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死相托,玄武门外的血色黎明-《洞房夜,我给摄政王发合约》

  长公主的车驾以最快的速度冲破夜色,直抵宫门。往日肃穆的宫禁此刻灯火通明,禁军侍卫数量倍增,刀剑出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长公主殿下!”守门将领认得萧薇的车驾,却依旧拦在前面,面色为难,“宫内戒严,没有太后娘娘懿旨,任何人不得……”

  “放肆!”萧薇猛地掀开车帘,一身绯色宫装如同燃烧的火焰,凤眸含威,声音冰冷刺骨,“陛下遇刺,生死未卜,本宫乃镇国长公主,陛下亲姑!谁敢拦我?!”

  她手中高举那枚金光闪闪的凤印,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开门!延误者,以谋逆论处!”

  守将被她气势所慑,又见凤印,不敢再拦,连忙下令开启宫门。

  车驾径直驶入,直奔皇帝日常起居的乾清宫。然而,刚到宫门处,就被大批身着精锐铠甲的侍卫拦住,这些侍卫并非寻常禁军,而是直属太后调动的鸾仪卫!

  “长公主殿下请留步!”鸾仪卫统领上前,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强硬,“陛下重伤,太医正在全力救治,太后娘娘有旨,为防惊扰,任何人不得入内探视!”

  萧薇心中冷笑,果然,对方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她。

  “本宫担忧陛下,必须亲眼确认陛下安危!”萧薇寸步不让,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鸾仪卫,“尔等阻拦,是何居心?莫非陛下遇刺,与尔等有关?!”

  这话极重,鸾仪卫统领脸色一变:“殿下慎言!臣等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太后娘娘吗?”萧薇步步紧逼,“陛下乃一国之君,如今遇刺,理应由宗室重臣、摄政王与本宫共同主持大局!太后娘娘将陛下隔绝在内,又不许摄政王与本宫靠近,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想效仿……某些前朝旧事吗?!”

  她的话如同利剑,直指太后可能存在的篡权之心!周围侍卫闻言,神色皆是一凛。

  鸾仪卫统领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不肯退让:“殿下恕罪,太后娘娘也是为了陛下安危着想!摄政王……其贴身玉佩出现在刺杀现场,嫌疑重大,在未查明真相前,按律当避嫌!”

  “嫌疑?”萧薇嗤笑一声,“一块玉佩就能定罪?那若是本宫此刻说,是你鸾仪卫统领勾结外敌,刺杀陛下,你可认罪?”

  “殿下!您这是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查过便知!”萧薇声音陡然拔高,传遍四周,“本宫现在怀疑,刺杀陛下的真凶仍潜伏宫中,意图不轨!鸾仪卫阻拦本宫面圣,有包庇凶手之嫌!所有禁军听令!”

  她目光扫向周围那些并非鸾仪卫系统的普通禁军:“陛下安危系于一线,岂能由鸾仪卫一手遮天?即刻起,封锁乾清宫所有出入口,没有本宫与摄政王共同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一部分禁军本就对鸾仪卫的霸道心存不满,此刻见长公主手持凤印,言辞凿凿,气势非凡,顿时有些动摇。

  鸾仪卫统领又惊又怒:“长公主!您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萧薇眼神如冰,“本宫是在护驾!是在肃清宫闱!拿下这个可能包庇凶徒的鸾仪卫统领!”

  “你敢!”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乾清宫内突然跑出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太监,尖声叫道:“不好了!陛下……陛下呕血不止,太医说……说情况危急!”

  萧薇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许多,厉声道:“青黛!开路!谁敢阻拦,杀无赦!”

  “是!”青黛短刃出鞘,身影如鬼魅般向前突进!她武功极高,瞬间便放倒了数名试图阻拦的鸾仪卫!

  萧薇紧随其后,在青黛和部分终于下定决心的禁军掩护下,强行冲入了乾清宫!

  宫内药气浓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太后脸色铁青地坐在外间,皇后在一旁垂泪。几名太医跪在龙榻前,瑟瑟发抖。

  萧薇径直冲到龙榻边,只见小皇帝面色金纸,唇边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气息微弱,已然昏迷不醒。

  “陛下!”萧薇心中一痛,握住小皇帝冰凉的手。

  “萧薇!你放肆!”太后猛地站起,怒不可遏,“谁让你进来的?!惊扰了陛下,你担待得起吗?!”

