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父母与子女-《四合院穿越太早》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烟雾缭绕中,参会的众人看着,那个巨大的数字,心情复杂。

  最终,主持人掐灭了烟头,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到:

  “外汇21亿毛熊币全部拿出来吧,优先还给毛熊,之前买东西没给钱,再说是兄弟之间,也要明算账的。

  再拿出5个亿咱们的钱,充实到国家的储备。

  科工委那边……

  也拨2个亿,加强基础研究。”

  命令虽然简洁,但不容置疑。

  民工处的账面上,那笔巨额收入,瞬间被抽走了绝大部分。

  虽然说,随着规模扩大,和技术成熟,成本有所降低,但完成所有订单,仍需约2.5亿卢布的成本。

  党建国咬着牙,从剩下的钱里艰难地抠出3.5个亿,作为未来一年的生产投入和下一代产品的研发基金。

  最后,账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五千多万,作为名义上的“净利润”挂着。

  只有刀建文(虚构人物,请勿联想)看着报告,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民工处什么都好,也能赚钱。

  就是在支持祖国的重工业有序发展这等“重大任务”上,

  不够积极主动了!

  这简直是拖后腿,不符合机构要求!

  党建国此刻无奈,所有制的不同,处理结果也不一样。

  荣光与枷锁,在此刻显露无疑。

  即使是挣来的一大笔钱,转眼就会被家长拿去还债,只留下维持运转的基本资金,对于如何发展,家长暂时是不管的。

  而且还要负责,职工的吃喝拉撒睡……

  难怪后来有些人会动心思。

  试想,若这厂子是资本家的,只需狠狠心,稍微运作一下,8个亿的利润,就能稳稳落袋,岂不美哉?

  这或许,就是要分家单过的原因吧。

  分家单过,自己的小家庭就能当家做主了。

  毕竟,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钱,是很爽快的一件事。

  不过领导们,也觉得对民工处这次“抽血”,抽得有点狠了。

  作为补偿(或者说安慰),一致通过决议:

  给党建国行政级别连升两级,从18级跃升至16级(正处级),月薪110.5元。

  无一人反对。

  老领导心细如发,也担心两位功臣(尤其是心思活络的党建国同志)心里有疙瘩,亲自把两人叫到办公室。

  等到两人到后,老领导给刘飞和党建国各倒了一杯热茶。

  两人受宠若惊,连忙站起。

  看到两人想坐起来,不容拒绝地把两人又按回座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和感慨:

  “坐,都坐下。

  我这心里……有愧啊!

  咱们捧在手心里的金疙瘩,刚结了果,就被摘走了……

  让你们受委屈了。”

  刘飞闻言,瞬间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哆嗦,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甚至吹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道:

  “老……老…!

  我们不委屈的!

  我们一点都没感觉到委屈!

  能为国家做贡献,我们……

  我们觉得光荣!无比光荣!

  钱算什么!我们……”

  刘飞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忍不住感慨,看着刘飞这副模样,心里既感动又松了口气。

  他拍拍刘飞的肩膀说到:

  “好同志!组织也知道了,也看到了,你们的付出,以及所做出的贡献。

  等这批紧急任务完成了,我亲自你们摆庆功宴!”

  党建国在一旁显得异常平静。

  他心里嘀咕:

  庆功?真要表彰就该趁热打铁!

  赏不逾时嘛!现在这样……

  嘿嘿,看来上面也觉得“抽血”抽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的思绪飘到了后世,这不就是区域发展的现实吗?

  中西部提供资源、劳动力和市场,沿海赚取利润,再通过转移支付反哺……

  历史总在循环。

  安抚好刘飞后,他的目光转向的党建国,语气温和而郑重的说到:

  “建国,你是最大的功臣。

  说说,心里怎么想的?有什么话,尽管说。”

  党建国抬起头,眼神清澈,缓缓开口,用了一个朴素的比喻说到:

  “报告,我认为咱们华夏,就像是一个大家庭。

  我们都是这个家里的儿女。

  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儿女辛辛苦苦赚了点钱,

  父母看到其他儿女还在挨饿受冻,

  于心不忍,就想让这个有钱的儿女帮衬一下困难的兄弟姐妹。”

  顿了顿,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继续说:

  “站在那个赚钱儿女的角度,可能觉得不公平:

  我凭本事赚的钱,凭什么要分出去?

  我应该吃香喝辣才对。

  但站在父母的角度,手心手背都是肉,

  看到哪个孩子过得不好,拉一把是天经地义,是人之常情。

  做父母的,哪能忍心看着任何一个孩子掉队受苦?”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不过,父母也不能一味‘劫富济贫’。

  对那些有能力却懒惰、不肯上进的儿女,该鞭策还得鞭策!

  该立规矩还得立规矩!

  不能养成混吃等死的性子。

  一个家,要是养出几个‘废柴’或者‘蛀虫’,那这个家,也离败落不远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对方也是默默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喟然长叹,用一种近乎平等探讨的语气说道:

  “当一个家庭中部分子女通过努力实现经济独立,而其他成员仍处于困境时,父母的决策往往面临三重矛盾:

  情感天平与效率原则的冲突、

  帮扶的方法与限度、

  其他子女效仿消极态度的风险。”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话语更加凝练的说到:

  “既要通过二次分配缩小发展差距,体现大家庭的温暖;

  也要建立‘奋斗者红利’机制,让努力的孩子获得应有的回报。

  就像当爹娘的,既要给体弱的孩子碗里多盛半碗饭,

  也要把最大的鸡腿,奖励给那个顶着日头、收割庄稼最卖力的孩子!”

  这一刻,他看向党建国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年轻的下属,而是看一个能进行思维碰撞的同行者。

  党建国一愣,看着对方深邃的眼神,嘿嘿一笑,那点深沉瞬间破功,露出促狭的本性,说到:

  “那,其他人,

  排排坐,分果果的时候,给您……

  给您留了奖励没?”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市井之问”,噎得一愣,随即又好气又好笑,

  刚才那点深沉睿智的氛围荡然无存。

  对方颤抖着手,指着办公室的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