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穆家大夫人-《穿越后,清冷世子PK王爷前夫》

  既来之则安之吧,大概连老天爷都觉得她上辈子为国为民,却死的那么惨,多少有点冤,所以特意弥补她,让她来古代溜达一圈。

  姜依拍着硬板床给自己打气,忽然摸到胸口两团软肉,脸上顿时笑出小括号 ——

  谢天谢地,还好没穿错性别,不然上辈子都没尝过男人滋味的她,这辈子要是变成男人,光是想想她就打了个冷战。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宁愿不要这条烂命,也会一头撞死,原地归西。

  鸟儿落在窗棂上,惊飞一片柳絮。

  姜依盯着自己葱白似的指尖发愣 ——

  这双手可真好看。

  上辈子她也算个美人,却在穆海棠的容貌前失了颜色。

  记忆里那女子眉梢眼角俱是风情,哪怕端坐在廊下描花,也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尤其那双眸子,波光流转间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难怪那个男人不喜欢她,却仍然贪恋她的身子,夜夜来她房里。

  她坐起身,走到铜镜前。

  虽然古代的东西比不上现代的精致,可眼前鎏金镜框里映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雪肤欺霜,朱唇似染晨露,眉峰如远山含黛,那双大眼睛更是灵动,偏生鼻梁秀挺,所以整张脸又添了几分英气。

  乌发未绾,松松垂在肩侧,美的动人心弦。

  我的天,赚了,赚大发了,就是看着太青涩,也对,原主现在还没及笄,那也就是说还不到十五岁。

  行吧,她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软肉,怪不得古代十五岁就可以嫁人,这是吃什么了,十五岁发育的这么好。

  呵呵,也行吧,这辈子她可得好好享受人生了。

  铜镜映出原主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她却无心再欣赏。

  目光扫过屋内各个角落,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四壁陡然,称得上摆设的寥寥无几。

  唯书架层层叠叠塞满了书。

  细想才知,这院子原是穆家用来堆放杂书的,如今新的书卷替换了旧籍,这些无人问津的残本便被随意安置在此。

  原主嗜书如命,却连整理书本都要小心翼翼。

  她生怕被人察觉,断了她与墨香为伴的唯一慰藉。

  所以每回读完都轻手轻脚放回原处,任书页间积尘、木架上结网。

  上辈子原主的光阴都耗在了两件事上:捧一卷旧书在破阁里消磨晨昏,或是变着花样给三皇子宇文谨送点心。

  明明生就七窍玲珑心,偏要在众人面前戴上面具——装出一副痴傻模样,任那些千金小姐掩袖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世人说她懦弱,她却敢在深冬跪上三个时辰,只为求宇文谨给病重的侍女一剂续命药。

  说她勇敢,她又总在窥见命运裂隙时缩回手。

  明明能借着镇国将军府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路,却偏要等那人施舍般的一眼回望。

  哎,果然恋爱脑这毛病,从古至今都是无药可救。

  宇文谨,啊呸,好看的男人千千万,非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边穆海棠还在天马行空,就听见院子外面一众吵闹声。

  莲心垂着头,指尖攥紧裙角:“大夫人,我家小姐刚醒过,说想再歇会儿……”

  “放肆!你个贱婢。”

  “我娘特意带了大夫来瞧她,你三番五次拦着作甚?”

  “方才求着请大夫的是你,这会儿不让进去的又是你——你给我滚开。

  “行了。”注意你的仪态,跟个丫鬟置得哪门子气。

  大夫人扫了眼战战兢兢的两个丫鬟,冷笑一声,“怎么?我听说刚才还有人说,你们小姐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若是在我们穆府出了差错,我们担待不起。”

  “怎么?这会儿不担心你们小姐的死活了?”

  “如今郎中就在这,让不让进去,你们自己斟酌。”

  “若是日后她若有个好歹,我们穆府也好跟穆将军分说清楚。”

  “莲心,让他们进来吧。”

  穆海棠往被子里缩了缩,指尖轻轻拢了拢鬓角碎发,做出刚睡醒的模样。

  木门“吱呀”推开,众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贵妇人穿一身织金翟衣,钗环叮当间难掩雍容,只是眉梢微挑,眼角细纹里浸着几分刻薄。

  从穆海棠记忆里她知道:“进来的这位,就是穆府大爷的正妻,穆大夫人。”

  此人精于算计,为人八面玲珑,御下很有一套,掌管穆府“中馈”。

  上辈子就是她,把穆海棠的嫁妆扣下了大半,导致后来她在雍王府被人嘲笑了很久。

  她身后紧跟着穆婉青,刚才见过的那张娇俏面孔此刻满是不耐。

  再往后是婆子,及几个丫鬟,乌泱泱挤了小半屋子人,连雕花窗棂透进的日光都被遮去大半。

  郎中垂手立在人群末尾,目光掠过屋内积尘的博古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边缘。

  他在穆府当差,自然知晓府中如何苛待这位镇国将军府的嫡女——

  从膳食到挪进杂书阁,桩桩件件都不落他眼底。

  可他不过是个靠穆府月例糊口的小郎中,就算知道,也不敢妄言。

  大夫人扫了眼床上的穆海棠,淡声道:“听青儿说,你不慎落水,还摔着了头?”

  穆海棠抬眼掠过穆婉青,只见她眸光微颤,却仍唇角勾起抹挑衅的笑——那意思,如果她敢胡说八道,她定要让她好看。

  “嗯。”穆海棠轻轻应了声。

  “郎中,进来给穆小姐仔细瞧瞧。”

  门外的郎中垂着头,抱着药箱挪步进屋,冲床榻微微颔首。

  “给小姐把脉吧。”

  郎中铺开帕子搭在穆海棠腕间,指尖触到脉搏。

  他垂眸静数片刻,指尖微微收紧,沉声道:“小姐身子本就虚,落水受了惊吓,需得好好将养。”

  说罢从药箱里取出狼毫,在砚台里蘸了蘸:“我开几副压惊安神的方子,每日早晚各煎一服。”

  大夫人闻言,“既是郎中说要调养,那就按方子抓药吧。”

  话音落下,大夫人转眸看向锦绣和莲心,嘴角仍噙着笑,眼底却没半分温度:“郎中也瞧过了,你们仔细伺候着小姐,别再出岔子 ——”

  “青儿,我们走吧。”

  “你呀,以后记着什么事儿别大惊小怪的,你马上就要议亲了,莫要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

  “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