里不止我一个眼线。你们杀了我,还有别人会送出信号。”

  陈无涯冷笑:“那就让他们送。”

  白芷皱眉:“你还想放消息出去?”

  “不放,他们反而不敢动。”他转身走向牢门,“我们要让他们相信,一切还在掌控中。”

  回到城头,敌军攻势稍缓,但仍未退去。几架云梯被焚毁,河岸堆满尸体,可对岸阴影里,仍有大军潜伏迹象。

  陈无涯召集亲信,低声下令:“停止修复西北段城墙,把滚木礌石全撤了。巡逻兵也减半,让那里看起来像个漏洞。”

  “可万一他们真从那儿突破?”

  “他们不会。”他摇头,“拓跋烈谨慎得很,宁可多试几次,也不愿冒真正损兵的风险。我们要做的,是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他又命人取来布防图,在灯下修改数处部署。主力暗藏于地下甬道,两侧高台埋伏弓手,只待敌军一旦涌入,便封闭入口,启动塌方机关。

  “真正的战场不在墙上。”他对白芷低语,“而在他们踏入城门之后。”

  白芷看着他:“你打算留着张元昌?”

  “留着他,才能让严嵩以为棋局未崩。”他收起图纸,“等京城那边坐不住了,自然会派人来查。只要那人敢露面,我就有办法让他再也回不去。”

  远处敌阵忽然传来号角声,低沉悠长。

  陈无涯抬头望去,只见中军大旗下,一人缓缓策马而出。银甲兽皮,腰挎弯刀,左颊刀疤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拓跋烈亲自来了。

  他并未靠近,只在百步外停驻,举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翻。

  一只信鸽振翅飞起,直扑城内方向。

  陈无涯眼神一冷。

  “抓那只鸟。”

  话音落下,白芷已纵身跃上了望塔,手中软剑脱手掷出,如电光划破夜空。剑锋擦过鸽翼,羽毛纷飞,那鸟斜斜坠落,跌入护城河中。

  河面涟漪未平,敌阵中竟又飞出第二只信鸽,角度更偏,绕开弓手视野盲区。

  “西南角!”陈无涯喝道。

  一名守军张弓急射,羽箭命中,信鸽坠地。

  可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接连飞出,分散四路。

  “他们在试我们有没有人盯。”他咬牙,“这是确认信号是否通畅。”

  “要不要放一只过去?”

  “不。”他盯着敌阵,“现在放,他们会怀疑。等一会儿,让一只漏网。”

  他转向亲信:“去地牢,给张元昌纸笔,让他写一封信——就说军资已备齐,只等手令到便可启运。字迹要像平时一样。”

  “万一他写假的?”

  “他不敢。”陈无涯冷笑,“他知道我现在能识破每一处加密痕迹。写错一个字,我就当场揭穿他与严嵩的全部往来。”

  命令传下,亲信匆匆离去。

  陈无涯立于城头最高处,风吹裂袍,颈侧血迹已凝成暗红。他望着敌阵,手指轻轻敲击墙面,错劲在体内缓缓流转,感知着每一寸土地的动静。

  拓跋烈仍在原地,未再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子时将近。

  忽然,北墙哨兵疾奔而来:“陈爷!张家后院墙根有动静!有人从地道出来,往西市仓去了!”

  陈无涯眼神一凛。

  “果然是另一条线。”

  他转头对白芷:“你带人去西市仓,别惊动他,盯住就行。我要知道他见了谁,说了什么。”

  白芷点头,身形一闪没入夜色。

  他独自留在城头,俯瞰战场。

  敌军依旧列阵未退,但攻势已彻底停下。显然,在未收到确切回音前,他们不愿孤注一掷。

  一炷香后,亲信带回张元昌写的信。他展开细看,笔迹平稳,措辞如常,连标点位置都与以往一致。

  他将信凑近密信,边缘蓝纹微闪,系统无声判定:**信号源匹配,加密完整**。

  “放一只信鸽出去。”他下令,“走东南路,让它飞得慢些。”

  士兵领命而去。

  他站在风中,静静等待。

  一刻钟后,远方夜空忽然亮起一道焰火——绿色,短促,随即熄灭。

  敌阵中响起低沉号角,拓跋烈调转马头,大军缓缓后撤。

  陈无涯嘴角微扬。

  “他们信了。”

  他正要下令加强戒备,忽觉怀中密信微微一震。

  不是震动,是发热。

  他迅速掏出信纸,发现原本隐匿的蓝纹竟开始流动,如同活物游走纸面,最终聚成三个小字:

  **小心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