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除非我用强的。绑回来,锁起来。”-《疯批总裁,天价债,她带球跑了》

  顾衍死死盯着他,攥着他衣领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眉骨和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染红了他的衬衫,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少年眼中纯粹而疯狂的守护意志,以及那些血淋淋的指控,像一面镜子,照出他一直以来行为的丑陋和不堪。

  他想要的,真的是这样吗?

  永远只能看到她恐惧逃离的背影?

  两人都喘着粗气,脸上挂彩,身上带伤,在满地狼藉的包厢里僵持着。

  暴力的热潮逐渐褪去,留下的是精疲力尽和一片冰冷的死寂。

  最终,顾衍猛地松开了手。

  林阳脱力地跌回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顾衍站直身体,背影依旧挺拔,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的疲惫。

  他抬手,用指尖碰了碰眉骨上翻开的伤口,看着指尖的鲜红,眼神复杂难辨。

  他没有再看林阳,只是转过身,声音沙哑而压抑,对着不知何时守在门外、却不敢进来的陈默方向,扔下一句:

  “叫医生过来。”

  然后,他步履略显蹒跚地,率先走出了这片狼藉。

  留下林阳独自倒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花板,剧烈地喘息着,眼底的愤怒未消,却也染上了一丝迷茫。

  顾衍走到包厢门口,手搭上门把,却忽然停住。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

  “你说,我现在要是把你这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样子拍下来发给你姐,”

  他顿了顿,仿佛在欣赏这个想法,“她会不会立刻乖乖带着孩子回来?”

  林阳猛地抬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你敢!”

  “你觉得呢?”

  顾衍缓缓转过身,脸上血迹未干,眼神却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嘲弄,

  “看她为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不是很有趣吗?”

  “我杀了你!”

  林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眩晕和疼痛再次跌坐回去,只能死死瞪着顾衍,像一头被困的幼兽。

  “就凭你?”

  顾衍轻嗤一声,但看着少年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眼神,他心底某处却莫名一滞。

  他烦躁地挥了下手,语气忽然变得意兴阑珊,

  “算了,不逗你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着窗外,侧脸线条僵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我不想她恨我。”

  “哈哈…”林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咳着血沫笑起来,

  “太好笑了…顾衍,你竟然说不想我姐恨你?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值得她恨你入骨?!”

  顾衍的眼神瞬间阴鸷,警告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总刺激我的好。”

  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阳,“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把他们送去了R国哪个城市?哪个街区?甚至哪栋公寓?”

  林阳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微缩。

  “真是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下一刻,顾衍却说出了一句让林阳彻底愕然的话:

  “我失忆了,我已经不记得她了”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你替我想个办法,让他们回到我身边,我需要她帮我治病,也需要一个顾氏继承人,你们不亏。”

  林阳足足愣了好几秒,才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脑子没病吧?!”

  顾衍:“当初我可是给了一个亿”

  林阳:“我可以马上还给你,但你对我姐做的那些事怎么算?”

  顾衍:“真是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林阳:“有恩也不是你的恩”

  “有的谈吗?”顾衍盯着他,眼神居然是认真的。

  “没得谈!”

  林阳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警惕而厌恶,

  顾衍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终于确认了这条路的彻底不通。

  他脸上那丝罕见的、近乎谈判的姿态消失了,重新覆上冰冷的漠然。

  他转身,不再看林阳。

  林阳看着他的背影,抹去嘴角的血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阴狠和快意:

  “顾衍,你等着。”

  他失去了顾氏,但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而他林阳,会让顾衍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更实际的代价。

  ……

  顾衍没有办法,只有拜托那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朋友欧辰,让他远赴R国去见林晚。

  欧辰找到林晚时,她正带着安安在社区公园晒太阳。

  欧辰尽可能委婉地表达了来意,甚至搬出了极其蹩脚的理由:

  “顾衍他…病了,脑子出了点问题,失忆了。

  但现在顾氏内部动荡,急需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稳定局面…你看,

  你能不能帮帮他,至少证明一下安安的存在……”

  林晚抱着安安,脸色瞬间苍白,眼神里的恐惧被一种极致的愤怒和冰冷覆盖。

  她紧紧护着孩子,声音颤抖却异常清晰:

  “这是我的孩子,他姓林。和顾衍,和顾氏,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欧辰碰了一鼻子灰,无奈返回。

  谭景明的诊室内,室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皮革家具的味道。

  顾衍陷在单人沙发里,指间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烟灰簌簌落下,他却没吸一口。

  顾衍盯着地毯上某处模糊的纹路,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谭景明,”他顿了顿,像是要耗尽很大力气才能把话问出口,

  “你说…她真能治好我吗?”

  谭景明没有立刻回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平静地落在顾衍身上,

  看着他眉骨还未完全消退的青紫,和他周身那种紧绷的、仿佛一触即发的焦躁。

  顾衍不等他回答,猛地吸了一口烟,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他烦躁地把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发出细微的“嘶”声。

  “没用。”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谭景明控诉,

  “我一靠近她…就他妈的全乱套。”

  他抬起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张开,仿佛在回忆某种触感,眼神里混杂着渴望与痛苦的挣扎,

  “脑子里那些念头…肮脏的,暴力的,只想把她…弄碎、吞掉的想法根本压不住。她那个样子…”

  他闭上眼,喉结剧烈地滚动,

  “吓得发抖,眼泪要掉不掉,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兔子…实在太…”

  他搜刮着词汇,最终颓然又绝望地吐出,

  “太好欺负了。”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赤红,看向谭景明,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求证:

  “她自己,肯定不会回来了,对不对?除非…”

  他声音低下去,染上一丝冰冷的自嘲:

  “除非我用强的。绑回来,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