  萧薇抬起眼,目光冰冷地与太后对视:“太后娘娘,陛下遇刺,凶手尚未查明,您却将陛下隔绝在此,不许宗室重臣探视,究竟是何道理?莫非……您怕我们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东西?”

  “你胡说什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哀家是陛下的母亲!”

  “正因您是陛下母亲,才更应避嫌!”萧薇寸步不让,语气森然,“何况,刺杀现场出现的玉佩,指向摄政王。但据本宫所知,王爷今日一直留在府中养伤,有众多侍卫人证!反倒是这鸾仪卫,守卫宫禁,却让刺客潜入陛下日常处理政务的御书房,难道不该第一个被问责吗?!”

  她逻辑清晰,言辞锋利,直接将矛头反指太后和鸾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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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被她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阵青阵白。

  就在这时,一名鸾仪卫副统领匆匆进来,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太后眼神瞬间一变,看向萧薇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一丝……得意?

  萧薇心中警铃大作。

  果然,那副统领直起身,大声道:“启禀太后,经查,刺杀陛下的凶器上,淬有剧毒‘鹤顶红’!而此毒……据宫中记录,先帝在位时,瑞贤长公主曾因体弱,由太医开具少量用以‘以毒攻毒’!记录显示,当年未曾用完的‘鹤顶红’,并未交回太医院!”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萧薇身上!从她母亲那里流出的毒药,成了刺杀皇帝的凶器上的毒?!

  这栽赃,一环扣一环,先是萧玦,现在又是她!是要将他们二人彻底钉死在谋逆的柱子上!

  萧薇心脏狂跳,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对方的手段,比她想象的更狠辣,更缜密!

  太后看着萧薇瞬间苍白的脸,缓缓坐下,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镇国长公主,对此,你作何解释?”

  萧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她不能乱,她一旦乱了,就真的完了,萧玦也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兵甲碰撞之声,呐喊厮杀之声,由远及近,如同潮水般涌来!

  “怎么回事?!”太后惊疑不定地站起身。

  一名浑身浴血的禁军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嘶声喊道:“太后!不好了!摄政王……摄政王他持陛下虎符,调动了玄武门外驻扎的龙武军,已经……已经杀进宫来了!说是要清君侧,擒拿谋害陛下的真凶!”

  萧玦?!他怎么会……他不是应该在府中吗?而且陛下虎符……

  萧薇猛地看向太后,只见她脸上血色尽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计划被打乱的慌乱!

  不对!这不是萧玦!至少,不是她所知的萧玦会做的事!清君侧?在这种时候,带着军队杀进宫?这简直是坐实了谋逆的罪名!

  这是一个局!一个将她和萧玦都算计进去的死局!

  有人假冒萧玦之名,调动军队逼宫!要将这弑君谋逆的滔天大罪,彻底扣在他们头上!

  乾清宫内瞬间乱成一团,太后尖声叫着护驾,鸾仪卫和禁军紧张地护卫在周围,刀锋对外。

  萧薇站在原地,听着宫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和龙榻上生死不知的小皇帝,心中一片冰寒。

  她缓缓抬起手,抚上发间那支坚硬的凤簪。

  对方布局至此,几乎无懈可击。但她沈薇薇,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她猛地抽出凤簪,锋利的簪尖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她转身,面向混乱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一切嘈杂,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所有人听着!宫外叛军,绝非摄政王所派!此乃贼人奸计,意在嫁祸王爷,颠覆朝纲!”

  她目光如电,直射太后:“太后娘娘,若您心中无愧,便请与本宫一同,守住乾清宫,等待真相大白!若您执意阻拦,甚至欲行不轨……那就休怪本宫,以这先帝亲赐凤簪,行镇国长公主之权,肃清宫闱,以正视听!”

  她将凤簪横在身前,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青黛!守住殿门!擅闯者,杀!”

  “是!”

  殿内形势,剑拔弩张!殿外,叛军的喊杀声已近在咫尺!

  血色黎明,即将到来。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