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桩-《幽陵万机》

  ——“以生为桩,以魂为梁”

  生桩——七根婴儿脊骨化作木桩,需以活人“生魂”浇筑;

  阅读前请深呼吸。

  倒计时 10:00。

  罗禾的肋骨梯在脚下断裂,五人跌入一处竖直井窖。

  井窖呈八角形,井壁由七根巨型木桩环绕,木桩高九丈,桩面浮凸婴儿脊骨纹路,脊骨间渗出淡金色髓液,髓液沿桩壁流淌,像缓慢呼吸的血管。

  井底传来低沉心跳:

  “咚——咚——咚——”

  每一次心跳,木桩便下沉一寸,

  倒计时在桩顶浮现:【09:59】

  倒悬石碑悬于井心,碑面血字倒写:

  【生桩——

  以生为桩,以魂为梁;

  七桩七魂,缺一即崩;

  桩魍魉醒,生者化桩。】

  碑底伸出七条脐带,脐带末端各系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众人方才壁画开门的记忆。

  七根木桩分别刻有:

  1 沈见——脊骨桩 “生”

  2 林束——脊骨桩 “魂”

  3 白笙——脊骨桩 “影”

  4 段星——脊骨桩 “骨”

  5 顾灯——脊骨桩 “血”

  6 空白——脊骨桩 “魍”

  7 空白——脊骨桩 “魉”

  第六、第七根桩

  等待第六、第七个生魂。

  倒计时【09:30】

  井底升起七口黑陶缸,缸口贴着人皮符:

  【献魂一尺,桩升一丈;

  献骨一寸,桩固一分。】

  缸内盛着淡金色髓液,髓液表面漂浮婴儿脸,脸张嘴,吐出道道生魂丝,丝如脐带,伸向众人眉心。

  白笙的脊骨桩最脆弱,表面布满裂纹,裂纹里渗出黑墨,墨凝成她童年恐高的残影。

  残影抬头,瞳孔映出倒计时:【09:15】。

  残影抬手,指向白笙心脏,声音倒放:

  “替我站上去。”

  白笙踉跄,被生魂丝缠住脚踝,丝如活蛇,钻进她血管,将她拖向第六根桩。

  沈见扑过去,铜钥匙斩断生魂丝,断丝却凝成更多黑影,黑影化作婴儿手,抓住白笙四肢,将她抬上第六根桩。

  倒计时【09:00】

  第六根桩“魍”字亮起,白笙身体开始透明,皮肤像被倒放的胶片,从指尖开始剥落,露出婴儿般粉红的骨骼。

  骨骼表面浮现倒计时:

  【08:45】【08:30】【08:15】……

  白笙想呼救,声音却被桩身吸走,只剩脊骨桩发出低笑:

  “我替你活下去。”

  沈见用铜钥匙插入桩心,钥匙齿形是倒悬的“生桩”。钥匙一转,白笙身体彻底透明,骨骼化作木桩,木桩表面浮现白笙完整身影,身影胸口插着倒计时铜铃:

  【08:00】。

  白笙化桩瞬间,七根木桩同时亮起,倒计时跳到【08:00】。

  井底升起一尊婴儿大小的镇墓兽,

  “桩魍魉”——

  背生七尾,尾端各系一枚铜铃,铃内囚着众人所有记忆。

  镇墓兽睁眼,瞳孔映出倒计时:【07:30】。

  它抬手,七尾铜铃齐响,铃声化作声波,震碎井壁,震碎生魂丝,震碎倒计时。

  倒计时跳到【07:00】,镇墓兽七尾铜铃齐响,声波震碎井壁,震碎生魂丝,震碎倒计时。

  井壁裂开一道门缝,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骨梯,梯级由白笙脊骨编成,每级嵌一枚铜铃,铃内囚着她最后的记忆:

  “活下去。”

  四人踏上骨梯,每踩一阶,铜铃便响一次,铃声是白笙的低笑,像催命,像安慰。

  倒计时

  【07:00】

  指向第三幅魑魅图——

  《阴兵借道》。