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岁轮·终转-《幽陵万机》

  倒计时【-00:00】。

  脐带迷宫尽头,五人跌入一座环形巨厅。

  厅无穹顶,抬头是漆黑的逆旋星云;

  厅无地面,脚下是倒悬的十万根婴儿脊椎——

  脊椎骨节相扣,拼成一只直径三十三丈的太岁轮。

  轮心是一枚黑洞般的虹吸孔,孔内悬浮最后一片鎏金铁券:

  【镇】

  其余八片已嵌入轮缘,拼出残缺篆文:

  【太 岁 之 脑 终 转】

  铁券边缘渗出逆时血浆,血浆凝成倒计时:

  【00:00】→【-00:01】→【-00:02】……

  每跳一秒,轮齿便倒转一度,发出婴儿齐哭的共鸣:

  “滴答——滴答——”

  ① 轮齿 —— 十万婴儿脊椎,齿根系婴儿心跳铜铃

  ② 轮辐 —— 逆时脐带,每根脐带内流动一段记忆

  ③ 轮轴 —— 黑洞虹吸孔,每秒抽走 0.5 秒现实时间

  ④ 轮锁 —— 九片铁券缺一,缺片在五人血液里

  规则浮现:

  【时间归零,记忆正放;

  九券合一,巨轮停转;

  心跳同步,生路自现。】

  五人手腕同时浮现细小龙纹,龙纹内嵌八片铁券残影,第九片【镇】却悬浮在轮心。

  沈见割腕,血珠沿龙纹滑入轮心,

  【镇】片自动贴合,拼成完整篆文:

  【太岁之脑终转镇墓】

  倒计时【-00:10】。

  轮齿开始加速倒转,五人心脏被无形之手拉扯,心率被迫同步:

  【72】【72】【72】……

  沈见用铜钥匙插入轮心,钥匙齿形与铁券完美契合,钥匙柄尾系一枚铜铃,铃舌是婴儿舌骨。

  倒计时【-00:05】。

  轮齿停止倒转,所有倒计时同时归零,时间折叠成一张薄纸,纸上浮现五人完整记忆:

  ——从封土山塌陷到太岁之脑,

  所有画面正放,像一部倒放的胶片被重新正放。

  倒计时【-00:00】。

  太岁轮发出最后一声婴儿啼哭,啼哭化作铜铃共振。

  共振震碎轮齿,轮齿化作十万枚铜钥匙,钥匙齿形是倒悬的“镇墓”。

  铜钥匙插入轮心,轮心裂开一道门缝,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级由婴儿全身骨骼编成。

  太岁轮突然静止,十万枚铜钥匙同时发出婴儿啼哭,哭声中,时间像被折叠成一张纸。

  五人眼前浮现同一幅画面——

  他们站在婴儿头颅堆成的山峰上,脚下是倒放的倒计时数字:

  【00:00】→【-00:00】→【00:00】……

  数字每跳一次,五人便缩小一岁,最后缩成五枚婴儿胚胎,胚胎心脏上各插一枚铜铃。

  倒计时【00:00】。

  五人重新恢复成人形,却发现脚下是十万枚婴儿头颅,头颅眼窝里倒映着他们所有记忆。

  头颅堆成的山峰开始蠕动,像巨兽的脊背,每蠕动一次,便吐出一枚铜铃。

  铜铃落地,化作十万枚铜钥匙,钥匙齿形是倒悬的“镇墓”。

  太岁轮停止的瞬间,五人跌入一条垂直咽喉——

  咽喉壁由十万枚婴儿舌骨拼接,舌骨表面覆着淡粉色味蕾,味蕾像一颗颗微型倒计时虹柱,

  数字逆流:【00:00】→【-00:01】→【-00:02】……

  每一次数字跳动,舌骨便分泌一滴逆时唾液,唾液滴落在五人头顶,像冰针,扎进头皮,直刺记忆深处。

  咽喉尽头,悬着一枚巨舌——

  长三十三丈,宽九丈,舌尖是一颗婴儿心脏,心脏表面嵌倒计时虹柱:

  【-00:05】【-00:06】【-00:07】……

  巨舌每跳动一次,现实便缩短一秒。

  巨舌两侧,悬着十万枚铜铃,铃内囚着五人方才所有记忆。

  五人被迫站在舌尖,脚尖抵着婴儿心脏,心脏每跳动一次,舌尖便向下吞咽一寸。

  倒计时【-00:10】。

  五人同时用铜钥匙插入舌尖,钥匙齿形与婴儿心跳完美契合,心跳同步 72 BPM,

  舌尖静止,倒计时逆流【-00:11】→【-00:10】。

  倒计时【-00:15】。

  巨舌开始吞咽记忆,五人眼前浮现倒放记忆:

  ——沈见七岁第一次握洛阳铲,画面被吞咽成婴儿啼哭;

  ——林束第一次吹军号,号声被吞咽成婴儿牙语;

  ——白笙第一次起飞无人机,画面被吞咽成婴儿瞳孔;

  ——顾灯第一次翻开母亲日记,字迹被吞咽成婴儿舌骨;

  ——段星第一次摸到断臂,痛感被吞咽成婴儿心跳。

  倒计时【-00:20】。

  五人同步心跳 72 BPM,舌尖静止,巨口停止吞咽,倒计时逆流【-00:21】→【-00:20】。

  倒计时【-00:25】。

  巨舌舌尖裂开一道门缝,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级由十万枚婴儿舌骨编成,每级嵌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他们方才的记忆回声:

  “活下去。”

  五人踏上骨梯,每踩一阶,铜铃便响一次,铃声是记忆回声:

  “活下去。”

  倒计时重置为【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